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叫小九的身材确实很好,气质也不错,最重要的是,她有高级感。
殷冥殃垂下眼睛,“交给季倾,带她去试试。”
君九思瞬间就乐了,攀上了他的肩膀。
“好兄弟,以后你家代言人不用去其他地方找了,我的小九都可以。”
君九思得寸进尺,瞄准了其他代言。
殷冥殃的嘴角抽了抽,娱乐圈里多少女人为江云的一个代言挣得头破血流,这个家伙倒好,要走了一个不算,还打算要其他的。
他看了小九一眼,目光蹙了蹙。
“九思,我承认她很适合代言,但我并没有在大荧幕上看过她的作品,强捧易遭反噬。”
早年的娱乐圈,强捧倒是没事,你有手段,攀上了金主,什么代言都能有。
那个时候的网络不是很发达,公众并不了解其中的弯弯绕绕。
可是这几年娱乐圈里被强捧的,最后无不是身败名裂,没有作品加持,再好的资源都是白搭。
君九思还没说话,小九就开口了,“殷总不愧是生意人,我也不贪心,一个代言就好,正好抵了昨晚我陪君九思的费用。”
她说的毫不避讳,倒是让君九思的老脸一红。
“小九,这种事情能不能私下里说?”
小九微微笑了笑,“我这话有些抬自己身价,毕竟江云的代言千金难求,殷总爽快,看来以后我对君九思要温柔一点儿。”
君九思的藏娇阁日进千金,但藏娇阁的生意有限,只针对上流阶层开放,不如江云那般有名气。
现在人人提到江云,几乎都会想起它名下的奢侈品,大众认知度比较高。
不然君九思早就自己花钱捧她了。
他叹了口气,将小九的腰揽了揽,“进去说吧。”
小九抬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我今晚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君九思的脸瞬间就黑了,阴森森的开口,“就来了十分钟,你这算哪门子的交易?”
女人已经拿出化妆包开始补妆,红唇微勾。
“哥哥这说的什么话,咱们的交易里,可没明说十分钟不算陪,刚刚你不也亲的挺开心的么?至少我让你快乐了,钱我也该拿。”
容鸢差点儿笑出声,这个女人,真是强词夺理。
说得难听一点儿,就是厚颜无耻,一点儿都不在意自己的声誉。
能把如此不堪的交易说的冠冕堂皇,这该不会是君九思的克星吧?
君九思的脸更黑了,好啊,跟他玩文字游戏是吧?
小九将粉扑收好,又拿出口红,抹得更艳丽了一些。
“哥哥也不能怪我,那边还有大老板在等着,今晚我若是不去,以后可混不下去。”
她刚想走,君九思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小九,你若真想进娱乐圈,我可以帮你,不需要别人。”
小九蹙眉,拍开他的手,“送上门的东西,我不收白不收,左右不过是被吃一点儿豆腐,也不会掉块肉,你这幅模样,倒是让我觉得自己好像是去卖的。”
君九思连忙收回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
小九的目光突然变得严肃,把化妆袋放进了包里。
“如果你不是君九思,如果你不是藏娇阁的老板,你连我的手都摸不到,我很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别试图想要拯救我。”
别人都以为她在深渊,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这样的深渊如鱼得水。
她的背挺得很直,身段窈好,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若不是时间不对,容鸢真想为对方鼓掌,这才是人间清醒啊。
君九思撩了那么多女人,让那么多女人情路坎坷,终于又来一个女人克他了。
至于为什么是又,因为上一个克他的,是颜沫。
不过看这样子,他估计早就把颜沫给忘了。
君九思盯着小九的背影发呆,等到看不见人影了,才重重叹了口气。
殷冥殃没有管他,径自往里面走去,“你这是又坠入爱河了?”
君九思的脸上一僵,有些苦笑,“我哪里敢啊,只是对她,始终没有对别人那么洒脱,我跟她认识这么多年,没有发展成现在这种关系之前,一直都是以兄妹自居。”
容鸢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兄妹?这个男人真是敢说。
哪个哥哥会这样对妹妹的。
她正迈动脚步,就看到一旁有人走了过去,背影十分熟悉,是苏墨。
容鸢的脚步一顿,回头去确认。
果然是苏墨,跟在苏墨身边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两人正有说有笑。
容鸢的瞳孔狠狠一缩,她差点儿忘了,苏墨也在冲击娱乐圈。
她没有小九那么好命,有男人捧。
苏墨不仅没人捧,还要接受苏家的打压。
苏家如今失了一个苏烟微,对苏墨的态度也就更差,觉得一切的不幸都是这个私生女带来的。
在娱乐圈,没有人脉,也就意味着不能在大众前露脸。
想要打通这些关系,必定要左右逢源。
容鸢不想看到这样的苏墨,虽然她敬佩小九的生活态度,但她不希望苏墨活成小九。
可她如今跟在殷冥殃的身后,戴着这样的面具,又能怎么劝呢。
殷冥殃根本不让她离开一米之内,她没机会和苏墨见面。
苏墨似乎心有所感,笑着转头,看到她时,微微顿了一下。
大概没有想到,藏娇阁里有穿着这种装束的人。
两人正要消失在彼此的视线时,泠仄言从走廊尽头走了过来,恰好站在了苏墨的面前。
苏墨脸上带着笑,心里却已经有些别扭了。
泠仄言的目光轻飘飘的落在她的身上,眼里划过一抹讥讽。
这样的讥讽像是一道鞭子,落在了她的身上。
被她挽着的男人似乎和泠仄言认识,热情的打着招呼,“仄言,别来无恙。”
泠仄言收回视线,脸上变得得体,“三叔,我也好久没见过你了。”
原来这人是泠仄言的三叔。
“你爸的身体还好吧?听说你和烟微离婚了,那子瞻现在是跟着谁?”
“子瞻在家,三叔有空可以去看看。”
两人旁若无人的聊天,把苏墨当成了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