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鸢确实是想等殷冥殃回来之后,大家再一起商量的,但是没想到殷冥殃回来的这么晚,竟然到了晚上十二点才回来。
而彼时大家都已经吃过了晚饭,只有容鸢还等在房间里。
殷冥殃回来时,客厅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容鸢你本想给他一个惊喜,但是门刚打开,她就听到了对方粗重的喘气声。
这并不是正常的喘气,反倒是受了伤后,能放出的声音。
容鸢连忙开灯,果然看到殷冥殃的肩膀上是一片血迹。
殷冥殃没想到容鸢会回来,而且没有一个人告诉他,他的脸色瞬间一白,想要挡住自己肩膀的伤势,但是容鸢已经看见了。
“怎么回事?”
她皱眉走近,“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受伤的么?”
殷冥殃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抱歉,缓缓抱住她,“对不起,没躲开,不是什么重伤,我上点儿药就好。”
容鸢没心思听这些,连忙将医药箱搬了出来,将他的衣服脱下。
他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浸透了,容鸢的心里一冷,刚将衣服扒下,结果便看到了肩膀上的那一刀。
她连忙抓住殷冥殃的肩膀,“不能直接上药,你这个肯定是要缝针的,我让泠仄言过来。”
殷冥殃没说话,这个时候若是拒绝,肯定会被容鸢说的,他只好抿唇。
容鸢很快就给泠仄言打了电话,泠仄言,上过麻药之后,看着这个伤口摇头。
“场面有些血腥,你最好别看。”
殷冥殃缓缓扭头,眉心拧紧,“鸢鸢,你也别看。”
容鸢的脸色冷了下去,“你还好意思说,这到底是怎么怎么回事儿,殷冥殃,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
殷冥殃缓缓闭上眼睛,因为流血过多,脸色有些苍白。
“我就是想混进顾家去看看,结果被人家察觉到了,不过还好他们不知道闯进去的人是我,没有打草惊蛇。”
他疲惫的闭上眼睛,嘴角弯了起来,“所以别担心。”
容鸢握住他的手,实在有些不忍去看那伤口,眼眶都微微红了。
殷冥殃单手揽住她的腰,嘴角弯了弯,“我先睡一觉,好了叫我。”
泠仄言听到他这话,冷哼一声,“不愧是咱们的殷总,这伤口眉心都不拧一下,我看还是不用打麻药了。”
殷冥殃没有怼回去,知道自己受伤,大家都担心。
泠仄言虽然嘴巴上这么说着,但是手上的速度很快,马上就把伤口缝合好了。
而殷冥殃也真的睡了过去。
泠仄言处理一盆血水的时候,眉心拧了起来。
“真不知道他一个人到底在悄悄忙些什么,早出晚归的,问也不愿意说,今天竟然还一个人去了顾家,真是疯了,容鸢,你要多说说他,冥殃有时候就是很固执的,他只听你的话。”
容鸢缓缓点头,拿过一旁的手帕,将殷冥殃额头上的汗水擦掉。
殷冥殃并没有醒,就这么靠着她的肩膀睡了过去。
容鸢等泠仄言走了,才将殷冥殃扶着,放进了卧室。
殷冥殃累得睁不开眼睛,但隐隐知道是容鸢在帮她,所以心满意足的翻了个身。
容鸢端出了一盆水,给他擦拭身体。
殷冥殃流了太多血,精力早就用完了,这会儿连一根手指头都无法配合。
容鸢将他浑身都擦拭了一遍,确定这样他才舒服,这才自己进了浴室。
快到床上时,她又抬手摸了一下殷冥殃的额头。
因为是在家包扎的伤口,唯恐他发烧什么的,但是殷冥殃的身体素质不错,半夜也没有发烧。
一觉睡到第二天,大家都陆陆续续在大厅集合,容鸢这才将靳家的事情说了出来。
殷冥殃的一只手上缠了绷带,但若是不扒开他的衣服看,是不会有人知道的。
所以到目前为止,也就只有容鸢和泠仄言知道殷冥殃受伤了。
殷冥殃听到容鸢的话,眉心拧紧,“所以靳家主想对付的是其他所有家族,包括容家?”
容鸢缓缓搅拌着面前的咖啡,嘴角勾了一下。
“具体包不包括容家,他并没有说过,但若是其他家族全都遭殃,那么到时候整个遗落之洲就会是靳家的一言堂,这个靳家主的恨意不浅,对我们估计也不会手下留情,唇亡齿寒,不过现在可以确定的一点是,他不会和其他家族联合起来对付我们,我的朋友在那边看着,若是有事情会随时通知我们,现在主要担心的便是顾家和其他家族的联合,他们应该短期内就会采取行动了。”
殷冥殃的眼睛眯了眯,一只手放在桌上,轻轻的敲着。
“顾家最近的速度很快,其他家族都有人和他们接触,至于有没有达成合作,估计除了顾家人,其他人都不清楚,我们还是要小心了,最怕的就是这群人半夜突然偷袭,弄得我们所有人都葬送在这里。”
这样的事情顾家不是做不出来,为了自己的名誉,他们早就看不惯容家很久了。
这场会议是避开了卫青的,卫青毕竟是刚来这里的新人。
虽然取得了容鸢的信任,但是其他人对他可都是不信任的。
卫青也表示理解,所以并没有上门才掺和什么。
倒是容鸢,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殷冥殃缓缓靠近她,捏了捏她的耳垂,“在想什么?”
容鸢的眼神冷了下去。
“我在想,若是顾家真的对我们发起偷袭,我们该怎么保护容家的人不受威胁 ,而且这个庄园是我们好不容易才打造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总觉得毁于一旦会很不甘心。”
殷冥殃的指尖在她的脸颊上蹭了蹭,“放心,我已经想好办法了,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容鸢并不知道殷冥殃所谓的办法到底是什么,但是看到对方这么胸有成竹的模样,也就彻底放下心来。
三三看到容鸢的脸色,微微皱眉,“那个靳家主只要制造一种毒药,让其他大家族的人全都服下么?而且还丧心病狂的用自己的儿子做实验,还真是恶毒啊,不是有句话叫虎毒不食子,连家人都能下这样的毒手,到时候又怎么会放过我们,还是早点儿防范比较好。”
容鸢点头,她对那个靳家主的印象并不是很好,像是掌控傀儡一样掌控着靳洋,把所有人都当成是棋子,这样的感觉,实在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