“哦?是吗?”
余艺疼的浑身颤抖,笑的却越来越大声,一双眼睛死死的看着李沐,闪烁着生理性的泪光。
李沐退后一步,她抬手向左侧一指:“看你孩子的父亲怎么说吧。”
什么?什么!
余艺僵硬这头,向李沐指的方向看过去,果不其然!那个男人黑着脸,冷着眉盯着自己,她在他眼中看到了从不曾见过的狠意!
他不应该正在榻上昏睡过去吗?吃了那药,怎么可能会醒着!
余艺张了张嘴,想着秦司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说不定,说不定,他可能才到不久?
“秦司哥哥,不是我…不是我,是沐小姐方才威胁……”她手抓着里面,指甲扣紧。
秦司上前,俯视这余艺:“你住嘴!”
他看着地上的那摊血,想着余艺攥紧拳头打向自己的肚子,怒气直充头顶!
他的孩子,被这个女人杀了,被自己的母亲杀死了?
何其荒唐!何其讽刺!
秦司蹲下抬手就是一巴掌打过去,余艺被他打的头偏到一边,血从嘴角流出来。
李沐觉得看下去没意思,摇了摇头:“我先走了,秦师弟可以叫个医师来看看,说不定还有救。”
“抱歉,沐师姐,给您添麻烦了。”秦司跪在余艺面前,低着头,沉声说。
“嗯。”
李沐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墨从一边的树上飞下来,停到李沐的肩膀上。
转弯,碰到出来的沐幻,她一脸平静,嘴角带笑,手中拿着一个淡紫色香囊。
“小姐,我给你做了个香囊,离开的时候忘了给。方才猛的想起,便赶紧跑来,还好小姐没有走远。”
李沐看着沐幻,突然笑了笑,她接过沐幻手中的香囊握在手中轻轻嗅了嗅,是一股淡淡的草木香。
是她喜欢的香味。
“多谢,快回去吧。”
“嗯!”
沐幻目送着李沐离开,嘴角含笑,泪缓缓的从她的眼角流出来,滑到嘴角边,她毫不在意的抬手抹去。
转身,抬脚离开。
出来的李沐,边走边将香囊塞进袖中,淡淡的说:“沐幻何时来的,你可知道?”
“啊这…我、我不知道……”沐幻是幻术,她想要躲起来,很少有人会发现,即使是李沐。
墨叹了一口气“哎”,头耷拉下来,它有些怀疑的说:“沐幻是不是看到了?其实本来看到也没什么,不过就是别人想要栽赃陷害你罢了,你又没做错什么!”
“难就难在,沐幻了解你,知道你不会被人算计。这场闹剧,是你趁势而为,反算计的结果。”
“她会不会觉得……主人很残酷?”说完,墨抬眼小心翼翼的看着李沐。
只见自家主人轻轻摇了摇头,她做的坏事不少,好事不多。
若是凭借着这件事边改对她观,那她就看错人了。
——
余艺的孩子没有救回来,她自己的身体也落下了病根。
秦宅对外宣称,余艺不小心摔了一跤,这才摔没了孩子。而没了孩子的余艺几番寻死,最后被秦户拦下,让她好好静养。
李沐不知道,秦司是否将余艺的事告诉秦户,她将选择权抛给了他,就不便于插手。
无疑,沐幻和秦司之间出了问题。婚内问题自然是有夫妻两个解决,她是外人,可不便于插手。
哎……
李沐轻轻叹了口气,抚了抚页脚,让其平整些。
“叹什么气啊,徒儿?方才说的一字长蛇阵,懂了吗?”孔渊搁下书,抬起略带疲惫的眼睛看着自家徒儿。
“懂。”
“说说看。”
“一字长蛇阵即如巨蟒出击,攻势凌厉,两翼的骑兵最为重要,要破除长蛇阵,最好的方法是限制两翼的机动,使其收尾不能相顾。”
“若是运用一字长蛇阵,当敌方击蛇首时,我放军队微动,卷。若是击蛇尾,便首动,咬。若是蛇身横撞,则首尾至,咬。”
“而该阵特殊的是……”
“但是,徒儿以为,这一字长蛇阵不适合人族用。”
“为何啊?”
“该阵法腹部弱,当敌方蛮横的攻击腹部之时,该阵法就溃散了。魔族,相较于人族而言,其战斗力高出一倍不止。”
说完,她微微一笑问:“师父昨夜未眠?怎得如此疲惫?”
孔渊摆手,他也叹了一口气,随后瞥了一眼李沐:“还不是为了你?为师找了一整夜的阵法书,才找出这么几本。”
所谓的‘几本’便是那高达她大腿的书籍。
李沐点头:“我会好好研读,定不辜负师父几日未眠。”
孔渊仰头大笑,眼睛眯起,眼角皱纹层叠,显现出苍老的姿态。
他抬手指了指李沐:“那就好!哈哈哈哈哈!”
说完,他伸了一个懒腰。毫无形象的一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另一只手放在桌上,把玩着书籍。
孔渊懒懒的问:“那徒儿呢?为何看起来精神不振啊?”
有吗?
李沐背脊渐渐挺直,十分乖巧的将书放在膝盖上,手搭在书上,双目富有神采的看向孔渊。
没有吧?
见此,孔渊笑着摇摇头:“那就让为师猜猜。”
“嗯……最近有发生什么大事吗?哦!对了,秦宅那边说是,说……余艺那姑娘的孩子没了?”
“但是这与你何干?那就不是这件事了。还有什么大事呢?难不成……你中途返回,决定不出去了?”
墨听不下去,它不耐烦的摇了摇尾巴:“老头猜错了!”
孔渊望过去,他问:“那是什么?”
“当然是……”刚要说出口,墨突然就闭上嘴巴,它赶紧看向自家主人。
心道:还好还好,亏得本大爷反应迅速,这才没说出口。
孔渊突然趴在桌子上,双手搁在两边,他失落的说:“不行了,徒儿与老夫有隔阂了,不信任老夫了……哎,终究是错付了……”
什么跟什么呀?
李沐无奈的笑着说:“是沐幻。”
“沐幻婚后与秦司不合,两人之间感情出了问题。”
她不是不想说,只是担心说出来自家师父会暴躁,比如说现在。
只见孔渊双手用力在桌上一拍,整个人弹起来:“什么!那小子欺负老夫的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