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了医院,开着车,一路飙到了公寓楼下。
站在公寓门口,碰触到门,想开又害怕打开。
她恍然想起他第一次来这儿的时候,他被雨打湿的刘海儿,还有他紧紧抱着她的肥皂味儿。
她深吸一口气,慢慢推开门,门口摆放着她的粉色拖鞋,紧挨着的是他的黑色拖鞋。
靠得那般近,就像两个正处于热恋期的爱人。
尔雅扶着墙壁,脱下运动鞋,换上拖鞋,进了客厅,四处寻找,妄想找到他的身影。
客厅里的沙发上是他盖着的被子,还有他压着的枕头。
脑海里划过那天,他的疯狂还有他猩红的眼,强制地压着她,迫切想将她占为己有的情欲。
明明没有刻意去想,看见沙发,就能浮现出那一幕。
她不死心地往洗手间走,又往厨房,再去卧室,将整个公寓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他。
绝望早已在某刻显现,拼命抓住那唯一的稻草,最后还是没握住,压着的情绪一瞬间崩塌。
她缩在沙发的角落,拼命想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仿佛是场梦,只是有人提前离开,有人还陷在梦里走不出来。
她其实好久没再哭过,后面的好多次,哭的时候都是因为他。
此刻的眼泪根本无法控制,沿着她的脸颊往下流,慢慢又变为崩溃大哭。
哭累了,终于接受他离开的事实。
尔雅突然想到昨天的事情,那个时候他看起来就有些不正常,安静得可怕,又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那语气说得他好像会辜负她似的。
或许,有些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找到这点突破,尔雅像捉住了希望,擦干眼泪,掏出手机,给江淮打电话,“淮哥,你知道苏羽去哪里了吗?”
江淮接到尔雅的电话,并不意外,不想欺骗她,但答应了苏羽保密,又不能反悔。
只能模棱两可地回答她,“尔雅,你也知道,他要想走,谁也拦不住。他和我关系也就那样,也不会告诉我去了何处。”
江淮只知道他离开的原因,给他安排了飞机,确实不知道他具体的目的地,也不算撒谎。
……
几天后,尔雅收到他寄来的信件。
信里的内容是:
“雅雅,对不起,我没想到最后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只是我真的累了。
你知道的,男人都喜新厌旧,新鲜感一过,就会变得无情无义。
我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发现得到你说的愿意,我并没有多高心,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大概我并不是真的喜欢你,只是这些年你一直高高在上,我付出得越多,越得不到回应,就越不甘心。
这并不是真正的喜欢,只是男人莫名的征服欲。我其实很抱歉,很愧疚,没好意思当面和你说,所以选择悄无声息的离开。
我知道的,你并不喜欢我,只是觉得亏欠我太多,想要补偿。刚好现在我也已放下,你也不需要再勉强。
不用来找我,男人都不喜欢死缠烂打,不爱就是不爱,再如何都回不去从前。
愿你今后遇见个对你很好很好的人,和他幸福一辈子。
苏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