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火之后,克利夫兰号施施然的掉头返航,接着升起风帆加速离去。
遛的又快又骚~
“混蛋!!”
那只暴鲤龙的主人气到差点把手上的望远镜摔了。
海上的红暴鲤龙感应到主人的情绪,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然而上方的云层之中,一时还未离去的血翼飞龙同样气势汹汹的回以怒吼,甚至主动降下高度,张开血盆大口,獠牙上电弧闪耀。
大有你敢再来一发破坏死光,我就敢冲下来一口雷电牙啃死你的架势。
暴鲤龙尤不示弱,然而这时,远处忽然射来一束洁白的光束。
下一刻暴鲤龙下方的一大片海面顿时被光束冻结了。
暴鲤龙:∑(O_O;)
它敢跟血翼飞龙对峙最大的底气就在于血翼飞龙不会游泳,真打起来它可以死命把对方往水里拖,可现在海面一冻结,暴鲤龙顿时收住了吼声。
上方,血翼飞龙的獠牙上电光更甚,嘴角咧开一抹狰狞的笑意。
而暴鲤龙此时默默的往后飘了飘,很快脱离冰面范围,接着一头扎进海里,消失不见。
全程没敢再吼一声……
打扰了,告辞。
后面的“海盗船”上,有海员问船长:“我们还追吗?”
船长掏出精灵球收回暴鲤龙,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后挤出一句,“先救人。”
艾尔十三号虽然沉了,但上面的船员大多还幸存着,这个世界因为有精灵的存在,单纯的船毁并不至于造成太多溺亡。
之后“海盗”们停下救援,风车菊王国第一舰队的护卫舰则继续拱卫着大公回航,克利夫兰号在击沉对面一艘船后快速归入己方舰队,彻底绝了敌人追击报仇的念头。
在狠狠打完对面的脸之后还能跑,这就很刺激了!
一时之间船上的士气分外高涨,每个人都感到通体舒畅、精神焕发。
这一战打的痛快!
只是这份痛快,在航行数小时回到嘉迈图港后,却突然被人迎头浇了一桶冷水。
这边穆他们停靠港口后刚下了船,迎面就看到一伙海军气势汹汹的围过来,看着像要过来兴师问罪一般。
那是大公护卫舰队旗舰上的军官。
而且离谱的是,他们不是看起来像要问罪,而是真的跑过来问罪了。
“你们的船长是哪个?之前为什么擅自行动?看不懂我们这边打出的信号语吗?!你们的行动平白让公爵大人深陷险境了你们知道吗?!最后那发破坏死光如果真的命中,你们这一船所有人全都要承担责任!!”
穆一时愣在码头,脸上一副黑人问号的表情。
这什么人类迷惑行为?
克利夫兰号上可不是所有人都好脾气,当场立刻就有脾气爆的战士大声怼了回去。
“草泥马!你们一个个搁那儿当缩头王八,我们上去把敌人打跑了,回来还得受你们这鸟气?你特码当自己谁啊?!”
“你说什么?!”
那边护卫舰队的军官跟着也把音量飙高了起来。
这时船上的航海士吉姆拉住了那名冲动的战士,冲周围包括穆在内所有不明所以的船员摇了摇头,道:“不用和他们理论,他们来自第一舰队,和他们是讲不通。”
“第一舰队?”穆奇怪的反问了一句。
吉姆嘲讽的笑了一下,靠近穆一些,小声说道:“他们就是一群,被王子和大贵族圈养起来的狗。”
穆闻言一愣。
印象中,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己方船上的高层军官用如此恶毒的语言来形容本国的海军同僚。
这里面,似乎有很深的故事……
这也让穆第一次认识到:他所在的海军,似乎并非铁板一块。
果然世界的真实唯有走出去才能看清。
过去他一直呆在约克港,见到的只有驻扎在那里的王国第三舰队,他本以为所有海军皆是如此,如今方知现实似乎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己方这边,气愤的战士被航海士吉姆和船长齐格飞先后拦下,然而反观对面,护卫舰队的船长却依旧不依不饶,大有一副今天定要克利夫兰号给个说法的架势。
他们有胆子这么强硬的最大底气就在于——公爵快来了。
没过多久,一身富态、身着正装,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库尔玻勒公爵本人在一众护卫的簇拥下来到现场。
护卫舰队的船长赶紧退到一旁,但眼神依旧蛮横的瞪着克利夫兰号上一行人,脸上写满了狗仗人势。
年过四十的大公以一副长辈的姿态挥手间平息了争端,随后转头冲齐格飞笑呵呵的说道:“年轻人有些血性是好事,但也要学会看场合、只进退,要分得清轻重缓急、高低贵贱。”
他说这话时的语气不轻不重,乍一听还真像是长辈在对晚辈的善意训诫。
然而只要稍一细品就能听出他实则是在暗讽齐格飞不知进退,尤其是最后一句“要分得清高低贵贱”,更是赤果果的在训斥齐格飞仆贱不知主贵。
齐格飞一时只能低头表示知晓,不敢回话。
“我听说你马上也要封爵了?那做事更该冷静一点,别总是这么冲动,要认得清自己的身份。”
公爵又说道。
这句同样话里藏刀。
齐格飞接下来就算被封爵,最多也就是先授个终身男爵或者子爵,而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可是世袭百年的王国公爵,最高一级的贵族!
那句“要认得清自己的身份”实则根本不是劝诫,而是讽刺。
齐格飞只得再次点头称是。
对方的身份注定了无论对方说什么他都只能听着,不允许有异议,更不允许去反驳。
在公爵面前即使是萨玛斯中将也只有老实挨训的份,起码需要第三舰队总司令一级才有资格和对方对等交流,而齐格飞目前不过小小一个上校而已。
敲打过齐格飞后,库尔玻勒公爵温和的笑了笑,乍一看笑得还真的仿佛一位宽仁的长者。
之后公爵离开,一场风波就此消弭。
齐格飞招来大副赫尔墨,平静的下令,脸上重新回归无悲无喜的表情。
“把船开去船坞保养修理,然后让大家都散了,接下来先在本地休整一周,具体出航时间等大公后续通知。”
“好。”
大副领命而去。
只是这个时候,全船的士气已经由刚回来时的亢奋舒畅,完全被打落成了憋屈难言。
穆现在更是感觉有一头的雾水无处安放,急需一个人给他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看船长齐格飞此时面无表情,一副有些自闭的样子,他又没好意思上去多问。
直到他盯上了一旁的航海士吉姆大叔。
也许,这位船上的百科大全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