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菜上齐后,齐昼和童嘉易也到了。
两人一起出现时,完美演绎了什么是最萌身高差。
童嘉易的脑袋堪堪只到齐昼的肩膀,脸小身材也小,看着像老父亲带着儿子出来应酬。
钟选伸手量了量,笑道:“儿子,半年不见,你怎么还没长高啊?”
童嘉易一听,嘴里喊着“你给劳资找死”,挤开骆海洋就往钟选身上扑。
钟选侧身往里躲,“诶,你注意点形象,没看见这里有美女在吗?”
樊新越闻言抿嘴一笑,“新朋友你好。”
童嘉易整个人愣住,盯了樊新越几秒,顺势坐在钟选身边,喃喃说道:“嫂子好、嫂子好!”
樊新越眉眼笑得更开心,“辜负你一番好意了,我还在面试阶段,等面上了你再叫。”
知道自己弄出个乌龙,童嘉易自觉地道了个歉,又偷瞄了眼钟选,得到一记眼神警告。
钟选没理会童嘉易闹出的误会,和齐昼打了个招呼,“齐帅放假了?”
齐昼落座后一直不言不语,一双黑亮的眼睛藏在无框眼镜后,表情淡漠地看着众人。
听到钟选这么一问,他才摆出一副‘明知故问’的表情,“不然怎么出得来?”
“就是,选哥你不知道他们师大附中有多变态,全员住校,军事化管理,一个月就三天假,家长去看孩子就跟探监似的。”骆海洋解释。
这几人算是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的,后来出国的出国,去外地的去外地,难得今年人到齐。
有女生在的场合,话题难免正紧了许多。
聊天的内容也从nba到欧冠,再到电竞游戏,聊篮球时樊新越还能跟上话题,到后来自知插不上话,就安安静静地边吃边听,时不时看一眼钟选。
童嘉易看在眼里,暗自点点头,这样颜值在线、又不任性的女孩子当女朋友不正好吗?
他偷偷翻了个白眼给钟选,只觉得这人狗屎运太好。
“那等虫子考完试,咱们去哪儿度假?”
魏从理喝了口酒,不紧不慢地说道:“明天就考完啊,哪儿都可以。”
“那我想去大溪地。”童嘉易提议。
骆海洋有些为难:“我得先问问我妈,跑那远,她估计不放心。”
“哟,我们洋洋果然还是只宝宝。”钟选咧嘴,笑地有些不怀好意。
这时,齐昼突然说道:“我来不了。”
众人一脸惊诧。
童嘉易咬着筷子,含糊问道:“为什么啊?”
“夏令营。”
在座的除了他几乎都是学渣,对夏令营什么的不是很清楚。
不过有人脑子转得快,几乎立马就改变了出行计划。
“你们夏令营安排在哪儿?”
齐昼看着钟选,很快猜出他的意图:“堆玉山。怎么你想去?”
钟选想了想,对这个地名不太有印像。
魏从理倒是接过话,“我们学校今年好像也是去那儿。”
“那要不我们也一起去?”骆海洋拍了拍桌子,“回去就跟我妈说师大附中要去堆玉山搞培训班,我跟着朋友去蹭课,她一准儿同意。”
齐昼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没开口。反正堆玉山那么大,随便他们怎么玩。
定下出行地点后,几个人又开始胡天海地聊起了游戏装备。
趁着樊新越去洗手间的空档,童嘉易扯了扯钟选裤子,“这美女挺好的啊,你俩到底有没有戏?”
扯人裤子是什么臭毛病?钟选挥手拍掉那只不规矩的爪子,“你喜欢你上。反正我没有,我不喜欢她。”
童嘉易眼睛一转,心里有了计较。
吃过饭,原本童嘉易提议去牡丹亭唱歌,结果被全票否决。
没办法,那就只有各回各家。
不过对他来说,能够送美女回家也算是happy ending了。
钟选回到住的地方时,已经晚上九点半了。
他姑钟玉玲女士和姑丈高盛华先生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听到关门声,钟玉玲从沙发上起身,看着进门方向,“阿选回来了?”
“嗯,晚上好啊,美女。”走到玄关时,正好和他姑丈打了个照面,钟选立即换了副口气,规规矩矩说道,“姑丈好。”
钟玉玲见状,忍不住笑起来,全家上下也就老高能制住钟选这皮猴。
她走到钟选身边,不料被一股浓烈的酒味给熏了一鼻子,忍不住皱了皱眉,“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真没多少,东南亚那边的特色酒,闻着味儿重,但酒精含量不高。”钟选张口就来。
钟玉玲掐了一把钟选的手臂,一脸的不相信,“你诓小学生啊?”
钟选脸上闪过迟疑的神色,“姑,你的硕士文凭原来是买的啊?”说完就往楼上跑去,也不管身后钟玉玲是如何气急败坏。
路过高文婷房间时,钟选停下脚步,抬手准备敲门,纠结了一秒又放下。
这时,门从里面打开。
高文婷见到杵在门口的钟选,吓了一大跳,“你有病啊,站在我房间门口干嘛?”
钟选被她的尖叫声刺激的鼓膜疼,条件反射地捂住耳朵,语带嫌弃地说道:“大姐,你是尖叫鸡附体吗?”
高文婷双臂抱在胸前,抬起下巴睨了眼钟选,“那你承认你是黄鼠狼咯?”
黄鼠狼给鸡拜年?
你们学文科的都是这么解读歇后语的?
钟选抱拳,“服气服气。”说完开溜。
打开隔壁房间的门后,又对高文婷说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过两天也去堆玉山玩,到时候给你带好吃的,高不高兴啊?”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高文婷胸口起伏,半眯着眼睛,咬牙切齿。
怎么摊上这样一个表哥!
说起来,她和钟选年纪只相差几个月。
都还是萝卜丁的时候,他还穿过她的小裙子。两人一起出门时,都以为他们是一对漂亮姐妹。
也不知道梧桐市的风水怎么回事,他哥自从去到那边就越长越歪。
钟选回到房间后,先去冲了个澡。
花洒直直落下的水,从头顶沿着脸颊弧度一线一线落下,顺走满身酒气。
他换上一身干净的t恤短裤,从浴室走出来。随意往沙发上一躺,处理手机里未读的消息。
——阿选,上次你让我盯的事情还没有眉目,估计人家直接收藏了。
钟选看着消息内容,左手拇指一下一下在屏幕上点着,脸上没有平日里吊儿郎当、嘻嘻哈哈的表情。
考虑了一会儿,他才回复。
——谢谢李叔。还要麻烦您继续帮我留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