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双大手把陈二狗提了起来,高高抛起,然后一只大腿向上屈膝,另一只手又把陈二狗向下拉,狠狠地按向膝盖。
这一击若是弄结实了,那恐怕陈二狗这两百来斤的身板儿就要交代了,只怕他的脊椎肯定受不了这么猛烈的冲击,断裂都有可能。
陈二狗身经百战,当然明白自己的劣势,心中陡然一惊,却没有慌乱,反而更加冷静,这是长期以来战斗养成的素质。
他的牛眼睛一鼓,就看到了头陀的脖子,眼见就要接触膝盖了,他反手一下抱住了头陀的脖子。
然后那强硬的身板儿竟然像一条蛇一样,滑溜溜地挣脱了头陀的双手,绕到了头陀的身后,攀上了他的后背。
这一套柔术堪称完美,陈二狗这个大身板要做到这一点的难度可想而知,但他做到了,这就是宁凡离开后,他一直吹嘘新悟出的招式。
往常,他与宁凡对战时,一直是刚猛进攻,可每次都是失败而告终,有一次他看电视发现里面有人的身体很柔韧,而且还说什么以柔克刚的话,他就像是被人点拨了一下,豁然开朗,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
于是他下定决心依据自己的理解一点点地练习柔术。
其实,一般练习柔术的人都是从小连起,因为小时候人的骨骼和身体并未定形,这是最佳的修炼时间。
可陈二狗不知道,也没有人告诉他。他凭着自己的毅力,几乎把骨头都要掰断了,他竟然略有小成。
这若是让武林高手知晓,恐怕得把眼珠子都惊的掉出来,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猛货。当然,恐怕这武林高手更多的是惊喜,因为不用人教就有这样的成就,堪称武学天才。无论投入谁的门下,将来恐怕也是绝顶的高手。
头陀一击失手就暗叫一声不妙,急忙向墙壁撞去,希望能够把陈二狗从自己的背上逼下来。
轰隆!
墙壁上碎屑纷飞,可头陀并没有摆脱陈二狗,因为陈二狗就像是壁虎一样,纵身向上一跃,趴在了高处的墙壁上,让头陀的后背与墙壁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这一击很猛烈,头陀也忍不住嘶地倒吸一口凉气,不过他顾不得疼痛,一个肩部就向前跑去,半途飞快转身。
然而,他还是慢了一步,在他离开墙壁的一刹那,陈二狗就如跗骨之蛆又趴在了他的后背上,两只手端着了他的脑袋,作势就要扭断。
陈二狗的力气是能够把三百多斤的人当玩儿似的甩出去的,力道可想而知,头陀这脖子就算是精钢打造的恐怕也会吃不消这一招。
头陀的血液几乎都沸腾了,肥嘟嘟的脸瞬间充血,涨的通红。
他来不及细想,出于本能地以头抢地,小山似的身躯一下撞在地板上,地板砖直接碎成了几块。
陈二狗没有办法,只能凌空跳起,放弃了这致命的一击。
头陀灰头土脸,脑袋被地板砖的边沿都割开了口子,鲜血淋漓,格外狰狞恐怖。
他一翻身站了起来,面对面地盯着陈二狗,压低声音道:“你很强。”
陈二狗撇了撇嘴,道:“你太弱了,比宁凡那小子弱了不知多少倍。”
头陀知道宁凡是谁,心中不由一惊,他从陈二狗的表情中看出了对方确实不像是说谎,那说明自己这一方完全错估了对方的实力。
殷柔一方确实低估了对手的实力,所以这次交易只派了头陀和烛影。虽然宋致曾信誓旦旦地说宁凡有多么厉害,殷柔却认为这是宋致一个世家少爷没见识过地下世界,所以夸大其词。
这两人是殷柔的最得力的手下,有这两人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
烛影以前也是这般想的,但当他与东子交上手,并且看到彪悍的陈二狗的身手,他也与头陀一样明白一个道理——自己错了。
不过面对东子,烛影就轻松了许多,东子虽然战斗经验丰富,一身的功夫都是在摸爬打滚的实战中学来的,但显然与烛影还是有差距。
烛影明显是练家子,一招一式都很有范儿,并且威力不容小觑,加之他身手敏捷,快若影子,所以才会有烛影之称。
东子已经吃了烛影几拳,巨大的力量几乎要把他的骨头都给打散架了,但这是他上任以来第一战,他必须咬牙坚持下来。
旁边都是马仔看着,若是他这个大哥表现太怂了,怎能服众?
唰!
东子明白拳脚不是对方的对手,所以从背后一下抽出了开山刀,今天他是有备而来,自然带了称手的武器。
开山刀的刀锋在灯光下寒光闪烁,杀气逼人,王大雄等人见了,龟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其他赌徒更是既胆寒,又兴奋,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一幕。
烛影被开山刀指着并不畏惧,反而嘴角勾起一丝戏谑的表情,一个蹭步就到了东子面前。
唰!
开山刀直接劈了下去。
顿时,只见两人腾挪闪躲,刀光与拳影交织成了一片。
东子的刀法简单朴实,杀气腾腾;烛影的拳法走的是刁钻路线,专门往刀影间的空隙破绽处攻去。
两人恶斗一翻,渐渐便显露出了胜负的迹象,东子的刀锋虽然逼的烛影进不了身,但这只是暂时情况,只要时间已久,烛影终会循着大破绽。
双方的战斗十分激烈,其他马仔根本插不上手,只能围成一团。
终于,东子的刀法有了一个大破绽,烛影眼睛一亮,抢身上前,一弓背躲过了刀锋,然后一拳轰在东子的胸口。
砰!
这声闷响犹如惊雷在东子的胸膛炸开,他双眼一瞪,不由自主地喷出了一口鲜血,向后摔去。
东子已经明白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这人恐怕与周彪的身手相仿。真是出师不利,东子既羞且怒,认为辜负了凡哥的信任。
烛影趁胜追击,准备给东子以致命的一击,可周围的马仔怎么会让他继续攻击自己的老大,只见刀影倾巢而下,笼罩住了烛影。
烛影急忙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