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1章 体面与造化
“这年轻人好生嚣张！”
“就是，连霍老都解决不了的病，他能治？”
“呵呵，我们就等着看他的笑话吧！”
一众医生望着楚歌的背影，满脸不屑和鄙夷。
在他们看来，楚歌治好夏侯霸的几率几乎是零。
毕竟，像夏侯霸那种情况，已经不属于医术这个范畴了。
再好的医术，也不可能起死回生！
霍老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冷笑一声道：“竟然这小鬼愿意逞强，那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反正已经有了君子协议，现在的城主大人发生什么情况也怪不到我们头上！”
“还真得感谢夏侯公子帮我们找回这头替罪羔羊啊！”
夏侯杰最晚入场，刚好就听到这话。
他顿时露出一抹饱含深意的笑容：“霍老，你还是等着叫师父吧，还有你们几个，刚才的赌约我可是听到了，到时候别想赖账！”
留下这句话后。
夏侯杰连忙跟上楚歌他们，生怕晚一点就不能看楚歌大展神通了。
“这夏侯公子什么情况啊？”
“看样子，似乎很相信那个臭小鬼？”
“感觉这完全不像是我认识的夏侯公子，该不会那家伙真有这个本事吧？”
一众医生很是诧异夏侯杰的态度。
在他们的印象中。
这位夏侯公子可是天天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嘚瑟样，任谁都不放在眼里。
很少看到他如此抬举同龄人，不，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可比谁都要自负的夏侯杰，却似乎认定了楚歌可以治好夏侯霸。
这让他们有些自我怀疑了起来。
霍老开口道：“诸位，不必担心，连我都没有把握的病，谁来都没有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而已，哪有这种本事！”
这态度。
一时间都让人搞不懂，他们到底是不是真的希望夏侯霸的病可以治愈。
亦或是，对于这群沽名钓誉的医生来说，面子比病人的命更重要也说不定！
“……”
楚歌走进了房间内。
夏侯霸卧病在床，一看到楚歌，便想要起身迎接。
这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把救星给盼来了。
当然，如若不是楚歌在寿宴上一语中的说出自己的病情。
夏侯霸估计也会跟外面那群医生一样，认为楚歌太过年轻，医术再高也高不到哪里去。
但亲眼见到他如何击败楚纵横之后。
夏侯霸就明白，这个年轻人本身就是奇迹的存在，他定然可以救自己一命！
“躺着。”
楚歌言简意核，示意夏侯霸不必起身做多余的事。
平日威风八面的城主大人，这一刻在楚歌面前也只能乖乖听话。
毕竟，谁也不会跟自己的命过不去。
楚歌上前一步，站在了夏侯霸的面前，伸出右手探了探夏侯霸的脉搏。
灵气也顺着脉搏，进入内识。
很快，楚歌便收回手，大概有了结论。
夏侯霸小心翼翼的询问一声：“楚先生，怎么样了？”
“旧患导致的灵脉受损。”
楚歌如实道：“一般情况下，无药可救。”
这夏侯霸的旧患已有时日，虽然平时都有用药物治疗。
但始终治标不治本，长久以往，反而导致灵脉受损更为严重。
简单的比喻来说，现在他的灵脉只剩下一小根牙签在顶着，一旦这根牙签断了，他也就走到生命的尽头了。
“无药可救吗？”
夏侯霸咳嗽了几声，略微有些失望道：“难道连楚先生都没有办法？”
一听这话。
夏侯兄妹都有些担心了起来。
似乎情况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乐观。
夏侯玲心急之下，再次跪倒在地：“楚先生，请你一定要救父亲，只要你能救父亲一命，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
一旁的郭书欣翻了一个白眼，心里暗骂一声。
就你还想跟我家师父做牛做马，想死你的心！
楚歌没有回头理会夏侯玲，而是朝着夏侯霸道：“可以治，不过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
修复灵脉，只能用灵气修复。
而每个人身上的灵气都不同，可能会有着排异的情况出现。
若是可以适配的话，自然可以修复夏侯霸的灵脉。
但要是出现排异情况，只会加速灵脉的受损，到时候谁都回天无力。
将风险告诉夏侯霸之后。
接下来就看他如何选择了，是苟延残喘再活一段日子，还是放手一搏争取一线希望。
“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吗？”
夏侯玲有些担忧道：“如果失败了会怎么样？”
楚歌回答道：“他会立即死亡。”
这句话。
让夏侯玲完全愣住了，她摇头道：“不行，我不能让父亲冒这个险，一定会有其他办法的！”
“没有其他办法了。”
夏侯霸望向夏侯玲，苦笑一声道：“小玲，我知道你在担心我，可是，我们都很清楚，没有其他的办法。”
“但至少我还能选择……是体面的死还是没有尊严的死，”
“我已经厌倦了那些医生在讨论我还能活着的时间，半年还是一年，就好像这是唯一重要的事情一样。”
夏侯玲暗咬贝齿道；“但你至少还能活着啊！”
“但那样又有什么意义呢？”
夏侯霸眯着眼睛道：“我不想每天吞下30片药或是40片药，又是脱发，还到处掩饰，甚至大小便失禁，只能让你们在病床上伺候我。”
“那我跟一个死人或是靠人工维持的废物又有什么区别呢？”
夏侯玲捂着嘴角，忍不住的掉泪。
就连夏侯杰也是眼眶微红。
“你们只会记得那样的我，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
夏侯霸眼神变得坚毅道：“我夏侯霸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不要那种活法，也无法接受那种活法。”
“就算是死去，我也要体面的死去，而不是毫无尊严的苟延残喘！”
夏侯霸的决心，让楚歌也为之钦佩。
对于男人来说，体面这两个字比什么都重要，有时甚至超过了死亡。
“我明白了……”
夏侯玲看向楚歌，做出了这个艰难的决定：“请楚先生治疗吧，无论什么结果，我们都能够承担！”
楚歌运起灵气，覆盖于夏侯霸的胸膛之上。
百分之五十的几率。
是生是死，就看夏侯霸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