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氏远远的看着两个姑爷都往她这边看,到了嘴边要骂人的话才咽了下去。
今天丢了这么大的人,孔氏只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谢江沅更觉得丢人,“这一路上出了多少的事?这才出门第二天,你就安份点吧。”
孔氏委屈,“老爷总说是怪我,今天是我的错吗?下人若是用点心,至于出这样的事吗?”
说到这,孔氏还觉得自己身上有味道呢。
她往谢江沅的身前凑了凑,“不信你闻闻。”
谢江沅强拧着眉才没有动,双手背在身后,“够了,没见两个姑爷都看着你。”
孔氏这才做罢。
另一边,郭客和小刘将军可没有闲心看岳母怎么丢人,两人看着瘫痪在地上的马匹,两人没有说话,却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一种信号。
郭客什么事情没有做过,当初那也是金陵城中的纨绔子弟,这种给马下巴豆的事他干过不只一次。
小刘将军没有干过,却也知道马不可能突然这样,一看就是被下了黑手。
两人走到一旁避开重人,“这事不像是顾大人干的。”
小刘将军可以肯定。
郭客点头,“应该是三公子干的。”
说的正是衡哥。
昨日被打,没有哭也没有闹,这样的性子一看就知道很刚强,怎么可能被欺负了什么也不干呢。
谢家这母女几个,一看就知道惹事。
郭客不喜欢,若不是岳父那边开了口,他早就拒绝了。
何况这样做,也是为了儿子的面子,总不能与岳家走的太远。
小刘将军笑了,“到是像极了顾大人。”
郭客看他,“怎么说?”
“顾大人看似冷傲不近人情,却也是最小气的,三公子小小年岁就有这样的心性,怎么能不像顾大人。”
郭客笑了着点头,“小爵爷去西北了,这一别也不知道多久才能看到。”
在金陵城中,他能玩到一起的也就是小爵爷,结果现在小爵爷又走了,顾宇轩和李洞行现在又顾着家,哪能时时出来陪着他。
路上闹了这一场,谢府只能在路上耽误了一天,这样一来,与顾家的行程就拉开了,顾家一行人到江南的第二天,谢府的众人才到。
孔老太爷知道孙女回来了,却也没有出来见人,不是不见谢元娘,而是当年从金陵回来之后,他就一直住在庄子上,过年也不回府上。
孔老夫人满头银发,一边搂一个,将衡哥和湛哥搂在怀里,“这两个小子,我还以为到死也见不到了。”
“母亲身子还硬朗着,可不能说这样的话。”小舒氏在一旁劝着。
在场的孔家众人也挑着好听的话说着。
谢元娘看到了人群里坐着的宋氏,宋氏老的很快,而且她身边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子站着。
晚上一家人用饭的时候,谢元娘才知道那是孔世鸿的小妾,听到府里还有妾,谢元娘也是一惊。
晚上人都散了,还是大嫂找着她说话,她才听到出来,原来宋氏开始那几年一直闹腾,最后孔世鸿也烦了,嚷嚷着要休妻,宋氏这才怕了,只是宋氏还不安心,怕被休了,就暗下里做了个套让孔世鸿救了个卖身葬父的孤女,宋氏偏要说两人有关系,又让丈夫给说法,又说她不介意丈夫纳妾。
最后孔世鸿一来气,就真的纳了妾,这回宋氏也傻眼了。
孔家人也烦了宋氏的吵闹,干脆就没有管这事。
满府里要说也只有孔世鸿身边有一个妾,宋氏这也是自己给自己闹成这样的。
谢元娘听了不由得摇头,“愈哥我看着到是稳重了许多。”
提起曾孙,柳氏也是感叹,“有这样一个母亲,愈哥早早的就懂了事,前几年还听他母亲的,这几年知道他母亲做的不对,也懂事了。”
话里的意思谢元娘也懂了,愈哥以前确实与家里人都疏远了,有宋氏在中间挑拨,自然也不可能亲近。
现在不同了,愈哥懂事了,自己能明辨事非了,好在并没有家人冷了心。
“对了,宋氏不是还生了一个女儿吗?”因为离的远,谢元娘又与宋氏也不亲近,连那个女儿叫什么也不知道。
说起这个,柳氏的脸色就更不好看了,“你说的是倩姐吧?和宋氏一个性子,今日听说府里来人了,说闹腾就肯出自己的院子,府中到底只有她一个女孩,老祖宗那边也说惯着她。”
见大嫂提起曾孙女就不喜欢的表情,可见人也真不怎么样。
天色也不早了,谢元娘这才早早休息。
而宋氏今日用过饭回来之后,就盯着女儿发呆,孙倩今年已经六岁了,比湛哥大一岁,一身的傲气。
见母亲一直盯着自己,她放下手里的筷子,“娘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我在想着我们倩姐长的这么好,将来不知道有多少人家踩破了门槛求取呢。”宋氏心里却打着别的主意,“你两个表舅也来了,一个五岁一个四岁,明日你也看看。”
“小孩子我看什么。”倩姐不应,“府里总是来人,难怪老祖父去庄子上住。”
“莫说这些,明日听说你姑祖母也会回来,我让人拿挑些好看的首饰给你送过来,明日好好打扮一下。”
倩姐不以为意,宋氏心里的算盘却是越敲越响,若是能与顾府结亲,那也是好事。
这事最好是老祖宗那边出面,早早的订了下来,毕竟这样的好事也不好遇。
却说第二天,谢府的人到了,孔老夫人不喜欢女儿,却也不能不给女婿及外孙女婿们面子,笑着见了众人,又让人去安排客房。
孔氏这几日心情就没有好过,在人群里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父亲,不免有些失望,这才问上面的孔老夫人,“母亲,怎么不见父亲?”
孔家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来了,独没有孔老太爷子。
孔老夫人不咸不淡道,“你父亲这几年一直住在庄子上,你若是想去看他,明日便去庄子上看就行。”
明显因为孔氏的话,屋里的气氛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