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拒的力道逐渐小了下去,差点儿窒息。
可他似乎十分了解她的身体,每每在她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又微微分开,给她几秒喘气的时间,随即又不管不顾的压上来。
容鸢一开始还存有理智,后来就逐渐软了下去。
停下后,她对上了一双沉沉的眼睛,忍不住撇开了头。
殷冥殃看了她一眼,又垂下身体,将脑袋埋在她的脖颈处:“我以为要很久才能见到你。”
语气里是浓浓的思念,双手也将她缓缓搂紧。
容鸢抬眸,安静的看着天。
他们两人都躺在花丛里,抬眼就是有着几颗星光的夜空,鼻尖是花丛的味道。
她推开他,打算起身。
他的脚却压下了她的,“有没有被欺负?”
他似乎是真的关心她,微微撑起身子,在她的浑身上下打量着。
容鸢脸色一红,刚想开口,便听到一旁的花丛又传来了两个声音。
“真的要在这里吗?会不会有人。”
“大家都在大厅内,不会有人过来的,乖,我想死你了。”
一男一女的声音响了起来,满是急切。
容鸢脸色一僵,只感觉到不远处的草丛往下一压,这会再出声,也就尴尬了。
她屏气凝神,压根不敢去看殷冥殃的表情。
殷冥殃也安静蹭了蹭她的脖颈,没有说话。
几分钟后,周围的脚步声突然多了起来,接着便响起了几道声音。
“真是不知羞耻!”
“居然在这种地方办事儿!难道还差那点儿开房钱?”
“这你就不懂了,也许人家就喜欢这种刺激呢。”
来的人大概是猜到了有人躲在花丛里,故意这么说道。
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此起彼伏的议论响了起来。
“还不赶紧滚出去!难道一定要我们过来抓你们!”
“别再丢人现眼了!穿好衣服滚出来!!”
容鸢身子一僵,凉凉的瞟了殷冥殃一眼。
殷冥殃这会儿还有精力低头,含了她的耳朵。
她浑身一僵,在心里骂了一声,脸色爆红的不敢说话。
眼看脚步声就要近了,她已经闭上了眼睛,想着今晚怕是要在这里丢脸了。
然而一旁的草丛里突然窸窸窣窣的动了起来,接着那一对男女遮遮掩掩的起身。
女人只是娱乐圈的一个小网红,今晚是勾搭上了金主才能过来,没想到会背着金主,在这里和别人偷吃。
和她在一起的男人丢不起这个脸,匆匆离开了,只留下女人遭到指责。
“不要脸,就知道勾引男人!”
“穿成这样,真是成何体统!”
容鸢安静的躺着,听着周围的骂声和女人的哽咽声,目光瞬间就深了。
这些将所有矛头全都对准了女人,对于抽身离开的男人却只字不提。
果真是双标的很。
不管在哪个时代,似乎都是这样。
男人孟浪花心,那是他潇洒风流,女人就是不要脸,该千人恨,万人骂!
等议论声小了下去,她的手推了推殷冥殃的肩膀。
“明明是你们男人弄出来的事儿,最后却全都推到女人的身上。”
殷冥殃轻笑,凑下在她的眉心吻了吻,“如果刚刚被发现的是我们,我一定脱下衣服遮住你的脸,让他们骂我。”
容鸢一愣,竟然信了他的话。
她一直乱糟糟的心更乱了,似乎没多看他两眼,就会更乱一分。
她陡然间放弃了挣扎,就那么安静的看着夜空。
殷冥殃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心绪变化,担忧的问道:“怎么了?”
容鸢摇头,记忆里,殷冥殃似乎要她死。
更多的记忆想不起来,因为这些零零散散的记忆,她对这个男人一直抱着极大的偏见。
“可以起来了吗?”
她淡淡的说道,收回视线,用了一些力道,将他推开。
殷冥殃这下放开了她,起身后,先为她拍了拍身后沾着的草叶。
容鸢的心更乱了,下意识的便抓住了他的手。
殷冥殃一顿,呼吸重了几分,突然将她拉近,压在了一旁的花墙上。
容鸢的双手被他禁锢在头顶,这样动作让她的身材一览无余。
殷冥殃似乎是发了狠,嘴下一点儿都没有留情,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不少痕迹。
*
殷溪刚转过拐角,就看到了窝在花墙里的两人。
她的目光先是划过一抹不屑,可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她的眉毛拧了起来。
想到什么,她的眼眸满是震惊,浑身不受控制的发抖。
他连听到她的告白都显得漫不经心,甚至有些不耐烦。
她连碰触他的衣角都是奢望,这会儿却在这样的场合,急不可耐的压着一个女人。
她的脸色白得像张纸,双腿发软,呼吸滚烫。
怨恨就像是野草,在心里疯长!
她甚至不用怀疑,被他压着的女人一定是容鸢!!
除了容鸢!他从未对任何女人这样过!
原来这就是他爱一个人的样子,外人只看到他像一支寒梅,冷淡清幽,可是在那个女人的面前,他竟是这样的热烈!
像个毛头小子一样热烈!!
她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怨恨,狠狠咬唇,直接进了大厅。
目光在大厅搜寻了一圈儿,她一眼就看到了正在角落里的穆影。
穆影初来乍到,对京都还不熟悉,自然没什么认识的人。
一旦离开盛京西的身边,她就无所适从,只能找到一个角落坐下。
殷溪看到她,嘴角勾了勾,连忙走了过去。
“穆小姐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喝酒,看来我上次提醒你的事情,你已经忘记了。”
穆影身子一僵,抬眼看到她,眼里划过不喜。
殷溪却并不在意,走近后,凑近她,“你猜我在宴会上看到了谁?”
“谁?”
“容鸢。”
“不可能!她现在还被关在盛家!怎么会出现在这!!”
殷溪成功的激起了她的不安,怒火。
“你不该问我,而是问你的盛京西,他今晚可有带其他女人过来?”
“她就带了我一个!容鸢她根本不可能......”
话还没说完,就卡在了她的喉咙。
她想起了那个助理,那个穿着死板的助理。
这样的宴会,谁会带助理过来呢,也就只有她信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