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嵘在激动之后,马上又想到了现实,自己摇着头道:“不可能,漠北也并不傻,他们一定知道现在的情况他们最好的选择就是什么都不做,若是卷进这场争斗中来,那不付出一点代价是无法抽身的。”
面对他的质疑,宝芸似乎早已经有了办法,笑容中含着自信的光彩:“那如果是南越先动手的呢?”
那就更不可能了。卫嵘刚要说,却想到这一点宝芸不可能想不到,那宝芸还这么说,就是宝芸想到了可行的办法。
“你想到了什么办法?”他直接问道。
“其实我也不敢十分肯定,只是想淳于衡既然和我们提那样的交易,那他自己在南越也应该有能够控制的势力。这一点还是要和淳于衡商议,然后看淳于衡能做到什么地步了。”宝芸也不敢打包票,这件事能不能成最终要是要看淳于衡。
卫嵘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让淳于衡在南越的势力去鼓动他们去对漠北出手?”
他自己说着自己都觉得不可能,现在南越只怕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来攻打南境,这个时候要是有人说是调转方向去攻打漠北,那这暴露的也太明显了。
那样既不能达到目的,还要造成无谓的牺牲。
宝芸摇摇头,“如果可以,我想让淳于衡吩咐他所能调动的人,直接对漠北发动袭击,这个袭击不用特别大,只要扰起了他们两国的纷争,那我们的困境也就能解。”
卫嵘睁大眼睛看着宝芸,不得不说,宝芸的这个办法真的十分大胆。要淳于衡越过南越国军直接让人对漠北发动攻击,这样淳于衡若是不成功就永远都不要想回到南越了。
“淳于衡会同意这么做吗?”卫嵘皱着眉说道。
“之前他说他是想夺位的,他要是没有这么雄心,那么也不会和我们这样说。他要参与夺嫡,而现在南越的皇帝已经立了太子,他要参与夺嫡,就要做好和皇帝也两败俱伤的心理准备,我们现在不过是走了对他来说最糟的那条路。以他现在的处境也没有好到哪里,南越现在秘密集结的军队要是侵略了南境,那淳于衡的处境一样是尴尬。”
“而南越不顾淳于衡这样做,多半是知道了什么,淳于衡不和他们撕破脸皮,他们也是要和淳于衡撕破脸皮的。”
听宝芸这样一分析,卫嵘也觉得可行性还是比较高的。且不管宝芸推测的是真是假,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只要将这些和淳于衡说了,淳于衡也很难心平气和吧。
那就算是淳于衡不相信,他也还能试图说服。
“你的这个主意不错,我先去那个刺客那里问出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再去劝说是淳于衡。”卫嵘起身道。
宝芸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今天这么晚了,你之前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休息一天晚上再去不可以吗?”
“一个晚上谁都难保会发生什么,我还是现在就去吧。我没事,你放心。”卫嵘微笑道。
宝芸知道是劝不住他,只能让他去了。
卫嵘是不能睡,而有的人是睡不着。盛清和根本就没有生病,这一个晚上宫中的人很忙,盛清和在自己家来回踱着步也很忙。
当他知道宫中的消息时,禁军们都重新巡视起了皇宫。
虽然他早有预感今天晚上的事情不会成功,但当他知道事情失败的时候,还是十分失望,仰天长叹道:“可惜,真是可惜啊!”
他布置了好久才达到这样的效果,好不容易才让三百死士悄无声息的进了宫,可是不管他再怎么费心思,都白费了。
今天晚上他没有进宫,一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他是对这件事报以极大的希望才会这样做。可是现在事情没有成功,他又该如何解释今天的病。
如果他明天就去上朝,那说明今天晚上的病多半是装的。可他若是不去上朝,卫嵘他们已经抓到了那些死士,以卫嵘的手段,很难说死士就真的什么都不会说。
卫嵘要是借此在朝堂上发作什么,他若是不在那就以那些喽啰又怎么能对付得了卫嵘。
可若是进宫上朝……他不知该选择怎么做,更加烦躁起来。今天的消息在这个时候才是传到他的耳朵里,说明皇宫里已经戒严了。
盛朗明被勒令终日值守宫中,没有休沐,他想要盛朗明去做什么就十分的不方便了。宫中戒严,他们想要传递什么消息出来也不能即时,他总觉得晏烈已经在针对他们盛家。
想来想去,他还是决定明天不能上朝,这个时候加深晏烈和众臣对他的怀疑并没有什么好处。以他的身份,就算是卫嵘将脏水泼到他的身上,皇上也不至于马上就处置了他。
卫嵘走了之后,宝芸也没有马上睡去。她还在想盛家的事情。现在已经决定了要离间盛家和南越,但是离间盛家从内部瓦解的事情也不能落下。
之前卫嵘说盛家和南越的交易很难拿到证据,可若是盛家的内部中他们可以有一个人,或许就能十分简单。
然而盛府中他们想要安插进得用的人这件事本身就不简单,这个时候想要收买一个得用的人……就算她想收买,也要有合适的人。
她叹了一口气,犹不死心,问采云道:“采云,盛府有你熟悉的人下人吗?”
她这个问题问的十分突兀,采云反应了一会儿才说道:“没有,小姐问这个干什么?”
盛府的下人凭着盛府的威势眼睛都是长在头顶上的,就算同是丫鬟,那边的丫鬟也觉得比她高一个头。
宝芸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翻了个身,但还是睡不着。
采云见她没有睡意,知道她是有心事,如果心事不聊开了只怕她这个晚上都会睡不着,便问道:“小姐为什么这么问?”
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宝芸干脆坐了起来,道:“我是想看看能不能收买一两个盛府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