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古清道场很早之前是辉煌过的,从单独修建的这间厨房就可以看出,里面空间极其宽敞,五六个人待在里面活动都会不觉得拥挤。
但是随着比古清道场的衰落,弟子数量逐渐减少,道场主已经没有多余的钱再去雇佣厨师了,于是只能亲自上场。
卫宫小时候经常会在道场用餐,起初还是比古清十郎下厨,但后来不知怎的,就慢慢变成了卫宫自己,顺带着还要准备师父的那一份。
按照比古清十郎的意思:“你做的东西比我做的好吃,所以能者多劳嘛。”
卫宫对此无话可说,不过后面他嫌弃厨房的设备过于陈旧,用起来太麻烦,便用着攒下的年玉,也就是压岁钱置换了一套崭新的厨具。
当比古清十郎发现这件事后,直接免去了卫宫一年的学费,不容任何反驳。
至此,比古清道场的厨房才走向了现代化之路。
半个小时前,雪代巴便一直在厨房里忙碌。
自从她搬到比古清道场后,便自主承包了道场的大部分家务和一日三餐的饮食。
“这样差不多也就可以了吧…”
雪代巴用勺子品尝了一口味增汤,轻轻点了点头。
今天的午餐十分简单,有着菠菜和豆腐粒的味增汤,香煎秋刀鱼,以及纳豆和青萝卜做出的两叠小菜。
虽然做好午餐还需要一会儿,但雪代巴准备先去通知一声。
沿着过道,雪代巴很快来到大厅门口,但还没走进,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道声音。
“你和巴,都是我钦定的男女主。”
听到这句话,雪代巴默默停下了脚步。
虽然摸不清出情况,但雪代巴认为这个时候自己闯进去可能会有点不太好,便一直待在门口等候着。
其后卫宫和绯村心太的谈话一字不漏落到雪代巴耳里,也让她明白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拯救…道场吗…”
雪代巴抬头望向蔚蓝的天空。
偶尔吹来的一阵风,卷走四周残留的热气,也吹散了她的刘海。
雪代巴将被风吹乱的发丝撩到耳后,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她是从心底感到喜悦。
在比古清道场的这一段时间,虽然有很多事情都不太方便,但不知为何,雪代巴总感觉过得比以前要更加舒服。
其实她早有机会离开道场,家里的弟弟都已经催了好几次,只是自己心里有点舍不得,放不下这里的恬静生活,所以不断找理由滞留在了道场里。
‘喜欢这里,喜欢这里生活的人。’
雪代巴受到比古清师徒的影响,更能理解他们俩的感受。
如果有能拯救道场的机会,她不介意出把力。
当听到最后,卫宫决定来找自己的时候,雪代巴缓缓从门后走了出来。
“巴?”“为什么会在那里?”
当看到雪代巴忽然走进门,卫宫和绯村心太是有点懵的。
但卫宫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巴,你都听见了吗?”
“嗯。”
“那你的意思如何?”
“可以让我先看一下剧本吗?”
卫宫从桌上又取出一部剧本,交到雪代巴手上。
屋子里很快只剩下手指翻动纸张的声音,以及老旧电风扇转动发出的嘈杂声音。
“我同意了。”
没过多久,雪代巴合上剧本,转头说道。
“真的?!”
还未等卫宫从惊喜中回过神,大厅门口就响了一阵脚步。
比古清十郎提着三个塑料袋从外面走来,里面放的是几个饭盒,饭盒里面装的是他刚刚从商店街买回来的小菜。
“你们在讨论什么?差不多也该吃午饭了吧。”
比古清十郎环视一圈,很快就注意到了雪代巴手上拿着的纸张,还桌上还放置着的一叠纸。
“这是什么?”
“额…”
卫宫不知如何解释。
在他心里,如果要给比古清道场排个说服难度的话。
绯村心太难度应该是最低的,因为卫宫知道,为了道场的未来,和比古清十郎的愿望,心太一定会同意。
其次就是雪代巴,她的难度不算高也不算低,因为性格的原因,姑且排在中间。
而难度最高的自然是比古清十郎。
卫宫至今都无法想象。
如果师父知道自己把心太拉去拍戏的话,他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会不会一刀直接劈了自己?
卫宫可是在之前听远野贵树提及过,比古清十郎为了让绯村心太专心剑道,特意让他辞去了以前的兼职工作。
“对了,差点忘了,厨房里还有事情没忙完,我得先过去一趟。”
雪代巴朝着卫宫和绯村心太淡淡一笑,然后将手中剧本放在桌上,往门外走去。
这倒不是找借口逃离这里,而是确实离开厨房太久了,再不回去一趟,怕是要出问题。
卫宫看了眼正在翻看剧本的比古清十郎,又回头看向旁边的绯村心太,想寻求一丝安全感。
此时的绯村心太不知何时已经取回了逆刃刀,正拿着棉布仔细擦拭着剑身,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草!”
卫宫心中暗骂一句不讲义气,然后走到比古清身旁,静候发落。
比古清十郎看起来似乎对剧本非常感兴趣,一点搭理卫宫的意思都没有。
卫宫悄悄观察着比古清十郎的神情,突然觉得自己大学时要是修的心理学就好了。
现在就这点表情变化,根本看不出来什么啊。
“呼~~”
比古清十郎终于看完了剧本,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眼神中浮现出一股怅然。
他转过头,看向卫宫,问道:“这是你写的吗?”
“啊…那个,确实是我写的。”
“这个故事还没有讲完吧,至少说剑心的故事还没有结束吧?”
“哈?”
卫宫抬起头,茫然地望向比古清十郎。
比古清十郎皱了皱眉头:“笨蛋徒弟,我现在是在问,浪客剑心的故事还没有结束吧?我想知道后面的剧情。”
“好的!我明白了!”
虽然被叫作‘笨蛋’,让卫宫觉得有点郁闷,但听到这个熟悉的称谓后,心里反而莫名轻松了许多。
这样说的话,至少证明师父没有那么生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