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迟可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直接抬起巴掌往自己脸上招呼,“都怪我!对不住啊绵绵,我也不知道……”
阮棠拦住他的手,对他摇摇头,咕咚咕咚的灌了两口水,“没事了,就是味道有点重,其实也没那么糟啦!”
然而江迟不太相信,决定自己尝尝。
一口就直接吐了。
他直接把整个盒子的饼干都倒进了垃圾桶里,包括阮棠手上那一块,“别吃了,这也太苦了!”
一股子焦味儿,他都受不了了,更别说绵绵了!
他做了好几次,只有这几个勉强算是成功,没想到直接把人弄哭了。
江迟有点不知所措,一脸做错了事的表情,阮棠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把水杯递了过去,“漱漱口。”
她用过的杯子上有一个小小的唇印,江迟手一顿,一张脸顿时红成了熟透的虾子。
“你这是第一次做饼干?”
“嗯。”江迟低头喝水,想到“间接接吻”四个字,脸上的热度始终降不下去。
阮棠揉了揉他的脑袋,把他翘起的头发按了下去,柔声喊着他的名字,“阿迟哥哥,我知道,你每一次新的尝试都是为了我,就算是失败了也不要紧,能和你一起经历这个过程,我很荣幸,也很开心。”
真的,很开心。
其他人躲在一边安心的吃东西,打打闹闹,就是不敢去打扰那边两人的粉红泡泡。林思远端着一罐啤酒嘿嘿的笑,“我觉得离迟哥如愿以偿不远了哎!”
其余的人嘿嘿笑。
时逑一脸茫然:啥?你在说啥?
只有他一个人听不懂吗qaq?
因为难得有空聚在一起,大家兴致都不错,男生开了两罐啤酒,阮棠尝了一口就连忙摆手,吐着舌头,小脸皱成了一团,“好苦!”
江迟翻箱倒柜,找出了母亲之前买的果酒,开了一瓶,给她倒了少少的一杯,“只能喝一口,不能多喝啊!”
阮棠忙不迭地点头。
可是,她还是醉了。
江迟完全没有料到十度的果酒也能一杯倒,看着女孩朦胧的醉眼,认命的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肩上。
“小醉猫,就不该让你沾酒。”他点点她的鼻子,给她披上自己的外套,“走吧,我送你回家!”
阮棠似懂非懂的看着他,咬着唇笑嘻嘻的,“迟迟哥哥……咦?怎么有两个迟迟哥哥?”
江迟直接把她扛起来就走。
阮棠趴在他背上,一点也不老实,圈着他的脖子,两条腿晃晃悠悠的,有一句没一句的念着诗:
“郎骑竹马来……嗯,两小无嫌猜……愿同尘与灰……岂上望夫台。”
江迟是头一次听到《长干行》,默默在心里重复着她念的句子,一遍又一遍。
郎骑竹马来,两小无嫌猜。
这是他记得最牢的一句诗,虽然中间被挖空了两句。
绵绵……
很多人说,初恋一定走不到最后,可他不信。
人的一生会遇见2920万人,两个人相爱的概率是0.000049,全世界有六十六亿人口,能有青梅竹马的概率又有多少?
他遇到她,陪她一起长大,看着她从三岁一点一滴长高,变美,向着更远的目标一路走去,而他就在一旁耐心守护,像是围观了一场花朵的盛放。
如果这样的感情都无法走到最后,那他大概永远也不会相信爱情了。
江迟把她送到卧室里,轻手轻脚的关上门,和阮宸道别。
阮宸哼了一声,还是嘱咐他,“回去的时候小心点!”
江迟的步伐很快,就在他快要到家门口的时候,刚刚拐过街角,正好看到一辆车停在阴影里,过了很久才有人走出。
而走出的那个人,是他的母亲。
江迟脚步一顿,看了一眼牌照,是个外地的车牌,他没见过。
大概是某个学生家长吧,他漫不经心的想着,跟着母亲进了门。
其他人都已经离开,江迟看了一眼狼藉的桌面,懒得收拾残局。
等明天保姆阿姨来了再收拾吧,他是弄不干净了!
——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阮棠的脑袋有点晕乎乎的,只觉得头重脚轻。
在她模糊的记忆里,她似乎、大概、可能……只喝了一小杯吧?!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杯倒”?
噢,不不不!她觉得她十一年的脸都丢光了!
因为这件事,阮棠一直觉得没脸见人,好几天都没和江迟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