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皮笑肉不笑，也不看他，只朝着另一个穿青袍的中年人道：“祈仙长，您也知晓，最近我们天机阁的替身鱼都卖光了。今日真就只剩这两件，不是小店要涨价，这价也是城辖司要调的。三千二百灵石一个，扣掉城辖司的税钱，我赚得还是原先的数儿，真不能少，要不然我岂不是要倒贴。”
青袍客转头看了苏茉一眼，低头琢磨一阵，咬咬牙，“好吧，……”
他话未说完，苏茉接口道：“我出四千灵石一个。”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那人将手里的鱼抓得更紧，“我二叔已经买下了，你别乱抬价。”
“既然还未付钱，便是未成交，东西又不是你的，为何我不能开价？”苏茉笑道：“什么叫抬价？我看这掌柜的人不错，想他多赚些，这也不成么？”
掌柜听了眉开眼笑，连忙来夺他手里的东西，“这个，货款未讫，交易未成，你可别给我弄坏了。”
青袍客脸色不大好，“许掌柜，咱们也认识多年了，你这样做生意，不厚道啊。”
“就是啊，我二叔前两天就和你说好了，要买两只替身鱼，你涨价也就算了，怎么能随便毁约？”
许掌柜垂着眼，“这几日来跟我说要定的人多了，你二位又未付定金。若是平时，看在交情上我便帮你留两只，但如今这情势你也知晓，便是下了定的也都被人高价买走，我这也是没法子。”
苏茉不再听他们扯皮，直接将一只储物袋放在台上，“这里是八千灵石，掌柜的你点点数吧。”
“你……”青袍客没想到她这么干脆，他原本想着再磨一磨价，六千灵石便能拿下，谁知这么大半夜的，竟还有人来跟自己抢。
八千灵石买两只替身鱼，他可拿不出这么多来，看着苏茉和掌柜的钱货两清，转了转眼珠笑道：“这位道友可是也要去大竹岛？”
苏茉转过头来，并未答话，他又接着说：“不如道友三千灵石让给我一只，我们明晚有船到大竹岛，可以带你们几位一同去。”
“不必了。”苏茉拒绝道。
若要下水，自己同葭卉、小七三人即可，小三本体烛龙，本就能水下行事，自己和葭卉却是需要这替身鱼，否则虽然护身罩也能避水，到底不如这水系替身偶来得方便。
见她不肯，青袍客忙又道：“澎泽不比其他水域，蜃雾太重，若是不熟路线，在湖上御器飞行怕是找不到地方。你们人这么多，现在大点儿的船早被人定光了。”
苏茉不再理他，转身朝店外走去。现在找船的确是件麻烦事儿，若要去大竹岛，可能真会考虑这人的建议，让出一只替身鱼。
可惜她要去的是小竹岛。
出了门，听见小鼎在后面小声对葭卉道：“原价才五千的东西，花八千灵石买下来，咱家主上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今儿怎么花钱这么爽快？”
“唔，我也觉得茉茉今天特别大方，我买那些香露，她眉毛都不皱一下。”
小鼎凑到苏茉边上，“主上，你这是，……不过了？”
苏茉白他一眼，“这不是要去替你找蜃蛤的妖丹，好让你早点修出本相么。”
自从来了乾元，她一点钱都舍不得乱花，却发现这灵石并不是靠省，就能省出几十万来的，节流不如开源，她已经想明白这个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