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眯眼,不明白现在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怎么心理医生看着更像是病人的样子,而穆书从容淡定,反而像是一个专业的心理医生。
他有些纳闷,视线在医生的身上转了转。
没想到医生一个激灵,点头哈腰的把两人送到了门口。
看那架势,似乎是巴不得他们赶紧走。
上了车,三三还是疑惑,“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穆书踩了油门,双手淡淡的放在方向盘上,“他说自己才疏学浅,还需要好好看书,才能和我交流。”
三三咬牙,恨恨的捶了一下车窗玻璃,“庸医!”
他大概能够想到刚刚两人发生的事情了,穆书这脑子打小就聪明,看的东西也多,所以三言两语就把医生给问住了。
关于心理学上的知识,也许他比那位心理医生还要专业。
三三 不甘心的又拿出了手机,嘴里念叨着,“刚刚那位可能没有营业执照,我联系一下其他人,你别急。”
穆书轻轻笑了一下,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前方,“嗯,我不急。”
三三又联系了一位心理医生,这位在京都的名气很大,而且听说不少有身份的人都会去那里。
他加了好几倍的价钱,才能约到今天的见面。
到了那栋别墅,他瞄了穆书一眼,“我就在这里等你吧,结束了我们一起去吃饭。”
“好。”
穆书答应的很快,一点儿都不着急的跟着前来接待的人员进入了里面。
三三打了一个哈欠,想着这次的医生可是名校毕业,应该能搞定穆书了吧。
他的心里十分轻松,嘴角弯了弯,还有闲心盯着树上的几只鸟发呆。
他打开车里的音响,刚打算放首歌听听,就看到不远处出现了穆书的身影。
他本来是歪着坐的,这下直接坐直,这么快就出来了?
穆书走近,朝他笑了笑,“去哪里吃饭?”
“不是,穆书,你这进去还不到二十分钟吧?”
穆书上车,看到他正要听歌,也就顺手打开,“嗯,他说我病入膏肓,没救了。”
三三心里一抖,看到他脸上的落寞,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的,这又不是其他什么大病,危害不到身体,总能活个百来岁。”
穆书笑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微微点头,“嗯,你说的也对。”
三三收回手,开始在搜附近比较好吃的店。
没想到穆书直接输入了一个地址,导航去了那里,“刚刚那位医生说,这家店不错。”
三三越发纳闷,不是进去看病的么?怎么就聊到吃上了?
但是他忍住了没问,害怕戳到穆书的伤心事。
*
容鸢自从两人离开后,就一直坐在水云间发呆。
直到手机响起,她拿起来一看,发现是个陌生的号码。
刚要接听,对方就利落的挂了电话。
容鸢纳闷,回拨了一个过去,那边却直接关机了。
她起身,叫来了李虚,让他现场查一下这个号码的归属地。
李虚的指尖在电脑上翻得很快,“容小姐,这个号码的最后一次拨号就在本地。”
容鸢拿起手机,想了想,才淡淡回复,“知道了,应该还会再打来吧。”
而另一边,岳霖盯着已经关机的手机,语重心长的抱起了小鱼儿,“小孩子不能随便动大人的手机,你知不知道?下次我可要惩罚你了。”
小鱼儿偏头,脸色冷静,“我就是想给妈咪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放心,你跟在我身边,很安全。”
小鱼儿看了一眼四周被子弹射穿的弹孔,实在不知道,这人到底有什么底气说这样的话。
这两天,他们经历了三场追杀,不知道那些人是冲着这位大叔来的,还是冲着爹地来的。
岳霖似乎看出了他的疑问,嘴角弯了弯。
“自然是冲着你爹地来的,所以我们俩啊,都是被他给连累了,要不这样,我们分开走,小鱼儿你和我一起。”
“我不要!”
小鱼儿很果断的拒绝。
岳霖眯了眯眼睛,实在不清楚这孩子对纪沉到底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好感。
连殷冥殃这个亲生父亲,估计都做不到吧?
纪沉在一旁拆卸着枪支,听到这话,抬头看了岳霖一眼,“老头子,你还是把人放下吧,就算说破嘴皮,她也不愿意跟着你的。”
听到老头子这三个字,岳霖瞬间炸了,他哪里老了?!
纪沉早就看出他在意年龄这个事儿,所以时不时的叫一声老头子戳戳他的心窝。
岳霖把小鱼儿放下,皮笑肉不笑的坐在一旁,“我说的难道有错,那些人分明是冲着你来的,我看莫声是不会放过你了。”
听到他提莫声,纪沉的手上顿了一下,又毫不犹豫的怼了回去。
“自己教出来的徒弟都管不好,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叨叨别人,岳霖,你该不会是因为师兄,才落魄到如今的地步的吧?”
岳霖的脸上一僵,像是被人戳破了什么心事似的。
纪沉开始笑,手上的动作加快,“原来还真是啊,那你可真失败,教出了一个不孝的徒弟,还需要另一个徒弟去给你擦屁股!”
说完,他上下打量了岳霖一眼。
有些奇怪,这个人好手好脚的,怎么偏偏要把这件事交给容鸢。
甚至不惜绑架了他和小鱼儿,以此来威胁容鸢早做打算。
他为什么不亲自去呢?他的本事还在,要对付一个莫声,应该不那么难吧?
岳霖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难堪,许久才叹了口气,“你以为我不想去收拾他?但是吧,我下不去手,莫声他不是别人,是我法律意义上的儿子。”
“啪嗒。”
纪沉手里的枪掉在了地上,不敢置信的抬头。
虽然面前的男人现在很不靠谱,但是当年还在那个地方的时候,岳霖可是出了名的冷面阎罗,对女人更是不感兴趣,又怎么会有那么大的一个儿子?
当年上头不是没给岳霖牵过红线,但是被他通通给拒绝了,有和女人喝茶的功夫,还不如好好钻研钻研武器。
这样的人,居然有一个儿子??
岳霖也觉得有些难以启齿,重重的在一旁坐下,“都是以前欠下的债。”
纪沉冷笑,“所以到头来还是你自己坑了自己?难怪不敢在京都露面,原来是怕人家知道你没死,继续对付你,到时候父子兵刃相见,那场面,想想都......”
话还没说完,岳霖就扔了一个杯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