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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光低头权衡利弊,傅致文没有催他,伸手又拿起一块糕点吃了起来。
许多可能性从陈白光脑子里闪过,最后他还是决定跟傅致文站一块拼上一拼。
若是成功了,风笛县的百姓就有了出头之日,若是失败了,大不了让严保金从中周旋,他们再给顾胜庭一些利益,而百姓没有参与这事也不会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傅大人,您需要我做什么?”陈白光突然之间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他都已经四十多了,在县丞这个位置呆久了慢慢就变得麻木起来。
刚开始他也想跟顾胜庭斗的,后来发现仅凭他一人之力根本就无法撼动顾胜庭的地位,就退而求其次默许了顾胜庭的所作所为,暗中尽量为百姓争取最大的利益。
他在内心无数次跟自己说,顾胜庭已经五十多岁了,只要熬死了他,百姓日子就会好过一些。
实际上他明白,就算百姓熬死了顾胜庭,也还有顾胜庭的儿子孙子,风笛县的百姓世世代代都只能在顾家人手下讨活,这是不争的事实。
然而,这位傅大人刚才的话让他看到了一丝曙光。
这位新来的傅大人都能为了风笛县百姓准备与顾胜庭打场硬仗,他作为土生土长的风笛县人为什么就不能豁出去?
“好!”傅致文大喜:“那我就等陈大人的好消息了!”
要是早知道伟钦的名号这么好用,他哪需要跟这脑子迟钝的陈白光说那么多废话?
“傅大人放心,最多两天时间我就能让顾胜庭得到这个消息。”陈白光保证。
其实根本就不用两天时间,只要他把话“透露”给严保金,相信顾胜庭第一时间就能知道此事。
果不其然,严保金知道他们晋州城的知府大人是傅致文的“旧识”后立马去了顾府。
顾胜庭听到这消息脸色猛的阴沉下来:“那傅致文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敢与我作对!”
“表哥,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严保金和顾胜庭是拐了十八道弯的远房表亲,可为了拉近彼此的关系,严保金对顾胜庭比亲表哥叫得还亲热:“表哥,现在最重要的是河道,如果知府大人真的是那傅致文的旧识,改河道的事肯定是真的,表哥你买的那百来亩地可就成了鸡肋了。”
其实那百来亩地原本是荒地,根本就能算是买,只是交了良田的税而已。
可是顾胜庭圈那块地是因为原定的河道要从旁边修过,现在河道一改,那块地跟别的荒地又有什么区别?
最可恨的是,那傅致文还将那百来亩地定为良田!
这可是亏本的买卖!
“没想到我顾胜庭终日打雁,有朝一日会被雁啄了眼!”顾胜庭恨恨道:“我倒要看看那傅家老大到底有多少底子可填!”
若要改河道得绕一段很长的地方,那傅致文平日那么寒酸,他不信那傅家老大能拿得出那么银子来补那个大缺口。
“保金,”顾胜庭道:“你给我盯着,我要知道改河道那笔多出来的经费从哪里来,还有,别忘了催那傅家老大把改河道的银子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