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南屏山就这么夷为平地,一片狼藉,在看看坦诚相对的两座城池,还有严阵以待的两方兵马,许久许久才回过神来。
“阿锦,果然是送了一份大礼。”秦玥玺面露喜色,这边打起,可快马加鞭到淹城,南蜀背负受敌,当真是难过啊。
青锦轻轻一笑,看着盐城的方向,“这才是坐山观虎斗。”梵音你还是只学的三分,本事不够,日后再来。
看着这个姿态傲然,嚣张至极的女人,众人吞了吞口水,以后见人,能绕则绕,能不惹则供着,招惹不得,得罪不得,这就一妖魔鬼怪牛鬼蛇神,这是个敢捅破天的主,再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也不足为奇了。
秦玥玺现在才知道她那句,还的敢娶她是什么意思了,就是天皇老子,在她面前,她不高兴也能给上一耳光的女人,她亲自给,还的你够格,哎!她这股子彪悍劲,他也稀罕,奈何。
“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吗?”洛璃洵惊的回过神,只求一解疑惑,他可以肯定,眼前这人不是用了什么妖法。
沐和山看着豁然开阔的视线,摸了把脸,啥话也不说,只看着小桌旁坐着的两人,陛下也不知道今日会发生什么,但是就信了,直接发兵淹城以做下一步准备,果敢,深谋远略,而那弹指间让地动山摇的郡主就更不用说了,简直妖孽,他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连亲手布置一切的林哲,也是一脸求解,主公果然值得等待,白墨和今生也默默盯着青锦,耳朵掏干净。
青锦也不吊胃口,有些犯困的眯着眼道:“几年前来目山的时候,闲逛之下到南屏山顶一览众山小,俯瞰之下,发现这南屏山其实就是一道峭壁,不能称呼为山,不厚重,从下到上,宽度相差不大,山基跨度不宽,下来一番查看,在与目山处,有一道极细的缝隙,一眼望去,竟能看到光亮,可见厚度,这样山崖,经了多少年的风吹日晒,表层土壤早已松化了,我四周查探了一下,发现风雨侵蚀已久,岩层早已不固了,用了点东西,将山基炸开,这耸立的越高,倾塌的就越快越干脆。”
三年前那次?那时候,她就想到了要将这南屏山给毁了?所以是做了这许久准备,才有今天这惊天一幕,她说的那用了点东西是何物?众人没问,若她想说,刚才就一并说了。
那东西其实是一些古籍中看到的,炼丹用的一些材料,她也是好不容易找齐,花了一年左右的时间,才试做成功的,材料稀缺,成功率又太低,做出来能用的就这么多,再想用也没了,她也没打算再弄。
不止是这南屏山,嘎达城和盐城她都要收入囊中,这样目山才能安静,不会动不动就有人想放个火什么的,这里谁也别想动,半眯着眼看下山下。
“瞧,各位有幸,目睹三国第一战。”青海,你们也醒了吧,看看别人打仗,是什么心情。
顺着她素手遥指的方向,众人瞭望而去,只见两方开始在朝南屏残崖,虽然还有不少碎石滚落,尘土漫天未散,视线有些模糊,但那黑压压移动的人潮还是看的到。
“北冀想要清道过去,这么好的机会,千载难逢,估计昆王此刻要敬谢上天了。”这事谁能想到是人为的,那南屏山峰之高,高不见顶,谁知道,有人就能上去呢?不站在顶端,又怎会知晓这南屏全貌?沐和山想到这,看青锦的眼神又变了,这等年纪,武功已是登峰造极了?
江湖中,武学宗师寥寥无几,这么高的南屏天险,轻功、内力的到什么样的境界,才能上上的去?约十年前在江湖中出现过一个厉害的,武学还未知深浅,就再无踪迹,也不知出处,众人也就淡忘了,莫非与她有关?
沐和山知道这些,因为他本身就是出自武学世家,也是武状元出声,当年走上仕途,与家中往来就少了,江湖与朝廷向来就是两条线,江湖中人仗剑行走,最不喜的就是与官府打交代。
洛璃洵看着下面挪动的人群,摇了摇头,“南蜀必然会出手干扰,不会这么轻易让北冀骑兵过去,真是一场盛大的开战,但北冀兵马多了十万,真不好说。”
一般都是攻方比较吃亏,但是人多力量大,站在这山腰俯瞰,场面确实震撼人心啊,几十万大军,看着却那么渺小,这就是战争,多少无名血,才能成就盛世。
“这峭壁在关城外围没什么居住,清理起来应该也快,南蜀也最多是弓箭骚扰,顶不了多久,便会入城防守,不会贸然让大军开战,保存守城实力,如此良机,北冀对盐城势在必得,但也要估算代价,若是代价太大,还是可以考虑南屏连接外的另一边,虽少无人烟,但未必不可。”秦玥玺看着下面硝烟四起,若是他,也会选择从这里,打开了通往南蜀的大门。
青锦听着他们分析,的确,兵家首选夺城,一座城池的资源,可防守,可屯兵:“不一定非要盐城,但北冀需要城池。”
现在他们所用的舆图都是一块块区域的大致,都不详时,根本未连成片看,也不怪他们,北冀也是如此?所以三十万大军开来,想在这里撕开一个口子?梵音擅谋,可别让北冀就这么轻易拿下盐城,会让我失望。
但梵音非将才,只算的上谋士,竟敢为二十万大军之统帅,自视过高,若南蜀无良将,南守国门难守。
“我给你的舆图,你让人照着描送一份,去掉大元部分,给南蜀、北冀各一份,让他们理清下思路,现在他们兵马多,先打打,这盐城和嘎达才是我送你的大礼。”青锦挑了挑眉,双眼望向两城,像盯着可口的美食。
“林哲,去弄点野兔来。”清晨出门,尚未进食,有些饿了,观战谈天下,也是美事。
日头当空照,鸟惊走兽藏,这一看就看到快晌午了,肚子早就饿的翻腾了,看的太出神,都忘了这事了,听得青锦这么一说,都觉得饿了。
秦玥玺摸着下巴,看向身旁的女人,盐城和嘎达?今日还真她所说,坐山观虎斗,莫非她也想坐收鱼翁之利?
身后几人互望,她刚才的意思,这下面打来打去的,这两城池她要了?有些发虚,这女人的心也太大了,只是她拿什么要?不过想想崩塌的南屏天险,或许真有可能啊。
林哲也才想起,忘记准备吃食了,有些不好意思的饶头,带着人去逮兔子了。
沐丁带着一万人吗站在目山这头,听着惊天的动静,扯着脖子,就是不知道发生何事,也不见目山中有人出没,这干着急,口舌生烟,一万人在太阳底下,大汗淋漓站的有些头晕目眩了。
风华站在城台上,一番布防,揉了揉额头,南屏天险忐忑,百姓人心不安,需要去安抚,北冀三十万大军虎视眈眈,盐城不能出事,否则,北冀长驱直入,南蜀陷入战乱,拔不出来。
“王将军,只有不到一个时辰时间,留下两千人,其他人撤回守城,你去准备一些东西,卓然你跟着去,告诉王将军需要什么,张大人,去安抚百姓,让百姓不必惊慌,是地龙翻身。”人为?除了她,谁信?白费口舌,百姓也无需知道。
卓然点头,看着城外的一方矮丘,顷刻只见天崩地裂,对面就是北冀的三十万大军,公主怕是想布阵抵挡一些时间,这个守将王欢之非能收城之人,公主刚让人回书急送王庭,是想等人来吧。
大军开始撤入城中,只留千人,风华已换了一身戎装,一骑快马,看着余下的两千人马,手握一杆红底白字的南字军旗,将旗插入地中,看着众人,“你们是我南蜀的好男儿,风华今日要在此设一阵,抵挡对面的北冀大军,你们可愿守阵?”
“我等愿意。”公主身为女子,一身戎装尚能跃马提军旗,他们身为南蜀男儿,南蜀军人,有何不可?
卓然已经带着东西过来,媚儿也过来帮忙,凤南也跟了过来,风华将两千人分成四个方阵,面朝四个放向,卓然按着吩咐,在四个方向插了彩色旗子,旗子上图案有些诡异,卓然也不知是什么阵,以前没见过。
“媚儿,让说有人在中指上扎一个口子,滴一滴血在脚下,速度要快,凤南你也去,一个都不能落下,这阵你一时半会看不明白,别想着学了。”风华厉色一句,两人立刻听了吩咐去。
风华自己在刚插入的军旗四周,埋了什么东西,日后咬破自己的手指,在军旗上画了个图腾,只是那图腾画下去,竟瞬间就消失了。
一番忙完,几人回来复命,已是最快的速度了,风华看了一眼,让他们回城楼,自己留在旗杆边没动,几人知道阵法一途极其诡异,不敢多呆,都立刻撤出去。
风华见他们三个已回到城台,跃身而起,凌空落在旗杆顶尖,旗杆瞬间入地一寸,风华扭身轻功飞离回到城台,承台上的一干人等,看的目瞪口呆,他们的公主,武艺如此了得?
接过卓然手中的四面小彩旗,红、白、黑、黄,咬破的手指伤口还未愈合,又挤出血珠在四面棋子上各画着什么,然后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在所画的血图上,倒了倒,看不清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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