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瑶面色并未显示出多兴奋之色,反而一脸的迟疑,“姐姐万万不可,我是什么身份,岂敢要求那侧室之位,这辈子,我只要能陪在相公身边,为相公生个一儿半女我就满足了,我也不想将来孩子能和姐姐的孩子一争高下,只想以后他们能平安喜乐地过活一生我就满足了!”
廖瑶此话一出,不等陈嫣然说什么,林语堂先是一脸的感动,能得妻妾如此,他何德何能?别人都是后院起火,他却能得两个如斯美人,贤良淑德,越想越是满足,直接张口就道,“清风不必过谦,你为我林家生儿育女本就不易,这位份升一升也是应该的!这事,无须再论,就这么定了!”
江如鸢不言,眸中蕴藏了无限东西,算计来算计去,可最后的落脚点竟然在这里等着,看来这廖瑶的心计根本就不用自己担心!
正想着寻个理由离开,便听到廖瑶说道,“相公,姐姐,母亲,都回吧,这次为我的事伤了神我心里也过意不去,以后定是更加谨言慎行,不给那大房留出任何陷害我的机会!”
廖瑶这话说的好,提前给他们打了一个预防针,以后万一有什么事,就算出来了,他们也会第一时间想到大房那边,而不是她自己的问题。而陈嫣然这次可以算是最大的受益人了,虽是舍了一个小小的侧室之位,但却直接除掉了她身边的奸细,这样无疑给她以后的路铺的更加踏实。
而清风的侧室之位她根本就不在乎,一个女人,尤其是出嫁的女人,没有娘家的扶持,只是光凭着自己在婆家,在丈夫枕边随意地吹吹风,只能保住暂时的荣华,但一旦男人的兴趣转变了,没有了娘家支撑的女人就会像失了依靠的浮萍一样,随风飘摇,这样的人,即使再长的倾国倾城,也最终不过是别人手下随意拿捏磋磨的软柿子!
“清风,你放心,陷害我们的孩儿,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了了,只不过现在时机不对,你等我,等时机转好,我一定帮你报仇!”林语堂愤愤然地说道。
廖瑶低眉顺目地称是,但她心里明白,她只不过是一个幌子,林语贤占着嫡子的位子,即使他现在是一个残废了,他也不会放任他就那么苟延残喘的活着!
林语贤要死是必然的,不然他执掌不了林家!可即算是幌子又如何,她只负责将这摊平静的湖水越搅越混,其他的,她一概不负责任!
“好了,我们也该离开了,让妹妹好好休息一番吧!”随后拉扯着林语堂就要走,林语堂临走前还看了江如鸢一眼,眸色深沉,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就算是清风原来的主子,男主人的心里也一定会有疙瘩!
江如鸢一下迎上他的眼睛,眸色坦荡,并无任何小人的不安,清风也在一旁说话,“相公,你就去吧,我和哥哥续续家常就让他走!毕竟,我在这偌大的京都除了他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
说着,似乎想起了伤心事一样,就要垂泪,美人掉泪,终究是让人心软的,于是林语堂也终于不再纠结,大跨步地离开了,只是陈嫣然在走出房门后,对着身边的丫鬟窃窃私语道,“去,查一查那清风楼背后的主人的背景。”
“见过主子。”廖瑶想下床行礼,江如鸢直接用手托住了,随即一把抽起她,轻轻托着头,将她平放在床上,“你刚经历一场死里逃生,这些虚礼就免了吧,躺在床上边歇息边说就行了!”
廖瑶看着扶住自己的手,有些失神,想到主子在回信里写的东西,不觉有些难堪,堪堪别过头,既然已然明确地拒绝了自己,现在又何必摆出这份样子?
主子,难道你不知道,你越是这样我越是放不开你吗?既然已经拒绝了,何不再拒绝的彻底一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还给我一种温存的感觉?这也只会让我觉得更加难堪而已,甩了甩头,甩掉心中杂乱的心思,随后说道,“主子,这里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你以后无需再帮我。”
江如鸢突然觉得这次廖瑶见她有些莫名的不对劲,至于具体是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出来,总之是一种怪异的不能再怪异的感觉。
甩掉那些别扭的感觉,江如鸢继续问道,“刚才我说接你回去,你为何不跟我走,我看这里对你来说也属实危险,要获得情报,我们不一定要用这个方法!”
廖瑶也甩甩头,随后坚定地说道,“主子,我不走。以后你也不要再轻易露面了,这次是事情来得急,他们来不及想,不然,一有事他们还没收到消息,你就来到林府这件事,他们定会有所察觉,以后若是再想办起什么事来,就更不好办了。”
廖瑶的声线有些凛冽,但江如鸢在意的不是这件事。
“为何?”江如鸢不明白,已经没有什么可探寻的价值的林府,廖瑶为何要坚持留下这里?难不成是真的看上了林语堂?
一看江如鸢的眼神,廖瑶就明白了她在想什么,忙摇头。随即心下苦涩,自己心上人是谁主子不知道么,不是都给自己回了那样的信,还能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不成?
廖瑶想开口问他,但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问出来又有什么用呢?主子不是已经明确表示自己已经有心上人了吗?说出来也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与其这样,还不如装作不知道,就这样保持下去就好了。
没有把这件事提出来,廖瑶只当两人心知肚明,就提起了另外一件事,“主子,我现在还不能走,因为我发现了林府的一个惊天大秘密!”廖瑶将旁边的粗使丫鬟都支了出去,随后贴近江如鸢耳边。
主子身上有一种好闻的兰花香,淡淡的,不沁人,但有一种让人心安的感觉,仿佛能让人浮躁的心一瞬间踏实下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