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白鹿真的开始炖汤。
只是在汤快要好的时候,三三接到了容鸢打来的电话。
他原本以为只是容鸢想让他过去,想两人见面,但是那边容鸢的声音很急切。
只说了一个地址,就匆匆挂断了。
三三敏锐的察觉到,可能是她出事了。
周孽起身,拿过一旁的钥匙就要离开,但几人中就泠仄言还算有理智。
“三三,你再打过去试试,看看电话能不能接通。”
三三连忙拨了一个过去,那边响了一会儿,就接通了,传来的是容鸢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
“姐姐,你发生什么事了?还好么?”
容鸢躲在一棵树的背后,并没有马上开口,而是等近处的脚步声逐渐走远了,才轻轻低声说道:“我看到一个人被席家关了起来,我感觉我对他有点熟悉,所以一个人从席家跑出来了。”
三三松了口气,只要她现在没事就好,“姐姐,你确定那个人你见过?”
容鸢没说话,脑海里又开始疼了起来,“不知道,反正感觉很熟悉,我现在的记忆很模糊,而且席家对他的态度似乎并不好,我若是不去阻止,他就要出事了。”
“姐姐,你现在原地不要动,等我们过来。”
挂了电话,他看向泠仄言和周孽,“如果席家知道姐姐已经恢复了一部分的意识,估计不会善罢甘休,今晚我们若是是过去了,并且被席家撞见了,我们得想想怎么脱身。”
到时候肯定就不是靠嘴皮子就能化解席松明的疑虑,毕竟那边还有席钦,就算席松明能被几句话糊弄过去,席钦也不可能。
席钦一开始就怀疑三三的身份,而且一直在找机会,这次撞见,两方必定闹僵。
论在国外的势力,他们目前还是比不上席家的,毕竟没人清楚席家目前到底还和谁在合作。
容鸢站在原地没动,眼睁睁的看着席松明的人将那个男人押上了车。
男人朝她躲藏的地方看了一眼,似乎知道有人藏在这里,但是什么都没有说。
容鸢对上他的视线,越发觉得自己见过对方,而且不是一般的熟悉。
她听了三三的话,等在原地。
但是等来的却不是三三,而是席昭途。
席昭途拍了拍她的肩膀,嘴角勾了起来,“真没想到,你会一个人出来。”
容鸢眯了眯眼睛,上次在席家见到这个男人就觉得不舒服,对方眼底的侵略性实在是太强,让人反胃。
她拍开他的手,这会儿已经不能再继续等下去,毕竟先想办法摆脱这个男人,“我和你还没有熟到这个地步吧?”
席昭途挑眉,看了一眼她刚刚看过的地方。
那辆车以及离开了,但是隐隐还能看见车牌号,是席家的车。
容鸢躲在暗处偷看席家,难道席松明的催眠对她失效了?
“容鸢,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啊?这样也好,不如跟我回去吧,席松明对你可没抱什么好心,你若是跟了我,我会好好对你的。”
容鸢被这油腻的话恶心的想吐,席昭途这个人长得这么好看,年龄又很年轻,怎么说话跟中年油腻大叔似的。
她急着要走,席昭途却抓住了她的手腕,“容小姐,你若是不答应,我可就要来硬的了。”
容鸢的眼里划过一抹冷色,直接使用巧劲儿挣脱了他的手,然后毫不留情的将人按在了树上。
席昭途的脸被树皮摩擦得见了血,整个人都愣住。
他以为容鸢只是会一些三脚猫的功夫,但是一个只会三脚猫功夫的女人,出手会这么凌厉么?
他觉得自己的尊严被人放在地上践踏,脸色都黑了,“容鸢,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容鸢觉得好笑,更加用力,相当于直接用树皮摩擦着他的脸,疼得他眉头都皱了起来。
“我倒是想吃罚酒,但似乎没有这个机会,席少爷下次出手的时候,还是先打听打听对方的底细,就你一个人,我说句难听的,碾死你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似的,所以下次最好别用这么恶心的眼神看着我,不然我挖了你的眼睛。”
席昭途的脸实在是太痛了,气得拿过藏在身上的匕首,朝着容鸢就挥了过去。
容鸢往后一仰,利落躲过,然后折断了他的一只手,并且抢过了他的匕首,直接戳进了他的肩膀。
她的这一整套动作简直行云流水,打得席昭途措手不及。
直到疼痛传来的一刹那,他才知道容鸢到底做了什么。
他疼得叫出了声,额头上都是冷汗。
容鸢的手并没有从那把匕首上松开,而是缓缓的,像个恶魔似的将匕首往里面戳。
看到鲜血流得越来越多,她才轻轻笑了笑,“席少爷是不是以为我在开玩笑?”
席昭途刚刚确实觉得容鸢不过是使用了一些小花招才制服了他,后面的话也只是虚张声势。
可是这一刻,他突然清楚的意识到,容鸢的身手确实非常厉害,甚至比经常跟在他身边的四五个保镖都厉害。
真是奇怪,容鸢一个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身手。
他想不明白,也知道自己今晚踢到了铁板,没有调查清楚,看到她在这儿,就贸然采取了行动,还丢开了跟在自己身边的保镖,以至于现在如此狼狈。
他疼得说不出话,咬牙切齿的厉害。
容鸢一脚踢子啊了他的膝盖处,他几乎是不受控制的跪了下去,只觉得万分屈辱。
容鸢似乎是找到了乐趣,轻笑着踩在了他的腿肚子上。
“席少爷上次在席家用那种眼神看我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了,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快。”
看着席昭途疼得快扭曲的脸,容鸢只觉得心里的恶气消散了许多,想到三三几人还要来找她,她也就要离开。
但是席昭途这人明显是个没有眼色,且嫌弃自己活得太长的人,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不忘了放两句狠话。
“容鸢,你给我等着,我今晚的痛苦,以后肯定十倍百倍还到你的身上!”
“还有你今晚跟踪席松明的事情,我也会告诉他的,其实你已经恢复了一些意识,只是在伪装而已,若是席松明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你!”
他疼得说话都不利索,但还是强撑着说了这么多。
容鸢挑眉,突然觉得自己那一匕首刺得有些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