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容鸢生气的地方,明知道这两人做的事情畜生不如,可是作为律师的她,却不能将这两人送进监狱。
监控发给对方时,他们果然慌了,没想到这一幕会被拍下。
两千万的赔偿自然作罢,两人撤回对苏墨的上诉,灰溜溜的回了家。
他们不敢跟泠家人硬拼,即使真的不承认那份监控,泠家也有办法让他们承认。
何况他们本就做了这件事,出于心虚,压根不敢再反驳什么。
苏墨的嫌疑解除,容鸢却并没有很开心,还沉浸在这个案子里出不来。
苏墨亲自拎着饭盒来事务所找她,豪气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多亏了你,不然我真要去牢里蹲一圈了,喏,我早上知道这个消息后,就亲自下厨,给你做了一份爱心早餐。”
容鸢一夜没睡好,脸色有些难看。
打开便当盒的盖子,看到表面上摆着的一大颗爱心,她的嘴角弯了弯,心情总算上扬了一些,“这次的事情我并没有怎么出力,全是泠仄言的功劳。”
苏墨的表情变得有些别扭,指尖在桌上敲了敲,“他也有份儿,待会儿我会去一趟医院。”
容鸢觉得好笑,“这么扭扭捏捏,可是一点儿都不像你。”
苏墨大大咧咧的在她对面坐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就是觉得挺不可思议的,他和苏烟微离婚太快了,我还有很多招都没使呢,这胜利来得也太突然了一些。”
容鸢翻了一个白眼,看到她恨不得开香槟庆祝的表情,忍不住泼冷水,“就算他和苏烟微离了婚,也不见得就会接受你,你别高兴的太早了。”
苏墨一拍桌子,撩了撩自己的头发,风情万种,“阿鸢你等着,没有我拿不下的男人,顶多半年,我让他对我欲罢不能!”
说完,她拎过一旁剩下的便当盒,雄赳赳,气昂昂的出了事务所。
容鸢看着她的背影,眼里的笑意浅了几分。
她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殷冥殃打来的。
她恍惚以为自己看错了,从昨天到今天,她都一直在给殷冥殃打电话,断断续续打了不下五个,对方一个都没接,这会儿居然主动联系她了。
“来医院。”
刚按接听键,对方就简短的说了这么三个字。
容鸢心里一抖,下意识的以为他受伤了,连饭都来不及吃,马上赶去了医院。
殷冥殃没有告诉她是哪个医院,她上车前还踌躇了一会儿,最后毫不犹豫的去了泠仄言所在的医院。
殷冥殃果然在那儿,不过病床上躺着的,并不是他,而是陈汝冰。
陈汝冰淡淡的闭着眼睛,手臂和脚踝都打了厚厚的石膏,看起来伤得不轻。
容鸢在门口顿住,完全忘了反应。
而殷冥殃就坐在病床前,闭目养神,对于她的到来也没有理会。
容鸢踌躇了一会儿,这才坐到了病床的另一边。
“她怎么了?”
陈汝冰还处于昏迷当中,并不能回答她的疑问。
她的目光看着殷冥殃,希望殷冥殃能给一个回答。
但是殷冥殃保持沉默,对于她的问题,恍若未闻。
这两天她给陈汝冰打过电话,也给面前的男人打过电话,但始终无人接听,谁能想到,再相见居然是这样的画面。
而且这两人凑到一块,怎么看怎么诡异。
倒不是怀疑陈汝冰和殷冥殃之间有什么,只是之前陈汝冰的表现,似乎对殷冥殃并不是很喜欢,甚至谈得上排斥。
而殷冥殃也提醒过她,离陈汝冰远一点。
这两人互相不待见对方,这会儿却和谐的碰到了一起。
容鸢纳闷,但是面对殷冥殃的沉默,她也不好说什么。
病房里的气氛变得微妙,直到泠仄言敲响了门。
泠仄言的脸色不是很好,身后还跟着一条小尾巴,忍不住低声警告道:“苏墨,我再次提醒你,我现在是上班时间,不要打扰我给病人做检查。”
苏墨比了一个ok的手势,并且在自己的嘴边拉了拉,意思是自己会闭嘴。
泠仄言的脸色更难看了,给陈汝冰做了一番检查,心里焦躁的不行,“伤筋动骨一百天,她这大伤小伤加起来,休息半年都是轻的,如果不是你去的早,恐怕命都没了。”
从这短短的几句话里,容鸢总算是明白了,看来是殷冥殃去救的陈汝冰。
那天陈汝冰回去陈家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有穆书,那个总是像骑士一样默默保护她的穆书,为什么现在不见踪影。
容鸢有太多的疑问,这会儿只能憋着,等陈汝冰醒来。
她看向病房门口,苏墨难得乖巧的站在那里,对上她的目光后,只是轻轻撩了撩头发,做了一个飞吻。
容鸢觉得无奈,嘴唇弯了弯,目光收了回来。
泠仄言给陈汝冰检查完,实在不想离开,毕竟门口还有人在等着,他不想和她独处。
可是病房里的气氛又太诡异,再加上他自己的感情失败,他现在是一点儿都不想参与进容鸢和殷冥殃的这段感情里。
他算是明白了,各人有各人的造化,特别是在感情这种事情上,勉强不来。
出了病房后,苏墨果然又亦步亦趋的跟来了,很听话的没有问他什么,就像是一条安静的小尾巴。
而病房内,容鸢刚想伸手握住陈汝冰的手,就感觉到殷冥殃的目光看了过来。
他的目光仿佛带了刺,硬生生的逼停了她的手。
她的手讪讪的停在空中,缓缓收住。
床上的人发出了一声低咳,接着便幽幽睁开了眼睛。
容鸢连忙起身,“汝冰,你感觉怎么样?”
看到她,陈汝冰的目光顿了一下,眼里的阴沉如同拨云见雾一般,瞬间晴朗。
不知道是不是容鸢的错觉,她在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湿 润。
陈汝冰这座冰山,居然也会害怕,也会哭么?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伤得这么严重?”
她继续问,端过一旁的水喂给她。
陈汝冰没喝,目光有些贪婪的在她的脸上转着,声音沙哑,“原来我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