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着身子满头大汗的给烧烤炉不断的扇风,田甜连头都没有抬一下,耐心的解释道:“你没看到那边都是草地吗?如果我们在那里玩,万一把草和树木都烧掉了怎么办?”挨骂是小事,要是一把火把这栋别墅给烧了,那就真的是皮痒痒了。
虽然人家封大总裁根本就不在乎这个钱,但也不能这么肆意妄为嘛,她还是比较懂事的,只要不是对着某个人,她都可以做得很好。
了解她的“良苦用心”之后,谦谦也帮忙穿起了肉串,两个小家伙在美食的诱惑下,总算暂时抛却了烈日带来的酷热。
家里闹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南宫暮雪也没闲着,上完课就直奔“傲宇”集团而去。因为安舜禹过两天就要回中国出差,让他顺便帮带点东西回去给犀利姐。尽管平时几乎隔天就会打一次电话回去,但她老人家自己在国内,还是免不了牵肠挂肚。原本想把她也接过来,她又坚持说要等到他们俩举行婚礼之后再来,没办法,只能一家人暂时两地分居了。
不过犀利姐也不是普通人物,除了会对那小人儿有点想念之外,那小两口她丝毫都不惦记,偶尔会问起她的好女婿。仿佛跟她打电话的人是最无关紧要的,所以南宫暮雪经常跟封予灏抱怨,觉得她就是捡来养的。
来到“傲宇”的总部,有了安舜禹的特别叮嘱,前台小姐也没有任何刁难,听到她自报家门后,就热情的领着她往电梯走去,还体贴的帮她把楼层按钮都按好了。
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三十六层,电梯门刚打开,就看到有一位穿着深色职业套装的小姐站在门外,脸上化着精致的淡妆,头发一丝不苟的全部挽起,只余下一小缕刘海沿着脸颊轻轻的垂下来。
两人对视时,朝她展开一抹温暖的笑意:“您好,您就是南宫小姐吧?我们总经理特地嘱咐我在这等候您呢!请随我来吧!”
安舜禹今天有个重要的合同要签,原本还约好了要一起吃饭的,也是因为这个事情而改期了。所以南宫暮雪就主动提出,把东西送到公司给他,省得还要占用他的宝贵时间去“接头”,反正没来过,就当作是来参观的好了。
也许是职位有差别,也可能是两个集团之间本身就有着明显的差距,进入安舜禹的办公室后,她发现至少在面积上就比封予灏的小了很多。
这也和那男人专断霸道的性格有关系吧?安舜禹办公室所在的楼层还有会议室,就连外面的秘书室估计也没比他的小多少,这还挺符合他低调的个性。整间办公室也有着很浓厚的办公气氛,只是在细节之处尽显他那温柔的性格,比如桌上的小摆设。不是常见的比较大气的石头或者别的东西,而是一个格子布做成的小布偶。
这个东西她认得,在安洁云那里也见过,唯一的区别就是,洁云那个是红色格子,眼前的这个是蓝色的。
“叩叩叩”,循声望去,就看到安舜禹正站在门口对她微笑:“来了很久了吗?抱歉,客户对于相关的条款还有些地方不太明白,所以多花了一些时间。”坐在洽谈室里,他的眼睛总是有意无意的会瞟向手腕上的表。
没到约定时间之前,老是觉得指针走得很慢,甚至要怀疑这个价值上百万的江诗丹顿手表是不是出问题了。等到时间临近时,又开始心跳加速,还在暗暗祈祷指针走得慢一点,好让他可以应付完客户,再有充足的时间去做好见她的准备。
最终,所有的祈祷都不起作用,还是要她在办公室里枯坐着等他,这实在不是一个绅士该有的行为。
把手上的布偶往上扬了扬,南宫暮雪回以粲然一笑:“没进过你的同意私自碰了一下,不会要受罚吧?但是鉴于你迟到,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经过那父子俩的“培训”,她现在的口才大有长进,虽然在不熟的人面前依然话不多,但是熟人面前可就不一样了,明显毒舌了不少,而且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越来越强大了。就像此时,明明自己也是刚踏入办公室,却能以此为理由去跟人家讲条件。
从秘书处了解到,她刚进门没多久,不过安舜禹并不打算去揭穿她这个小小的谎言,他只是装作无奈的耸了耸肩,摊开手说:“ok,成交。”
不能每天都找借口去见面,就只能珍惜偶尔得来的机会,况且对她的纵容和宠溺,会让自己的心情也变得很好。
眼尖的瞥见她手里的东西时,淡笑着解释道:“这是洁云那丫头考上大学那年,我到布拉格出差,顺便带她去散心时买的纪念品。”他向来比较重感情,任何一段感情,不论是哪一种,都会很重视,并珍惜着这难得的缘分。
虽然洁云那丫头只是养父的侄女,他们名义上是堂兄妹,但从他进入安家以来,就和她最投缘,感情也是在众多的堂兄弟姐妹中最要好的。所以在小辈里,就数他们的关系最好,来往也最密切。
不管去哪里,他总是会记得给那丫头捎上一些好玩好吃的小玩意儿,偶尔有空的时候,也会陪她到国外去旅游。不过那都是前几年的事了,在他正式接管“傲宇”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一同出游的经历。
了然的又深深看了一眼那个布偶,才轻轻的放回桌上,南宫暮雪调侃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念旧的人。”
从布块的颜色上看,已经有一定的年份了,但还是能保持着一尘不染的状态,显然有人经常在清理灰尘和其他的杂物。而且还保存得很好,从这点就可以看出,它的主人很爱惜,也说明了这个东西在安舜禹心目中的份量。
“不是念旧,我只是珍惜自己身边的每一份感情。”语带双关的说出自己的心声,看着她的眼神变得热烈起来,不敢奢望有任何回应,只求能让她明白他的心意就好。
即使不能在一起,他还是会为她做任何事,只要她开口,必定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不是个善于辞令的人,也不会说太多的花言巧语,只会默默的用行动去表达自己的心意,更实际的为对方去做更多。
南宫暮雪又岂会不明白那目光背后的真正含义?但是她不想因为这个而破坏了两人现有的相处模式,像现在这样做朋友也挺好的,谈天说地,分享彼此身边发生的趣闻,不也很轻松吗?
她不愿意把话挑明了说,有些事情说出来以后就会影响到彼此之间的友谊,何必呢?给别人留有余地,也为对方保留了面子,这样不是挺好吗?
转过头避开他的眼神,故作认同的点了点头说:“嗯,不错嘛,以后谁要是跟你谈恋爱,她可有福气咯!”她说的确实是真心话。这样重情义的男人,又风度翩翩,对自己所爱的人必然不会差。
完全可以想象得出,安舜禹将来的女朋友或者老婆一定会很幸福,有个温柔体贴的对象,还很懂得照顾别人的感受,只怕他们永远都不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吧?只要一看苗头不对,安舜禹必定会耐着性子的去哄着对方,百依百顺,还要想方设法的去讨人家欢心。呵呵,似乎可以预见是很甜蜜幸福的生活呢!
不过这样完美的男人反而进入不了她的内心,也许自己太过特立独行了,觉得像他这样的人根本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或许她骨子里就有受虐的倾向,习惯了某人那霸道又专横的性子,再看别的男人,竟觉得没有味道。
她的话听入耳中,却让安舜禹不由自主的扯出了一抹苦笑,心中暗想:我若真有那么好又如何?你不也照样不会动心吗?纵然十全十美,都不能换来你的一个回眸,那又有什么意义?有时候他真希望自己能不顾一切的去追求她,不管她身边的男人是谁,他照样可以给她最幸福的生活。
可是最无力的,莫过于她的心已经给了别人,再也要不回来。即使他再努力,付出再多,也不可能把那人从她的心里挤走。
百无聊赖的打量着这间不大的办公室,视线再回到桌面时,南宫暮雪顿时就被上面的一张简笔画给吸引了。那是一张被压在某个蓝色文件夹下面的纸张,从露出的一角可以清楚的看到上面的花纹,似曾相识的感觉引起了她的注意。
走过来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安舜禹随手把那张纸抽了出来,递到她面前:“这是养父正在寻找的东西,也不知道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呵呵,他老人家对于这些古玩之类的东西很感兴趣。”
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儿,眼前的画面很快就和封予灏脖子上的那颗坠子重合在一起,但南宫暮雪还是不露声色的保持着平静。
故作兴趣缺缺的样子随口问道:“这样啊?你养父怎么会突然要找这个东西呢?这个到底是什么?”把那张纸捏在手里,漫不经心的拿来扇了几下风,看起来像是对这张画没有丝毫的兴趣,纯粹只是问问。
实际上耳朵却随时保持着警惕性,打算认真地把等会儿听到的每一个字都记住,回去好跟封予灏商量对策。为什么这颗坠子会牵扯到安舜禹的养父?这其中又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好奇怪。
谁知安舜禹却辜负了她的满腔期望,也是一脸茫然地耸了耸肩说:“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上次回拉斯维加斯去看他,就发现书桌上放着这张东西,我就随手复印了带过来。他老人家自从退休以后,就经常收集一些古玩,很多东西我都没听说过,呵呵。”
“其中有些是异域风情的,看得出来有了一定的年份,不过我在这方面没什么研究,所以不太懂。也是猜想他应该是想要这个东西吧,所以才准备托朋友找找看,能不能有渠道打听关于这个的消息。”
虽然不经常回去探望老爷子,但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孝子,哪怕老爷子没有开口,他都会尽自己的所能,去帮他达成所有的愿望。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就如同时刻谨记,没有养父,就没有他今天的一切。
他对待朋友都能体贴细心,何况是对自己有着养育和栽培之恩的养父?退居幕后的这些年里,老爷子唯一的爱好就是收集那些个东西,他何不投其所好让他高兴?
掩饰住内心的失望,南宫暮雪还是故作大方的主动开口:“那你也影印一份给我吧,我看看身边的朋友有没有人知道这个东西的,回头要是有消息我会及时通知你。”
原本还以为可以打听到什么,现在看来是没戏了,不过也算是有了另一条线索,那就是安舜禹的养父。那老头究竟是什么来历,为什么会知道这个东西?据封予灏所说,坠子是家族祖传的,那也就是说历史比较久远了。连他这个家族的后人都不知道到底其中有什么样的故事,为什么外人会想得到它?这不是很奇怪吗?还是那坠子本身就藏着什么秘密?
075章 整天爱来爱去[文字版vip]
从“傲宇”出来,她就直接回家,一路上都在寻思着这几个问题,思来想去,始终想不通一颗坠子能有什么玄妙的地方。
经过这么多次的亲密接触,以她的知识水平和常识来看,实在看不出特别之处。首先从材质上来说,这只是很普通的玄铁质地而已,这样的物件在欧洲并不少见,尤其是东欧和北欧,很喜欢用这一类的饰品。
再从结构上看,也没有太大的玄机,因为那个圆柱形的坠子是中空的,一眼就能看穿,里面绝对不可能藏有什么东西。唯一能算得上特别的,就是上下底部的形状,其实并不是完全中空的。里面有着四个凸起的铁片,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圆形,内环有着几个东西,组成一个类似于十字架的形状。仅此而已。
然后上面的图案,是有点奇怪,一把剑和一个杯子,不过中世纪的时候,欧洲有着这样标志的东西并不少见,所以还是不够特别。这样一分析,好像就觉得那颗吊坠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了,但为什么会有人像找到它呢?
回到家里才发现异常的安静,大人们各忙各的就算了,要是在以往,听到车子的轰鸣声,谦谦一定会跑到大厅的落地窗朝她招手,今天为什么会不见人影?
压下心中的疑惑上楼,推开房门也见不到人,忍不住纳闷的扬声喊道:“谦谦!田甜!你们在家吗?”这两个孩子最近都是形影不离,去哪都要跟着,都快好成双胞胎了,就差睡觉不在一起。其他时间都是孟不离焦,恨不得用胶水把他们紧紧的黏着。
正当她到房间里转了一圈,找不到人而准备离去的时候,就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妈咪,我们在阳台!”
循声走过去,就看到了壮观的一幕:两个孩子坐着小凳子,热火朝天的吃着烧烤,身边的地上摆满了各种放调料的瓶瓶罐罐,还有腌过之后看上去五颜六色的肉类和蔬菜。这小日子还过得挺滋润的嘛!
不过——“你们为什么要在房间的阳台烧烤?”院子里不行吗?地方多的是,还有这闲工夫把这么多东西给搬上楼,到底是什么动机?奇怪的想法。
听到她的提问,谦谦就抢着高高举起小手,大声的回答:“因为院子里的草很多,我们不想造成火灾,就搬到了游泳池旁边。后来又因为游泳池旁边很晒,我们都快要中暑了,就搬上楼了。妈咪,我跟你说哦,这里真是绝佳的好位置耶!是我提议换到这里的哦!”
瞧他们多聪明,既不用担心酝酿出火灾隐患,又不用傻呆呆的被太阳公公晒黑,现在毫无顾虑不说,还有房间里源源不断吹出来的冷气,多爽啊!
一脸的得意,还有那自豪的语气,好像他做了个伟大到足以影响全人类的决定,一副求表扬的样子。
相比之下,田甜就淡定了很多,甚至是用怯怯的眼神看着她:“小雪姐姐,那个,有件事情可能要麻烦你一下。”今天的烧烤确实很好吃,他们绝对没有猴急到把半生不熟的食物往嘴里塞,但是由此带来的不良后果,恐怕有些棘手。
因为年龄相差不大,加上南宫暮雪很是忌讳被一个大姑娘叫“阿姨”,所以她一直都是称呼为姐姐。在有求于她的时候,田甜更是把自己名字中的最后那个字发挥到淋漓尽致,笑容甜得都快腻死人了。
看到她的表情,南宫暮雪心中警铃大作,这也是个不省心的丫头,通常情况下,只要她用这样的声音来叫自己,就准没好事。
警惕性的往后稍稍退了一小步,尽量保持平静的问道:“什么事?你说吧!如果在我的能力范围之下,我一定会帮你解决。”小孩子就是麻烦,隔三差五的闯祸,只要不是逼着她帮忙给她和傅岩制造机会,或者牵线搭桥什么的,她都无所谓。
“呵呵,就是这个问题。”田甜继续保持着迷人的微笑,竖起一根手指往天花板指了一下,示意她抬头。
心中暗叫一声“不好”,顺着她的指示缓缓的抬起头,就看到原本雪白的天花板上被熏黑了一片。
还没来得及发飙,两个孩子都不约而同的把身子往两边移动,亮出他们背后那同样被熏黑的阳台栏杆。对上她怒意十足的眼神时,还很有默契的双手合十,做着祈求的动作,可怜兮兮的样子仿佛是在求饶。
努力地做了几个深呼吸,南宫暮雪摆出标准的茶壶状,咬牙切齿的尽量保持理性的问道:“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吃个烧烤还能把房子烧掉?也太强悍了吧?刚才是谁说,为了不把花花草草都烧掉,所以不能在院子里?还特地选在了游泳池旁边?真是见鬼了才会相信这些小孩子的鬼话!看到那不断被风吹得来回摆动的窗帘,她不禁一阵头皮发麻,下次会不会直接把窗帘都烧掉?
这回的问题没有人再抢着回答了,尤其是小的那只,直接把头垂得更低,都快贴到胸口了。显然,这事和他脱不了关系。
“谦谦?”故意板着脸,装出威严的声音叫了一声,那小人儿的身子果然轻轻的抖了一下,就像是做了坏事被抓现形,不敢抬起头来看人。
被点名之后,纵使再不情愿,他还是慢慢的抬起了头,怯怯的瞥了一眼已然变了脸色的亲亲妈咪,小小声的说:“就是在烤肥牛卷的时候啊,我想放烧烤调料的,结果刷了油上去,再然后,就变成这样了……”说到最后,声音几乎都小得听不见了。
回想起下午惊险的一幕,至今两人还心有余悸呢,那火苗“蹭”的一下就往上窜,而且还烧得很高。本来他是想把水泼向烧烤炉的,一紧张,阴差阳错之下竟然又拿错了油壶,悲剧就酝酿得更彻底了……
说来说去,还是要怪那些肉串,他们就不该同时放这么多上去嘛,所以一直都在往下滴油,那些肥油透过滤网不断的往下滴,把下面的炭火都点着了。所以油一浇上原本就燃烧着的火焰时,瞬间就演变成熊熊燃烧的状态,他们也控制不了。
直到最后,火苗慢慢的变小,他们才敢坐回原来的位置,还是被那灼热的气息烫得坐不住,幸好空调比较给力。那一批肥牛卷自然也变成了黑炭,真是可惜了,唉!
听完这个解释,南宫暮雪也不想说话了,对于这么天才的孩子,还能说什么?难道要提醒他们,小孩子不能玩火吗?但这是意外,正常情况下是不会发生的。难道要教训田甜,怪她没把小弟弟看好吗?算了吧,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性子她还能不清楚?两个贪玩的孩子凑到一起,总会出现各种惨状,他们只要平安无事就好了。
所以她只是同情的看了一眼被熏黑的地方,然后不置可否的离去了,剩下两个孩子面面相觑,不知道会迎来什么样的惩罚。
直到吃晚饭的时候,他们还是提心吊胆的,还不停的偷偷瞄向南宫暮雪,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毕竟餐桌上的人不少。最重要的是,他们俩的最高长官——封予灏和傅岩都端坐在这里,要是当场告状,他们很有可能会受罚。
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后,两人竟像是比赛似的匆匆扒着碗里的饭,那速度,好像是别人要跟他们抢着吃似的,一刻都不肯停下。
好笑的看着他们的反应,南宫暮雪只是平淡的说了一句:“少宇,麻烦你明天请人来把家里都重新粉刷一下。”家里这些琐事都是由他们“铁三角”来负责的,而君少宇因为比较细心,所以她更喜欢直接给他安排工作。
要粉刷?纳闷的抬起头四下张望了一下,想要弄清楚嫂子究竟是要安排刷哪里,可是看来看去,都不觉得哪个地方显得比较陈旧啊!
其他人也和他一样感到疑惑,包括那位大家长。接收到某人的询问眼神,她忍不住轻笑道:“其实是谦谦房间的阳台要粉刷,有两个捣蛋鬼今天自己玩bbq,差点把房子和自己都烧了。”
这次不需要傅岩开口,田甜也立马识相的率先认错:“是我不好,我没有把弟弟看好,还差点造成了事故。”说来她也有点后怕,那火苗毫无预警的就升起来了,如果他们反应不够快,很有可能都会被烧伤呢。
她就是因为距离比较近,所以手上被油星溅到,手臂和手背都起了两颗水泡了。现在还不敢随便碰到,一触碰就痛得不得了,唉,这就是贪玩的代价。
封予灏没有太大的反应,眼角几不可见的抽搐了几下,然后说了一句令全体喷饭的话:“把现场清理干净,下次记得放好一桶水在旁边。”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管是打还是骂都不能挽回,那还不如好好的教育,让孩子们长记性就好了。
相信经过这么一场意外,他们也得到了很好的教训,所以不需要大人再多说什么了。至于下一次,总不能遇到过危险,就让孩子们从此远离烧烤炉吧?那人生要避忌的东西岂不是很多?最靠谱的方法还是教会他们如何做好安全防范措施。
君少宇因为突然听到这么有哲理性的话而被饭噎到,正狼狈的一阵猛咳,莫少天很好心的在旁边给他递水。
不愧是封老大,看问题的角度永远都和他们不一样,而他一表态之后,傅岩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给了田甜一个警告的眼神,也继续低头吃饭。
只是满脑子都是她白嫩的手背上那颗不大的水泡,心里寻思着,这也是今天弄的吧?这丫头总是让人不省心,一天到晚的把自己弄伤,他都快成专业的护理师了,全都是拜她所赐,否则哪来的这么丰富的经验?一会儿吃过饭还是给她上点药,不然水泡破了会很容易感染,处理不好就留下疤痕了。
才回到房间没多久,就传来敲门声,田甜连忙把袖子放下,扬声问道:“谁啊?”绝对不会是谦谦,这家伙最近都是直接扭开门锁就闯进来的。
跟他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完全不起作用,他还理直气壮的告诉你:“我只是个小孩子,对你们大人的身体没有兴趣,反正你是我姐姐,看到又有什么关系?如果真的看了不该看的,最多我让你看回来就好了,又不会吃亏!”还记得当时被他这番话给气得差点吐血,但是讲道理讲不通,那也只能放弃了。
“是我。”门外传来那日思夜想的熟悉声音,让她的一颗心立刻狂跳起来,他要进来了吗?不过,这个时间他为什么会过来?不会是因为今天的事要教训她吧?
这个想法让她一阵无力,顿时觉得人生很无趣,闷声回应道:“进来吧!”唉,大不了就硬着头皮挨训呗,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骂着骂着也就习惯了。
看着那男人大步走进来,她不但没有一点雀跃的心情,反而还有些沮丧,横竖也没什么好事,那就以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去应对吧!
那抹高大的身影走到她面前,挡住了部分的光线,让她笼罩在阴影里,刚想纳闷的抬起头,就看到他缓缓蹲下身子。毫无预警的轻轻抬起她的手,当目光触及那个胀鼓鼓的水泡时,傅岩的心里一阵紧缩。
竟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一些,幸好他早就打算要过来看看,否则这丫头还不知道要隐瞒到什么时候呢!
拿出带来的特效药,一边拧开盖子一边轻声的埋怨道:“受伤了为什么不说?”不知怎么的,看到她的身上有那些影响美观的痕迹,他总是很不爽,仿佛这些东西和她白皙的皮肤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而为了更好的照顾她,他更是托了朋友搜集各种不同功效的特效药,治烫伤的,烧伤的,平常的家庭常备药,外用药,几乎应有尽有,就是以备不时之需。如果可以,他真的不希望这些药能有派得上用场的一天。
“你不是很忙吗?这点小伤又怎么敢惊动你呢?”听到他的话,田甜就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说出明显的负气话。
都不在乎她的死活了,还在乎这么点小伤吗?她现在不过就像是他收留的阿猫阿狗,每天能有东西填饱肚子就不错了,哪里还敢奢望主人能多看自己两眼?难道还要她学着那些小东西去向他摇尾乞怜吗?才不要!
正要上药的大手明显顿了一下,然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很复杂,有着太多看不懂的情绪。最后归于平静时才略垂下眼帘说:“不管怎么样,你在我生活中还是放在首位的。”这对他而言是一个甜蜜的责任和负担,永远都不会改变。
要是在以往,田甜一定会因为他这句话而心花怒放,此时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心中苦涩又哀伤的想道:我不过就是你的累赘而已,若不是当年答应了我的父母,恐怕你我早就没有交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