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磊对眼前这位无益师傅充满了好奇,拿着无益师傅的手串,放在桌子上:“师傅,这个是你的。”
无益师傅刚要伸手去拿,被雷磊给先一步拿回来:“看你的样子,你应该也没有钱付饭钱,就拿他抵饭资了。”
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子,就这么被江小厨带成了一个小财迷,无益师傅先是微微一愣,随机呵呵的大笑起来:“你这个孩子,很有慧根呢,不错不错。”
江小厨端了几样点心先出来:“豆面饽饽、奶汁角;金丝酥雀、如意卷,师傅,您先慢用一下,对了,还有件事麻烦您,您这几天默念的经文,可否给我家小孩讲解一下其中的含义,这个孩子闲着无聊就从您那边偷师学了一些,还请师傅不吝赐教。”
江小厨这么说,无益师傅心里很是惊讶,那么拗口的经文,这个孩子竟然只是听了几遍就记住了,本以为雷磊也只是记住了其中一小段,但是当雷磊把自己听到的内容一字不漏的全部背下来的时候,无益师傅都给雷磊跪下了,虽然只是短短的五千字文,当年自己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才把他们倒背如流,已经算得上是天才了,但是这个孩子,也不过是短短两天而已,当下五体投地跪在地上,反而惹得雷磊和冰萤好奇。
磕头之后,无益师傅突然冲过来,生扑向雷磊,吓了冰萤雷磊两个人一跳,以为是要做什么,但是无益师傅抓着雷磊的小手,都快要哭出来了:“求求你,一定要做我的徒弟啊。”
这个人,不过才见几次面,就要收自己为徒吗,也太快了,无益师傅突然又仰天长笑起来:“我后继有人了,我的衣钵终于有人继承了,哈哈哈。”
江小厨端车姜末炒蛋,还有一碗葱花蛋白面汤走过来,放在桌子上,看着无益师傅又蹦又跳,还大笑不止的样子,心里也很纳闷,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疯了。
雷磊哪里见过疯子,躲在江小厨怀里,别说雷磊,冰萤江小厨都吓了一跳。
好半天无益师傅终于平静下来,整理了衣服,端端正正的跪在江小厨面前:“求求您,一定要让我收他为徒。”
江小厨看着怀里的雷磊,雷磊直接摇头拒绝,江小厨尴尬的笑了起来:“师傅,您先起来。”
无益师傅直接开启耍无赖的模式,好徒弟十年难得一遇,既然遇见了,那么绝对不会放走,脸面又算得了什么呢:“您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江小厨彻底的无语:“师傅,我说了也不算的,这个孩子是我哥哥的孩子,我只是替他照顾着,要不这样吧,你问问这个孩子愿意跟你走不,如果他愿意,你就带他离开,等我哥哥来找孩子了,我也好跟他说啊。”
无益师傅很是期待,雷磊反而不那么抵触了:“你为什么要收我为徒弟啊。”
要哄一个孩子,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是那么的简单,雷磊既然问了,证明并不是很抵触自己呢:“因为你我有缘啊。”
雷磊直接翻着白眼,他不懂什么是缘分,你如果说跟你去了天天有好吃的,或许更有诱惑力,当下果断的拒绝:“不去。”
无益师傅慌了,连忙继续说道:“还有就是你特别的聪明,我们大觉的咒语你听了一遍就倒背如流了。”
被夸谁都高兴,雷磊一脸的兴奋:“那是,我可是很聪明的。”
无益师傅趁热打铁:“你跟我回大觉之后,我会请我师兄出山,我们一起带你,你肯定能成为我们大觉的下一任主持。”
江小厨插嘴说道:“无益师傅,我是听说过您的,您长在大觉,天资聪颖,十五岁就开始设坛讲座,但是我听别人对您的风评是,闲不住的人,小孩子的童年是需要陪伴的,我真的很担心您是否会失去了兴趣,把我家小孩独自丢在大觉,自己跑出去玩了,原谅我的失礼,当然了,雷磊要是愿意跟您走,我也绝不强留的。”
雷磊摸着自己的头发:“我跟他走了之后,是不是也要替光头。”
无益师傅抚摸着自己的光头:“头发是烦恼的来源,只有剔去这三千烦恼丝,才能远离烦恼,逍遥自在。”
雷磊这下有了果断拒绝的理由:“不去不去,我不要变成光头。”
江小厨自然也是不希望雷磊离开的,虽然荒莽区危险,但是眼前这个人毕竟也才认识了两天,贸然把孩子交出去,江小厨又不是傻瓜,当然要拒绝了。
被江小厨拒绝之后,无益师傅很是失望,不过人家既然不愿意把孩子交给自己,自己也不能抢夺吧,既然如此,无益师傅便接受了江小厨给雷磊讲经文的邀请,说不定这个孩子尤其喜欢这一门学问,到时候雷磊自己就去找自己了呢,所以接下来两天,无益师傅跟雷磊讲经,特别的用心和卖力,而江小厨则在一旁帮着端茶倒水,准备点心食物,以解后顾之忧。
无益师傅迟迟不回去,雷天权也有些坐不住了,或许无益师傅也沦陷了,江小厨果然可怕的很,当下派出另一位高手,大觉的死对头,忘川的步善德前往查看消息,步善德刚要去,被雷天权给叫了回来,召唤出身体里的斗兽,鬣狗,转入步善德的身体里,这样,雷天权就可以凭借步善德的身体,了解中华一厨内部的详细情况。
两天的时间,雷磊受益匪浅,无益师傅虽然很想多留下来几天,但是没有办法,他需要回大觉报一个平安,同时告诉自己师兄弟们这个噩耗,便不再久留,刚刚告辞,步善德就闯了进来。
看着雷磊手中那一串手串,是无益师傅的,便自行脑补,无益师傅被他们给毒害了:“小小店家,心思如此的歹毒,接二连三残害人命。”
无缘无故被扣上这么一顶大帽子,就算江小厨心胸宽阔,也受不了这样的诽谤,当下便不乐意了:“你是何人?”
步善德说着,扬天长笑起来:“不过,那个死秃驴死了也好,不过,我虽然希望死秃驴死掉,但是并不代表我跟你是一头的。”
江小厨彻底无语,这个人到底在自言自语什么啊,让雷磊先回房间休息,自己应对下面的这个人。
江小厨如此的在意这个孩子,可见这个孩子非同一般,应该是江小厨的软肋,当下便朝着雷磊发难。
江小厨哪里会让人伤害到雷磊,一眨眼的功夫挡在雷磊的面前,反脚踹在步善德的心口处,步善德狼狈的摔落在地上,情急之下,担心步善德伤害到雷磊,江小厨这一脚踢得十分用力,使出了十层的力气,步善德趴在地顿时没有了气息,而隐藏在步善德体内的斗兽,鬣狗朝着江小厨飞扑过来,被江小厨一掌打散在地上,化为泡影,而远在十里之外的雷天权喷出一口鲜血,修为损失一大半,看样子一时半会儿的是无法恢复过来了。
江小厨从楼上飞下去,站在鬣狗消失的地方,原来斗兽还可以这么用啊。
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步善德,江小厨想起来无益师傅走之前跟自己说过的话,蝴蝶夫人王蝶又回到了雷天权那一边,不得不让人奇怪。
江小厨试着步善德的鼻息,自己莽撞了,下手有些重,再看看楼上的雷磊,有些吓坏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江小厨露出一抹微笑:“吓到你了吧。”
雷磊点点头:“他要杀我对吗?”
:“阿姨不会让你受伤害的,快回去写作业吧。”
雷磊并没有动,看着江小厨继续问道:“他是不是死了。”
江小厨摇摇头:“没有,你想多了,只是昏过去了而已。”
雷磊勉强露出一抹微笑,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吓死雷磊,还以为他死了呢?”
:“雷磊真好,快去写作业吧。”
等雷磊返回房间之后,江小厨便托着步善德离开中华一厨,要死也死远一点,江小厨跑了很远,挖了一个坑,便把他给埋了进去。
雷天权受伤,蝴蝶夫人上前关切的问道:“大人,看来这个江小厨真的是一点都不好对付呢?”
:“你们去吧。”
说话间站出来四个长得一模一样,齐齐的刘海,分别穿着绿色,蓝色,青色,藏青色衣裙的四个女子,她们的装扮一样,手中拿着不同的乐器,有古筝,有琵琶,有长萧,有二胡,四个人眼睛一样的空洞,仿佛一具具人偶一般,脸上不见一点的表情。
四个人一步步朝着中华一厨的方向走去,蝴蝶夫人看着这四个女孩子,他们走路有些慢,一个个的迈着小碎步。
蝴蝶夫人抽了一口烟,吐出一圈圈烟圈,看着她们依旧不紧不慢的走着,忍不住吐槽:“就不能走的快一点吗,这样下去,就走到天黑也到不了中华一厨啊。”
四个人朝着中华一厨的方向慢慢走去,还真的如蝴蝶夫人说的那样,天黑了也还没有到中华一厨,后半夜,江小厨正坐在窗前统计今天收到的情报,一楼一只酒摊突然就碎了,酒水流了一地。
江小厨听着楼下的声音,心里暗暗警觉起来,紧接着是窗帘被撕破的声音,仿佛是被一把利器给划破了一般,飘飘然就变成了两节落在了地上,门外的墙壁上出现一道道被刀具看破的痕迹,江小厨身边点燃的蜡烛,生生被斩断了一半,滑落下来,噗嗤一声便灭了,屋里顿时一片的漆黑。
江小厨慢慢站起来,斗兽的光芒照亮整个房间,江小厨轻轻推醒冰萤,还有熟睡的雷磊:“敌人来了,雷磊起来帮忙?”
又有敌人来了,而且这一次自己能帮上忙,雷磊连忙坐起来,衣服都顾不上穿,站在江小厨的身后,随时等待着召唤。
江小厨看着雷磊一脸认真的样子,拿出一只铜锣,放在雷磊的手中:“三长两短,雷磊知道怎么敲的吧。”
雷磊点点头:“阿姨教过的,雷磊知道怎么敲。”
冰萤拿出一只唢呐:“小厨,你打算怎么应付外面这些人啊?”
:“以牙还牙。”
三个人站在二楼的窗户前,推开外面的窗户,正对那四个女子。
雷磊敲着铜锣,冰萤会吹唢呐便吹着唢呐,江小厨双手拿着鼓槌,对着面前的大红鼓,一下一下的敲击着。
四位女子正对着江小厨三个人,音乐化成一只只漆黑的蝙蝠,尖叫着朝着江小厨飞来,成千上万的蝙蝠叫声,雷磊有一些受不了,江小厨快速敲击着铜锣,一只只蝴蝶斗兽化成一只只的利剑,斩杀着朝着三人飞来的蝙蝠。
现如今的场面,势均力敌,江小厨自然不会留情,别人都杀上门了,难道自己还要客客气气的吗,飞出去的利剑越来越多,眼看着蝙蝠越来越少,四个女子也使出浑身解数,在蝙蝠被斩杀干净之后,地狱骑兵骑着马骨骸朝着楼上飞驰而来,雷磊看着下面的骨骸军团,吓得坐在地上,想哭却又哭不出来,江小厨冷静的面对着眼前的困境:“雷磊不要怕,站起来,如果你不站起来,我们就没有办法击退敌人,那么将会有更可怕的事情发生,站起来,阿姨相信雷磊是一个男子汉的。”
雷磊哆哆嗦嗦从地上爬起来,拿着铜锣专心敲击着,不去看飞过来的骷髅军团。
骷髅军团暗藏杀机,不等江小厨将他们全部斩杀了,他们自己先化为了尘土,身体里却藏着锋利的剑气,速度是那么的快,半个呼吸不到,那些剑气朝着江小厨面门打上来,江小厨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眼睛里是从未有过的平静,触碰面门的一瞬间,剑气化为两段,从脸颊上飞过去,打在身后的前面上。
冰萤手中唢呐断成两节,重重跌坐在地上,雷磊手中铜锣掉落在地上,江小厨的大鼓也被划出好大一个口子,一缕秀发从江小厨面颊上轻轻飘落,落在江小厨的肩膀上,顺着肩膀,飘飘然落在地上,不惊动任何人,落地的一瞬间,化成数段,风一吹消失在走廊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