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五个月一晃而过,这些时日来,秦狐还是未能有所寸进,反而是肉身愈加壮实,好似有用不完力气一般。
尤其是狐耳能听的更远更细,三十步之内有蚊虫鼠蚁动作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而狐尾则若扫把般强劲有力,扫倒直立之人也是轻而易举,倒算是意外之喜了。
终于,这夜,又一次冲击会**,秦狐惊喜之极的发现,那隐藏于体内妖脉竟并未吞噬这一丝先天之炁,难道真是吃饱了?
又过数日,存留之炁增多,秦狐终于将这第一处小周天窍穴给冲破了开。
然而距离外门大比仅有二十日之近,而他却仅迈过冲窍境门槛,想要冲至外门前十是断无可能的。
“小狐,这是我好不容易搜集来的此次外门大比的有力竞争者讯息,你也来看看。”秦迅推门而入,手持一张皮纸。
“你看,这前头四人乃是上届前十五,而今三年已过,实力更是不可捉摸,咱们就不用想了。这下面六人,有三人据说都是家族子弟,不止修为高深,且还手持利器,咱们也是难胜的。
唯一有可能的是遇到这剩下三人,其一名熊高,生的五大三粗力大无穷,其二名风翠,据说极擅长身法,其三名蒙乌,擅使一柄黑铁大刀。
我私藏了些银两,明日咱们一道前往外门坊市买两柄兵器如何?”
秦迅眉头紧皱细细分析道,他此番也要参加大比,虽比秦狐早来了两年,修为中上,但却中规中矩,没有什么看家本领。
外门坊市说是坊市,实则是宗门设立的一间兵器阁,周遭有些弟子晚间摆几个小摊,交易些不入流物什,总体来说,除了家族弟子外,普通弟子贵的买不起,贱的不中用。
后者点点头,以他刚迈入冲脉境门槛修为来看,即便有些肉身力量,但遇到这十人之中任何一个都是毫无胜算,不由轻叹一声:
“迅哥,你还是自己买柄好兵刃吧,我就不用了,我到如今,修为还是处于刚入门,你分了钱给我,只会拖累你。”
秦狐再三推辞,秦迅终于不再执着:“小狐,若我等踏入内门,下届一定全力助你,你不要放弃,好好修炼,一定有机会的。”
“嗯,放心,我不会放弃的。”
前者走后,秦狐随即加紧冲击尾闾穴,期望在剩下的二十天中能多突破几个窍穴。
离大比还有十日,午间,突有一阵敲门叫喊声传来,只呼秦狐名讳。
推门而出,秦狐一愣,一名白衣富家公子模样带着数名跟班直抵木屋丈许前,陆陆续续有弟子前来围观欲看热闹。
“你就是秦狐?果然是个狐崽子。”富家公子抱臂嗤笑问道。
“阁下何人?有何贵干。”秦狐皱眉问道,他不认得此人,不明白其为何兴师动众前来,外门弟子间可是不允许私下比斗的,违者将会逐出外门。
“没什么大事,本少爷名高欢,听说你小子没什么趁手兵刃参见外门大比,特来赠与你。
看到没,这柄坞铁剑乃是千锤百炼利刃,即便在外门中也可排的上名号,你看看可还喜欢?”
富家公子随手拔出腰间佩剑掷出于秦狐身前,轻易刺入地面,发出一阵嗡吟之声。
秦狐早就对那些仗剑走天涯的剑客心向往之,更别提御剑飞天的剑仙了,但剑虽是好剑,他却不会蠢到认为这位高公子会如此好心,特地过来赠送。
“剑是好剑,但无功不受禄,好意心领了。”言罢便要转身回屋。
“嗯?且慢,今日本少爷实是要以此剑与你做场赌斗,咱们比试一场,你若能赤手空拳赢了本少爷,此剑尽管拿去。
说不定你便能以之杀入外门前十,进入内门一飞冲天,机会难得,你可要想清楚咯。”前者言至后段,已是嘴角含笑,胜券在握。
秦狐顿住脚步,这些日来,他每次合眼,不止眼前都会浮现桃园村噩梦,随之还有小柔抽泣的模样和委屈的目光,故而他几乎废寝忘食加紧修炼。
若是能持有此兵刃,他虽境界不足,倒是有一丝希望能杀入前十,前去寻找妹妹,这是一个无法拒绝的赌斗。
“此言当真?”秦狐缓缓回过僵直的脖颈,直视向前者一字一字问道。
“自然当真,这么多外门弟子可以做个见证,公平赌斗,童叟无欺。”鱼儿上钩,富家公子嘴角笑意更浓。
“好,在下应了。”秦狐一步步走上前来,撸起袖管,便要与之近身相搏,然却见其随手结果身后跟班的宝剑同样走上前来。
“大家且看好,是这狐崽子自己答应赌斗的,本少爷可没有逼他。”观者无不叫好助威。
“等等,你不是说赤手空拳赌斗吗,你为何却要持剑?”秦狐怒问道。
“哈哈,本少爷可有言在先,你赤手空拳,可未说本少爷也赤手空拳,你现在想赖账也是晚了,看剑。”
不待秦狐反应,前者已持剑刺来,冲脉境修者持剑杀伤力已不输于后天武者,但秦狐却并未修习过任何招式,只得一个翻滚在地躲过。
“无耻!”他还从未见过如此无耻之人,此子剑剑狠辣疾刺,简直是想要废了秦狐,一旦受到剑伤,更别想参加外门大比了。
富家公子眉头微皱,没想到这小子躲闪速度居然如此之快,不由加大了气力,一剑快过一剑,疾风骤雨般朝地上攒刺。
“快拦住他,赌斗未分胜负,参与者不得离场。”几名跟班招呼众多外门弟子合拢过来,秦狐好不容易窜至边缘,却又被拦了回来。
“啊!”秦狐一声惨呼。
若是在野外,他自认凭借而今肉身速度,高欢绝无可能刺击到他,但众多外门弟子将此地围了个水泄不通,躲闪范围越来越小,终于被其刺中背部。
一道猩红伤口足有半尺来长,鲜血飞溅。
“好,刺的好,这一剑真是稳准狠,哈哈哈。”观者无不拍手叫好,原本对于秦狐得蒙墨长老礼遇的嫉妒化作酣畅淋漓的痛快。
半个时辰后,高欢早已提剑离去,外门弟子们也无不欢笑散去,只留下浑身剑伤血流不止,甚至还沾满唾液的秦狐躺倒在血泊之中。
若不是秦迅赶忙将他背回小屋,洒了些防身疮药,恐怕今日必死无疑。
“小狐,你要振作啊,那个高欢是高家嫡子,听闻他与那何文彦走的很近,你今日万不该答应赌斗的。”
秦狐双手紧抓被褥,闭目咬牙,却是始终不吭一声。
他身受如此重创,没有半年都难以恢复元气,莫说参加大比,便是连床都下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