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容鸢受伤,三三瞬间就急了。
殷冥殃没说话,只是把丝带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三三抿唇,自己主动缠了一圈儿。
他的皮肤很白,现在缠了一圈红色的丝带,显得皮肤更白了。
“那要把她接回来吗?”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容鸢,她一个人在外面,若是遇到危险怎么办。
“不用,有小鱼儿在,她不会离开的。”
三三没说话,大概是姐姐这次做的事情太让人失望了吧,所以这个男人短时间不会管她,打算放养一阵。
小鱼儿的事情他知道,他不敢想象,事情为什么会这么巧,难道殷冥殃为了困住容鸢,已经不惜对一个孩子下手了么?
这样的行为是不齿的,可他不想印证。
他转身,离开了书房。
他走后,殷冥殃放下手中的文件,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太阳穴一直突突的疼,连脑子里都开始乱了起来。
一旁的墙上突然往后凹陷下去,变成了一扇门,另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的穿着和三三差不多,戴着面具,完全把自己笼罩在黑暗里。
“先生,没有找到穆晟的影子,也许他真的已经死了。”
这个人的手腕上同样系着一条红丝带,像是某种象征。
他悄悄抬头,打量了殷冥殃一眼,这才犹豫的说道:“容小姐的身份已经有了一些眉目,但还不是很确定,而且京都盛家的人最近也开始有行动了。”
殷冥殃的手一顿,眼神锐利。
男人撤回打量他的目光,继续报告,“除此之外,容星河的身份也十分可疑,我们最近在京都发现了他,可能他也是京都人。”
殷冥殃没说话,容星河的身份他早有怀疑,对方是京都人,一点儿都不奇怪。
他想知道的是,这个人早早的就在容鸢的身边布局,到底是为了什么?
容鸢的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他图谋的?
“先生,京都的局势复杂,你和那几位的争斗远远没有结束,死了一个穆晟,其他人都会变成穆晟,还希望你以利益为重,别再执着一个女人。”
他本不该多说,可这人最近做的事情,处处都是破绽,若是被人抓住把柄,这些年的心机也就白费了。
何况那个女人压根就不领情,他这样高贵的身份,何必处处妥协。
说完这句话,他就有些后悔。
容鸢对先生是特别的,当年若不是她,先生的手指就没了。
人在低谷狼狈的时候,就会不顾一切的抓住一束光。
那时的他们都不在先生的身边,又怎么有权利指责对方该怎么做呢。
他的脑袋垂得更低,脸上惶恐,“我会在暗中保护好容小姐,也请先生你保重身体。”
殷冥殃身上的黑气瞬间就消失了,唇畔抿紧,“我不希望你们变成下一个管家。”
对方赶紧低头,“我们是先生你的人,绝不易主。”
殷冥殃点头,不再说话。
男人转身,进入了那面墙内。
墙内的凹陷处缓缓合上,又变成了一面普通的墙。
殷冥殃的太阳穴依旧很疼,勉强处理了文件,也就放下这些东西,躺到了床上。
天快亮时,他放在一侧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那个女人打来的。
“冥殃,你别忘了说过的话,会给我一个交代。”
她从未吃过这么大的亏,这次若不是他及时赶到,她的命可能真的就没了。
她身份高贵,何时这么狼狈过。
殷冥殃的眼里闪了闪,沉默了一瞬,说道:“我不会忘。”
女人这才满意的挂了电话。
听到里面传来的“嘟嘟嘟”声,殷冥殃揉着脑袋起床,这才发现浑身没有力气。
他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很烫,看样子是发烧了。
他强撑着穿好外套,下楼后,坐在沙发上阅读今早的文案内容。
三三来到他的身边,看出他的脸色不好。
“先生,你要不休息一下,上午的会议可以移到下午。”
殷冥殃关好文件,脑海里回忆了一下这些方案,缓缓起身,“不用。”
然而刚站立身体,便不受控制的往后倒了下去。
他最近操心的事情太多,又因为害怕容鸢离开,一直睡不好。
一旦放松,堆积着的毛病也就涌出来了。
三三连忙扶着他重新坐下,贴心的去倒了一杯水。
殷冥殃的一只手无力的搭在自己的额头上,微微眯着眼睛。
“三三,你通知季倾,会议推迟两个小时,我休息一会儿。”
他的声音沙哑,眼底深处满是疲惫。
三三将退烧药翻了出来,看到他吃下去后,才微微点头。
殷冥殃闭上眼睛,就这么靠在了沙发上。
而另一边,容鸢也一夜未眠。
她太担心小鱼儿的情况了,却只能在家里干着急,根本不能去医院。
那家医院是泠家旗下的,泠仄言随时都可能在,她若是和对方碰上,只怕自己没死的事儿就要被殷冥殃知道了。
容鸢反复打着医院那边的电话,听到小鱼儿还在监护室,她的眼眶瞬间便红了。
“阿鸢,我现在先去医院看看小鱼儿,你就呆在这个房间,不要随便出门。”
苏墨换好了衣服,反复叮嘱。
容鸢点头,干巴巴的在沙发上坐着。
苏墨走后不久,她便有些坐不住了,一个人独处时,只会想得越来越多。
她乔装打扮了一下,决定还是去医院碰碰运气。
刚出小区的大门,她就看到外面站了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的气场很强,穿着一套暗红色的西装,连他周围的空气都变得血腥起来。
她的脚步僵了僵 ,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来找她的,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
她出了大门,尽量和他拉开了距离,急冲冲的走到路边,想要搭车。
然而肩膀上突然伸来一只手,她浑身僵直,扭头看过去,果然是那个男人。
男人偏头,脸上满是客气疏离,“你是这个小区里的人?”
容鸢扶了扶脸上的墨镜,微微点头。
男人笑了笑,一把抓过她的手腕,看到手腕上的那个手环时,眼底划过一抹趣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