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丹没有想到宝芸醒着,愣了愣之后匆忙胡乱的将自己脸上的泪水抹去。然而还是被宝芸看的清楚。
“出了什么事?”宝芸皱眉问道。
这一问仪丹刚抹去的泪水又从眼眶中滑落下来,她扑到了宝芸的床前跪了下来,抽泣到:“小姐,寇暖出事了。”
宝芸的心一跳,肃声道:“你好好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寇暖刚从外面回来,她……她被人强暴了。”仪丹说完伏在宝芸的床上痛哭起来,但想出声又不敢,这对寇暖来说基本上是毁灭性的伤害,若是再被别人知晓,那以后寇暖还怎么活?
这个消息对宝芸来说莫过于是晴天霹雳,她反应过来之后迅速翻身下床,胡乱从一旁扯了一件外套披上,边往外走去边说:“我去看看她。”
仪丹也忙起身跟上了宝芸,边走边将脸上的眼泪擦干。
宝芸来到寇暖的房间时,寇暖正在沐浴,从房间中传出了水的声音。宝芸也不避讳,直接绕过屏风走了进去。
一进去发现木桶中并不见寇暖的身影,宝芸的心一沉,两步跨到了木桶的边缘朝里面看。见到寇暖将自己人整个人都闷在了水里,宝芸顾不得其他,伸手将寇暖拉了出来。
只见寇暖不仅仅是浑身有青紫,就连脸上都青一片紫一片,宝芸的心像是被什么击中了,痛的她喘不过气来。
寇暖愣愣的被宝芸拉了出来,看清了面前的人是宝芸之后,眼泪倾泻而出,抱住了宝芸,嘶声力竭的大哭着。
宝芸不顾她全身还湿哒哒的,也抱住了她,并且给了仪丹一个眼神,示意仪丹去门外守着。
寇暖的哭声将宝芸的心都哭碎了,她什么都没有说,任由寇暖抱着哭着。
也不知哭了多久,直到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寇暖才哭的眼泪都干了。木桶中的水也冷了下来,宝芸拿过毛巾和衣服给寇暖擦干了身子又换上了衣服,扶着寇暖躺到了床上。
此时的寇暖虽然是不哭的,但是那眼神中的寂灭让宝芸更加的心痛。
宝芸原本想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了这样的事情,但是看到寇暖那样的眼神,她却什么都问不出口,只温然笑着,给宝芸盖好了被子,柔声道:“你睡吧,我在这里。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安心睡吧。”
听到宝芸的声音,寇暖干涸的眼睛再度流下了泪水。她怎么能睡得着,怎么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她快速坐了起来,再次紧紧的抱住了宝芸,只有这样才能感到自己不是冷的。之前那彻骨的寒意和绝望将她整个人包裹着,她知道她完了,她这一辈子都完了。
她原想就这么一死了之,可这时候她想到了宝芸,不禁有了一丝丝的希望。宝芸会救他的,宝芸也能救她的。
她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回到了俞府。
“小姐,奴婢是被人陷害的。奴婢刚走到后门就被人掳了去,然后他们……他们……”说到这里寇暖实在是说不出口,想到她醒来时看到的景象,她当真想就这么死了就好了。
她没有说完,宝芸心中也是十分清楚出了什么事。轻轻拍着她的背,宝芸道:“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也一定会让你没事的!”
声音不大,里面透出的坚定让寇暖不由得就想相信。
“你听我的,先睡一觉,有什么事情事情等你睡醒之后我们再说。”宝芸继续轻声劝道。
寇暖却还是抱着宝芸不撒手,直至睡着都没有放开宝芸。
等寇暖睡着的时候,东方的天空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宝芸给寇暖轻轻地盖上了被子之后走出了房间。
仪丹一直守在门口,宝芸不出来她不敢轻易离开。她独自一人站在门口,只要一想到寇暖回来时候的惨状,她就忍不住掉眼泪。
宝芸出来的时候的,她的眼睛已经哭成了核桃一样肿。
见到她的模样,宝芸掏出了手帕将她眼角的泪水轻轻的拭去,脸上保持着最平和的笑容,道:“你这模样不用别人出去说寇暖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到你这样人人都会猜测居安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听宝芸这样说,她胡乱的擦去了自己脸上的泪水,声音中还带着哭音,不过她尽量控制着不让自己抽泣,答道:“奴婢错了,奴婢不哭了。”
宝芸满意的点点头,道:“知道就好了,以前你是怎么对寇暖的,今天之后还是怎么对她,这样对她好,也不易被外人察觉,知道了吗。”
仪丹变擦着泪水边点头。
“天亮了,时间也不早了,你给我梳妆,我要去拜访江夫人。”宝芸说着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梳妆好,宝芸去看了采荷,嘱咐了采翠和采云好生照看采荷,好好看着院子之后方离开了俞府。
江府中,宓月华听到宝芸前来拜访的消息,马上让人将宝芸请了进来。
想到那天江莫寒回来之后说宝芸中了鹤顶红之毒,她心中也是担忧的。只是这两天刚好田庄上送了这一季的收成上来,她不得空所以没有去看宝芸。
现在宝芸拖着病体前来,肯定是有事情求她。
她来到客厅中,远远的看着宝芸也能看到宝芸逼上一次来找她的时候清瘦了不少,等走的再进了一些,她便看到了宝芸脸上的苍白。
她迎了出去,阻止了宝芸想要行礼的动作,道:“不必这么多礼了,外面风大,进去再说吧。”
来到客厅中坐下之后,宝芸没有多余的言语,道:“这次来又有事情要麻烦江夫人,感谢如此苍白的话我便不说了,日后江夫人若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从宝芸的话语中宓月华听出了一定是出了不小的事情,才会让宝芸是这样的态度。
她敛了神色,严肃道:“你我之间相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一见如故,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只管说,我不会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