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哑口无语。
良久,才作揖走上前来,“楚王妃海涵,老奴刚才只是一时情急说错了话,是殿下与汐妃曾经相识,并没有什么的其他的情意,老奴的错,老奴的错......”
“你知道是你的错便好。”
说罢,苏慕染眼神又瞥向南宫汐月,面容无一丝的悲欢离合,她缓缓地道。
“她中了冰蚕蛊,救她?”得靠你呀?李公公。
真的是在这里操.蛋,你纵这母蛊不放,还想祈求我能做出什么,可真的是高看了我,我谢谢你哈。
冰蚕蛊...她竟然一眼就看出了是冰蚕蛊......
众人听此更是交头接耳。
“蛊?又是蛊?!我记得上次汐妃娘娘昏迷就是中的什么蛊的,现在又是——”
“是啊是啊,怕是这皇宫之中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哎——我听说,琨厥有一族最是擅长养蛊,会不会是这汐妃得罪了哪个琨厥来的妃子?”
“有可能...”
“真的是,也不知道这蛊有什么好,他们拿着跟个宝儿一样,出了害人还能干什么——”
苏慕染:“......”不对不对,这里我就要插一句话了,蛊虫也有很多的对人有益的事好不嘞,它...它起码忠诚(受操纵着控),再者...再者它腿短屁股圆,多可爱!
哼!不懂欣赏!不懂欣赏!
苏慕染在心里同他们辩驳了一番,不过这边李公公的神色就不对劲了,他可没她看得开。
“够了!”李公公大吼一声,顿时周遭安静,“汐妃之事也是尔等敢议论的?!”
苏慕染眉毛轻挑,嘴角抹过一弧弯弯。
当真是可笑,从皇宫来,招摇过市的将人送至楚王妃,要的不就是别人看笑话的吗?怎么这会儿,看着风向变了,便暴怒了?
“李公公若是不想让别人议论,还是尽快将汐妃送回皇宫之中好好的养着最好,这楚王府不是什么人都可来的避风港。”
李公公也察觉到了刚才自己暴怒的不妥,缓缓沉息静气,嘴角扯过一丝的弧度,陪言笑。
“楚王妃说的有理,不过既然王妃您已经看出了是何种原因,不妨略施援手,相信事后皇上会大嘉赞赏,天下之人也知您的医术。”
李公公避重就轻,拐弯抹角的就是想让苏慕染为汐妃诊治,算盘打得响当当。
冰蚕蛊极为难缠,就算是揪出了冰蚕蛊,原身会大损,寿命折半,更何况还是一个孕妇,且腹中胎儿早已被吞噬,这时候接手,成功几率可以说是百分之一。
说的什么大嘉赞赏,什么名扬天下,全他喵的狗屁,他这是想看她身败名裂罢!
其实,苏慕染也并不是毫无办法,只是太过招险,需要她有极强的生存意识才可,而如今她这情况,腹中有胎,胎死狼狈,又面临楚木白,估计求生的欲望不深。
如今这紧要的关头,她一步都不能走错。
“我医术怎样不需要天下之人来评判,更不需要用什么来衡量,医术本就多重领域,偶有不通也很正常,我主修针灸,对于驭蛊之术只是略通一二,上次也不过是幸运罢了。”
“就像众人知道的那样,琨厥之人中有人善蛊,特别是曾经服侍过琨厥的一位大医官,对于蛊虫的操纵更是不同凡响。”
“我想皇上若是真的关心汐妃娘娘,不是在这里强加让我治愈汐妃,而是应该张贴大榜,寻找那位自称‘医典’的医师才是。”
苏慕染边说着,边观察着李公公的神情。
善蛊,听听都觉得很耳熟,谁曾经说过来着......
就在苏慕染仍旧在思考之时,李公公晃然对他一笑,阴鸷中带着一丝的挑衅,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但她清楚的看得到。
他就是故意让她看到的。
而她,也是在那一瞬家,恍然间想起了一个人。
鬼幽子,眉宇之间气质虽与她师傅鬼幽子不同,但是那一颦间的眸眼瞳孔却是十分的相近。
她曾听她的师傅说过,他曾有个弟弟,最是擅长毒蛊操纵。
难到...就是他?!
若是这样的话...那么他做的这一切可能都是为了报复,不...或许说是一种证明。
证明给所有驱逐厌恶他的人看,证明给鬼幽子看...他的蛊才是正经之道。
苏慕染越想,思路越是清晰,也就是在那一刻,她决定挫一挫他的锐气。
她发现他已然成了一个疯子,一个狠鸷毒辣的疯子。
也许他做的某某,在一定的程度上是对她的挑战,若是她一天的不接受挑战,他就越发的疯狂,到那时怕是又是一场的生灵涂炭。
沉思片刻。
苏慕染眸眼中的笑意更浓,或许我可以联动汐妃一起,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
好,既然如此,你不是最是擅长运蛊吗?那今日我便会一会你。
你呀你,可真是除了我家相公之外,让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改变主意的人,回头若是哭得太惨,我可不会哄你的。
“楚王妃的意思是你并无去蛊的能力,一切都是巧合了?”
李公公的脸容此刻异常的平静,就连话语之间夹带着的也是满满的轻蔑。
苏慕染浅笑不语。
就在这时,一旁的楚木白走上前来,环搂着苏慕染的腰肢,脸容肃冷的阴寒。
他直接忽略他的言语,“来人,送客。”
她家的娘子从来不是随便一个就可以诋毁污蔑,今日我便让你身死名败。
周身的肃寒,让苏慕染也感觉到了他的异样,她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袖,抬头仰望着他,轻摇了摇头,眼神坚定。
楚木白明意,不再做它想,不过日后定会让他为今日的言行付出代价!
苏慕染扬手对周围欲上来的侍卫后摆。
她看着李公公嘴角勾弧,浅浅嫣笑。
“去蛊?略知一二。”
说着,苏慕染轻拍了拍楚木白搂扶着她腰肢的手,表示不必担心,随即脱了他的环搂,走到了南宫汐月的近前,看着骨瘦如柴,满面苍白的架上之人,淡淡开口。
“虽是救不了早已胎死腹中的胎儿,仅仅让她活着还是做得到的,不知道我若是插了手会不会落得个残害皇子的罪名?”
苏慕染说得轻巧,可是明知一切的李公公确是不淡定了。
她知,胎儿早已死于腹部?仅仅是靠眼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