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孕妇在怀孕后口味会有变化,她也有轻微的改变,唯一不变的就是对水煮鱼一如既往的热爱。越是没有机会尝到,她就越是惦记着。
被她那副小馋猫的标准样子给逗乐了,安舜禹不免觉得好笑:“难道你想买下我的餐厅就因为一道菜?”他知道某人不缺钱,甚至是这个女人本身也不缺钱,但也不能如此挥霍的吧?不需要考虑回报的概率和投资的风险吗?
一直都知道她对水煮鱼情有独钟,那时才会找了川菜师傅来,却没想到她可以痴迷到为了一道菜要买下一家餐厅的程度,真是令人大跌眼镜。
转念一想,也未尝不可。想当初他更疯狂,为了讨好一个人,特意去请了一个厨子在餐厅里养着,平时到他的粤菜馆会点川菜的顾客还真的不多。也就是在这一点上,他们俩倒是惊人的相似,都是两个疯子,呵呵!
南宫暮雪并没有被他惊讶的表情所震慑,本来她做很多事情就是随心所欲的,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也没什么不好,偶尔疯狂一下嘛!
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有何不可?如果我接手的话,不但不会让那个厨师跳槽,反而还会给他升职加薪,让他做主厨,然后把整个餐馆全部都改造成川菜馆。”反正那些相对比较清淡的粤菜她已经吃怕了,换个重口味的多好,利人利己。
在饿了的时候还真是不能说些好吃的,想着川菜,这会儿连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可惜没有了好吃的水煮鱼,说什么都是白搭。
想到这个,她就忍不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那哀怨的样子颇有几分谦谦的影子在里头,不然怎么说是两母子呢?
神情沮丧地转过头去看向身旁的男人,有气无力地说:“那你说今天中午怎么安排吧!”反正没有了水煮鱼,对她来说都没什么太大的差别,食之无味啊!原本还想着今天偷偷背着家里那个腹黑的男人跑出来,可以打打牙祭什么的,没想到希望还是落空了。
如果让安舜禹知道,她特地跑来只为了吃水煮鱼,还有那更深层的目的,不知道会不会吐血呢?但是他估计还是会甘之如饴地任由她利用。
在爱情的世界里,爱得比较深的那个总是被“欺负”的,还会被吃得死死的。明知道自己会吃亏,会处于比较被动的处境,还是会心甘情愿地抛下所有的尊严。
看到她实在是为了水煮鱼而魂牵梦萦,安舜禹就不忍心拂了她的意,于是提议道:“那个师傅我是找不到了,不过他的手艺我倒是学了不少,尤其是水煮鱼。改天有空你可以到我那里去鉴定一下,据说师傅从来都不外传的哦,还是我花了不少功夫死缠烂打才学到的呢!”
说完还调皮地冲她眨了眨眼睛,那样子就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少了几分他平时的沉稳儒雅,多了几分大男孩的阳光气息。
他不会告诉她,那是思念过甚的时候,想起了她最爱的这一道菜,才花了不少心思去讨好那个师傅学来的。他更不会让她知道,为了做这道菜,他曾经被那些辣椒和花椒弄得泪流满面,狼狈不堪。
其实只有他自己才清楚,那不过就是找了一个出口去宣泄他的泪水,让它们有了掉落下来的理由。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而已。
当你发现倾注了满腔的爱意,得不到半分回报时,这还不是最悲哀的。最大的痛苦在于,你就像得了失心疯似的想要用尽全力去抓住属于她的一切,哪怕只是一丁点的关联,都不会放过。
就好像他偶尔也会自己在家里做水煮鱼一样,自己盛了满满的一碗,细细地品尝着那又麻又辣的滋味。回想着她以往吃这道菜时的表情,心里竟然会觉得很踏实,很幸福。爱得如此的卑微而隐晦,却让他的生活充满了阳光,哪怕只是他自己知晓的某个角落里,也很知足。
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南宫暮雪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男人居然学会了做水煮鱼,狐疑地盯着那张俊脸,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般不可思议。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在她的印象里,似乎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男人会下厨。如果真的有这方面的才能,应该也是做西餐会比较拿手吧?
瞧他的口音还带着些“洋鬼子”的腔调,何况是博大精深的中国厨艺?能炒个简单的青菜都已经很不错咯!他做出来的水煮鱼能吃吗?完全不敢想象。
不过既然人家都这么自信满满地开口了,她也不好随便去打击,所以还是很快就转变态度说:“那行啊,我们就约好改天去尝尝你的手艺好了。我先声明啊,我现在可是两个的胃口,肚量大着呢!你要么就不做,要做就一定要加大份量,必须让我吃得过瘾才行。”
把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轻轻摩挲着,生怕对方不知道她现在得喂饱两个人似的,还故意把肚子往外挺了挺。
直到这时,安舜禹才发现,她的某个部位有着不太正常的隆起,难道?!惊愕地抬起头与她对视,看到她笑着缓缓点了点头后,心头有一股苦涩的味道慢慢泛出,又像是被一个大锤子重重地敲了一下,一阵阵的钝痛蔓延开来。
原来以为,知道她的婚讯,并且亲眼见着别的男人给她套上结婚戒指已经是最大的痛苦了,谁知道得知他们有了爱情的结晶,还是一件更痛心的事情。
如果说,结婚不过就是她已经死会的消息,别人不能去觊觎,那有了孩子无疑就是最彻底的打击,这意味着他们的家庭关系牢不可破。
当然,也不是说他有多盼望着他们夫妻俩的感情会出现什么问题,只是隐隐的总会觉得,自己似乎会有一丝希望,虽然他也不能肯定那个念头是什么。
垂放在身旁的双手不断收紧,然后缓缓地松开来,如此反复了好几次之后,才归于平静。安舜禹暗暗做了一个深呼吸,努力扯出一抹看似平常的微笑说:“那真是太好了!以后我是不是可以做孩子的干爹呢?放心,我一定会对孩子很好的,绝对不会比你们这两个亲生的爹地妈咪差。”
打从私心里,他还是希望能和她扯上一点关系,哪怕只是委曲求全地做孩子的干爹,哪怕以后只是借着孩子才能和她见上一面,那也知足了。
这样的小心思当然不能让她知道,只要能稍微满足一下对她的满腔思念,那也就够了。保持一定的距离,远远看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能看到她的笑脸,看到她幸福也不错。至于自己,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走出这片阴霾,感觉这份感情就像是深植于他的心里,无论做出怎样的努力都没有办法让它淡去。
他的请求让南宫暮雪有瞬间的怔忡,随即明白过来后,爽快地一口答应下来:“行,没问题,这个干爹你是当定了。到时你想赖都赖不掉,从孩子出生后的奶粉、尿片,包括后来的零食、玩具之类的就全部由你包了,账单寄过去的时候你可别想赖账哦!”
如果这辈子注定要辜负了这么好的男人,那就让她用另一个方式去补偿他吧,哪怕只是用孩子给他一个心理寄托也好,还是希望能给他一个最难忘的纪念。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遇上了这样的男人,可是每个人的生命中,只有那么一个人会属于自己,一颗心也没有办法分成两半。所以只能对他说抱歉,除了辜负以外,似乎别无选择了。很多次,她都想对安舜禹说,只要他有任何心愿,她都会竭尽全力去替他实现。
除了她这颗心,什么都可以给,什么都可以替他做到。很可惜,那个温柔的男子也很执拗,除她之外,别无所求。于是就注定会是一个悲伤的结果,塑造了悲伤的一个人物,不断演绎着悲伤的故事。
感觉到两人都在没话找话说,刚好电梯来了,安舜禹赶紧护着她往电梯里走去,有礼地问道:“那我们今天吃什么?你来定吧!既然你来到了我的地盘,那就由我来尽地主之谊,这里周边也有很多不同类型的餐馆,只要你能想得出来的,基本都能吃到。不过我先声明,鸵鸟蛋和蚂蚁腿这样的稀有物品是不会有的。”
那揶揄的笑意是如此明显,叫人想忽略掉都不行,南宫暮雪佯怒地歪着脑袋瞪他,好像要把他那张俊脸给瞪出一个大窟窿才甘心。
安舜禹也不甘示弱地用眼角的余光打量她,两人就这么互相干瞪着,直到过了好一会儿,才不约而同地“噗嗤”一声笑出来。之前所有的尴尬和不自然,都在这个笑声中烟消云散了,两人似乎又回到了刚认识的那种轻松自如和默契。
随便选了一家环境不错的西餐厅,点了一些清淡的菜式——因为安舜禹坚持孕妇一定要健康饮食,不能因为一时的享乐就不顾宝宝的健康,所以偷溜出来的某女,终究还是逃脱不了这悲催的命运。
吃饭的过程中,连她喝水,吃的饭菜全部都要经过安舜禹一一把关,让南宫暮雪不由得连连感叹,这干爹上手也太快了,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进入了角色。开口闭口都只是围着宝宝着想,丝毫不顾她这位老友的感受。
看到她那哀怨的样子,安舜禹倒觉得好笑,瞧她这副馋样,好像是刚从哪个与世隔绝的山村出来似的,看到什么都想吃。
最可怜的是,她什么都不能吃,除了乖乖地吃着那些淡而无味的水果沙拉一类的东西,就没有别的追求了。目光频频投向邻桌,看着人家面前躺在铁板上嗞嗞冒着油泡的牛扒咽口水,为了陪她一起“受苦”,安舜禹也吃得很清淡。
“真有这么想吃吗?”男人的定力似乎有点动摇了,不太忍心看到她为了这个而苦恼,甚至觉得自己给她点那些清淡的食物显得很不人道……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后,南宫暮雪无奈地说:“其实我现在最想吃的还是水煮鱼,所以看什么都没有胃口了,一点食欲都没有。”心里惦记的东西吃不到,那就是一种煎熬,时刻都会在脑海中晃悠。
安舜禹刚想说些什么,电话又响了,匆匆交代了几句之后,又继续若无其事地陪她吃饭。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所以南宫暮雪忍不住问她,是不是公司里有事,那就回去处理,不需要陪着她。
谁知对面的男人只是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凡事总有例外,而你就是那个例外。”声音不大,却一字一句地狠狠砸进她的心里,那么沉,那么重。
109章 欢乐一家亲【手打vip】
意识到他话里的暗示含义,南宫暮雪愣了一下后,很快就反应过来,不以为意地笑道:“对啊,我当然是例外啊,如果不是非同寻常的友谊,你又怎么可能会对我另眼相看嘛!相比之下,我比你那些个主动积极的女伴要好太多了吧?”
故意把话题扯开,她还不知足地补充道:“看我多好,又不要求你送名牌礼物,也不要你带着我四处去旅游,更不会整天都缠着你,让你陪我去购物去做头发什么的。所以啊,相比较而言,我还是个比较不错的对象,能跟我约会你就知足吧!”
本来就是,安舜禹身边的女人,又有几个是真正打从内心里喜欢他这个人的?不可否认,他的自身条件也很不错,可是主动靠近他的女人,绝大多数都是看上了他的钱和背景。
现在的社会,不现实的女人又有多少?能倚靠自己的努力,去创造更好的物质条件的女人,就更少了。通常指望着攀权附贵改变自己生活的女人,都是因为自身没有那样的实力去创造,或者懒得去花费时间、精力去奋斗,所以才想着通过这样的办法去走捷径。
也不能说别人这样就很卑劣,只能说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有些人是为了享乐而生,有些人是为了体现自己的价值而拼搏。
不可能要求所有人都按照同一个标准来过日子,也许在他们看来很萎靡的生活,在别人来说就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所以对于那样的女人,南宫暮雪从来都不会掩饰自己发自内心的鄙视和不屑,却也不会表现出丝毫的情绪,毕竟那是别人的选择。说句难听的,和她有什么关系?她犯不着为了这个去管人家的闲事。
只不过那些女人努力的对象是安舜禹的话,她就忍不住要念叨几句了,好歹也是自己的好友,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人家拉入“狼窝”都不提醒一下吧?
那些女人可是杀人不见血的,动辄就让你送个名牌包包,送辆车子什么的,如果是比较得宠一些的情人或者小三,还敢开口更大。仿佛那些金主都是印钞票的,她们要什么都会有什么,绝对不会令她们失望。
即使从这个金主的身上要不到,那也没关系,大不了再换个男人去攀附就是了,年轻就是本钱。很多时候,只要敢玩,能豁出去的,不在乎名分和声誉,只在乎有多少金钱进账的,只要你敢做,就有钱拿。
当然,这其中会有多少心酸和痛苦就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了,这也是她们自己选择的道路,结果有多凄凉都该是自己有心理准备的。
但南宫暮雪并不希望自己身边的朋友有这样的冤大头出现,有钱也不能便宜了那些女人吧?即使要送那些昂贵的东西,那也得正儿八经地交个女朋友,那送什么都无所谓,至少人家是名正言顺的关系。
要把钱花在那些逢场作戏,甚至只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的女人身上,那不是很冤枉吗?傻子才会这么做。嫌钱太多了可以去捐给慈善机构,或者资助贫困学生,实在没什么必要挥霍在这种女人的身上。
听完她洋洋洒洒的长篇大论后,安舜禹一直都在频频点头,表示已经听清楚她的劝告了。其实他很想说,他从来都不会去做这样的蠢事,在这方面他还是很理智的。
身边想要倒追他的女人很多,有着南宫暮雪所想那种企图的,也有真正的名媛淑女。有风度不表示他的钱就要胡乱挥霍,尤其是在对待男女关系上。
在某女的教育工作暂时告一段落后,他才举起一只手,像个好学生似的一本正经地问道:“报告南宫老师,我是好学生,绝对不会去做那些违纪的事情,更不会做任何让你失望的事情,所以敬请放心吧!”
严肃的脸色却要配上那促狭的眼神,任谁看了一眼都能明白他话里的调侃意味,无非就是在暗示,她已经啰嗦了很久,该适可而止了。
感觉到他的不耐烦,南宫暮雪只是没好气地赏了他一个大大的卫生眼,自动自觉地找了个台阶下:“行了行了,我知道自己很啰嗦,我闭嘴行了吧?你要是乐意贴钱去和那些个小妹妹玩,我当然没有意见,你都不怕自己的钱包变薄。”
好心被当作驴肝肺,她又不是保姆,更不是他老妈,才懒得管这种三姑六婆的事呢!爱听不听,不听拉倒,有什么大不了的?
换做是别人,她才懒得说呢!这不是把他当成自己人,她才不去操这个心,爱谁谁吧!反正他的那些钱就算不花在别人的身上,也不会给她,那还去浪费精神干什么?
眼见她被自己给惹恼了,安舜禹赶紧赔着笑脸讨好道:“哪儿的话啊?你能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关心我一下下,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怎么可能会嫌弃你呢?”实际上能有她的关注就很满足了。
哪怕她只是在心疼自己的钱,哪怕她只是担心自己会被骗,这也是极好的一个出发点,至少她的目光投注在自己的身上。
“好吧,姑且不跟你一般计较,你要是真的钱太多了咬到自己,那就通知我哈!我一定不辞辛劳帮你挥霍掉,最好是让你倾家荡产什么的,这样你就没有时间去被别的女人骗财骗色,更专心地去挣钱了。”用叉子扎起一块沾满沙拉酱的苹果塞进嘴里,南宫暮雪凉凉地说。
过了一会儿又不太甘心地提出自己的要求:“你要是让我吃一回香水鱼,我就不嫌弃你。”说完还高高抬起了下巴,一副倨傲的姿态,仿佛是给了对方莫大的面子,才能有这样的特殊待遇似的。
直到此时,安舜禹才后知后觉地弄明白,原来这女人逗了这么大的圈子,无非就是为了争取她自己的福利——水煮鱼。
哭笑不得地看了看她,轻扶着额头摇头感叹:“暮雪,我从来没见过你为了什么事情如此积极进取过,现在就为了香水鱼,变得都不像你了。行了行了,你也别再这么费劲了,我答应你,只要你想吃,我随时都恭候你的大驾。好不好?”
反正本来就是为了她才去学做这道菜的,既然她都已经闹成这样了,不答应她倒好像有点跟自己的初衷相悖。
每次当她跟自己耍点小心思,甚至是撒娇的想要达到某种目的时,安舜禹发现总是没有办法拒绝她。尤其是看到她脸上那与平时不太相符的小女人娇态时,心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发软,仿佛要是拒绝了她,就很不人道似的。
终于可以理解,某人为什么总是对她百依百顺了,这不是一种相处的固有模式,而是在不知不觉中,你就被这个女人所征服。
看到她撅起的小嘴,哀怨的眼神,你就会自动投降,恨不得把整个世界都捧到她面前。当然,这只是针对那些爱她的人而言,若是不爱,做再多都会没有感觉。
拿到他的口头承诺后,南宫暮雪乐得像个孩子一样,就连一双清丽的水眸都闪现了特别动人的光彩,满足的样子就像是得到了所有。
像是害怕人家会反悔似的,她急切地紧紧抓住安舜禹的手,径自拉起他的尾指,和自己的勾在一起。然后喜滋滋地说:“行了,这回已经拉过勾盖过章了,你可不能反悔。你要是真敢说话不算数,我就拎着好几桶红色油漆,上你们公司和你家里写大字去!”
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偶尔做这些不入流的事反而能让人心情舒畅,卑鄙一下又何妨嘛!况且她吓唬人的手段多了去了,这还算是小儿科的呢!
这孩子气的举动让安舜禹有些失笑,可是尾指上传来的灼热感觉,叫他有些意马心猿,虽然知道这只是个没有任何深意的动作。心跳不断加速的异常反应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再度因为自己不争气的表现而暗自叹气。
为什么在和她有亲密接触的时候总是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呢?这还仅仅是最基本的肌肤接触而已,就像是在大街上,或者人群比较拥挤的时候,会和陌生人碰到一样,不具有任何特殊的意义。
纵然心里很清楚这个道理,他还是忍不住悸动,呼吸也变得紊乱起来。这个女人就是他今生的魔障,没有办法摆脱,更无法让自己忽略。
回到家里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南宫暮雪把车子开进车库的时候,悲哀的发现某只腹黑男提前下班,竟然还比她早一点回来。不禁暗中吐了一下舌头,这回等着被批判吧!只要要迎来一场漫长的审讯了,如果她不能乖乖配合,只怕不会有好果子吃。
几乎是抱着必死的信念,一边甩动着车钥匙,一边慢慢悠悠地晃进去。横竖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那还不如坦然面对呢,大不了就挺起肚子,看他能拿自己怎么办。
可是刚走进大门,听到厨房里传来一阵快速地切菜声音,让她很是好奇地走了进去。发现那抹高大的身影正在麻利地剁肉馅,再看到另一边流理台上的面粉和擀面杖,立刻就明白过来了,兴奋得拔腿就冲了过去。
从身后紧紧搂住封予灏精壮的腰身,狗腿地献媚道:“老公,你今天居然良心发现要给我包饺子吗?!”这个认知让她很是开心。
今天本想出去打牙祭的没打成,没想到回家后居然还能吃到这么好的东西,怎能叫她不兴奋?印象中从他们结婚之后,就再也没有吃过饺子,还有汤圆也是。
虽然她不挑食,但是偶尔能吃些中国的传统食物还是感觉比较亲切的,而且走南闯北这么久,她感觉自己的胃还是中国的,整天吃西餐的确也受不了。幸好平时都是在家自己做,否则天天都吃那些东西,早晚要变得味觉麻木。
认真切菜的人因为她突然靠近而稍微顿了顿手下的动作,仅仅是停了几秒钟,就立马恢复刚才的麻利动作,完全不受任何干扰。
手中的菜刀依然在快速地剁着肉馅儿,看起来很专注的样子,可是那张嘴里却说出了叫人全身发冷的话来——
“我的确是良心发现想要满足某个女人的胃口,想让她吃得开心一点,所以才提前开溜回来。没想到回了家才知道,原来人家还背着我偷偷和别的男人约会去了,唉,可怜我像个傻子似的,还在家里给人家洗手作羹汤啊!”声音是挺平淡的,听起来和平时没有太大差别。
只是这话里那明显的酸溜溜味道,就让人受不了了,这口气明显就是标准的怨妇口吻嘛!活像是以前古代的时候那些院落里的小妾们,正为了能得到夫君的宠爱和特别眷顾而争个你死我活的,很是热闹。
即使没有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南宫暮雪也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的身体有些紧绷,不由得又收紧了环着他的双臂,嗔笑道:“哎哟,你在闹什么别扭嘛?我不过就是逛街的时候和大禹偶遇了一下,再说了,人家不是都已经明确表态,不会对我有任何肖想了吗?那你这会儿还闹什么脾气呢?”
总是这么一副草木皆兵的样子,之所以不高兴,无非就是因为她没有说一声就这么跑了出去。他回来见不到人肯定会着急,一急之下,自然就是自动开启了gps全球卫星定位系统,她在哪里还不就是一目了然的事了吗?
至于为什么会知道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这简直就没有任何的悬念,只要知道她身在何处,再联系到那里是谁的地盘,就能猜出个大概了。
谁让她是个不喜欢独自一人吃饭的怪脾气呢?平时如果要出去逛街,她都会特地晃到rhk集团附近,然后去找他一起吃午饭的。今天出去之后就没有接到过她的电话,又怎能让封予灏不好奇呢?
将肉馅儿都剁好后,封予灏这才放下菜刀,转过身来。深深地看了她半响才低声开口道:“宝贝儿,我虽然没有变态到整天要求你在我面前晃悠,但是我恐怕也没有那个肚量,能接受你和别的男人单独约会。当然,我相信你不会有任何不妥当的行为,更不会做出任何可能背叛我的事。我只是单纯的因为别的男人可以和你吃饭,我却要孤伶伶地在办公室里吃便当而觉得不爽。”
亏他还一边吃饭一边在想念着这个女人,没想到只是他一厢情愿,人家说不定聊得正开心呢,哪里还记得他这个苦逼的老公?
女人啊,总是这么善变,他还得处心积虑地去讨好老婆呢,老婆就已经觉得待在家里太烦闷了。是不是该考虑一下,带着老婆再出去转转?
这样应该会让她觉得心情舒畅一点吧?至少不会在家里被憋坏,而且换一个新的环境后,有不少东西需要她去适应,那就没有时间去见那些乱七八糟的家伙了。反正肚子里的宝宝现在已经有三个月了,情况相对稳定,去哪里都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