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你不用立马回复我,给你时间多考虑考虑,考虑清楚再回答我也不迟。”这是他叮嘱我的事,我礼貌的笑了笑,抬抬手,示意郝文生可以继续往下说。
“真爽快!”他哈哈大笑起来,拍红了手掌,端起面前的茶杯递到我面前,“做我义女如何?”
“什么?”紧凑的眉头表明我现在是有多不敢相信刚才郝文生说的话。
“是不是觉得很开心,我说你做我干女儿如何?”他以为我很开心,说话间就要站起身像我走来,我“蹭”的一下站起了身,向郝旭铭的方向退缩。
“郝先生,您说的让我不用马上回答,可看您的表情,您已经有些强求的意思了。”我撂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郝文生当时的表情想必不会好到哪里去,而郝旭铭看见我出来,更是寸步不离的跟在身后,一直跟着我上了车,一脚踩下油门,带我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车子停在路边,我还满腹心思的沉默,郝旭铭提醒我下车,走了几步我才发现这里不是我的家门口,我回头,二话没说脱下外套甩在郝旭铭的身上,我听见了扣子打在他身上发出的碰撞声。
“你们父子玩的什么套路,嗯?苦肉计加感情牌,最后拿一个自以为是的蜜枣搪塞我?”
他一动不动,我的衣服还半挂在他的肩头,眼眸半垂着,没有直视我的眼。
不去理会他,我扭头自顾自的往前走,一回头,他跟在我身后,我找了长椅坐下,他也跟着我坐下,我蹲下身系系鞋带,他也跟着我一起蹲下系鞋带,尽管他的鞋上没有鞋带,我无视掉他的举动,扎进了住宅区。
没有心思看周遭景物的我,丝毫没注意到,这里是徐老的住宅区,走到最后一排时,一眼就看到徐老在摆弄自己的茶具。
“阿妍,我们去找徐老喝茶吧,他已经准备好了。”
我知道这是郝旭铭给徐老打的电话,这一切都是他提前准备好的,他已经整理好甩给他的衣服,半搭在肩头,随性却也很感性。
我没有理会他,径直向徐老走去,徐老看见我来,笑眯了眼睛,指了指对面的躺椅,'来来来,休息会,我们喝点茶,修身养性。”
心情不好,我毫不顾及的躺在躺椅上,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阳光的温暖,心里乱的像一团麻,眼前阵阵发黑,脑海里满是郝文生说那句话时的神情。
郝旭铭跟了上来,坐在离我不远的位置,衣服搭在一边的把手上。
“干嘛这是,干嘛这是,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年轻人就该有点年轻人的活力,你们看我!”徐老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结果用力过猛,“咳!咳!”一阵咳嗽。
我闭着眼睛不说话,倒是有自己的心思,想听听郝旭铭怎么说,他是怎么想的,虽然这件事看似他好像处于被动,最无奈的境地,但对于我来说,他也是这件事的知情者之一,而且知情还是把我推入这个鱼龙混杂的鱼潭。
我故意把头扭到另一边,等郝旭铭说话,可半天只听到徐老一个人嘟嘟囔囔,心烦意乱之下,没有沉下去等待的心思,我睁开眼睛,撇了他一眼,他还是低着头,一脸的自责。
“徐老,这件事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我不假思索的问出,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这件事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徐老的手很明显的一顿,这再细小不过的动作表明,我的猜想是对的,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徐老,只见他放下手中的水壶,看了看郝旭铭,又看了看我,清清嗓子,“嗯,这件事我确实是知道,但是我觉得这件事对你来说是个不错的转折。”
“转折?”
他坚定了目光,“嗯,转折。”
为什么说是转折,难道还发生了什么我所不知道的事情吗?
沉默多时的郝旭铭插话,“阿妍,你是不是误会些了什么?今天这一切他只是怕常遇爵知道,如果常遇爵知道这件事的话,那这件事就毫无意义,也直接出了结果。”
是啊,如果常遇爵知道,他一定会拒绝,不只是拒绝,更多的怕是连带着商界中的纠葛一起算账。
“既然怕常遇爵知道,那你就不怕我直接把这件事如实告诉常遇爵?他毕竟是我的丈夫。”
郝旭铭只说我是个聪明人,不会那样自毁前程,说罢,他接了手机,大概是郝文生打来的电话,他看了看我,转身去接电话。
席间,只剩下徐老和我,他看看我,眼里闪着慈爱的光芒,“阿妍,你跟我那天起,我就把你当自家闺女,这件事虽然我早就知道没有告诉你是个错误,但是你若是早就知道,怕连郝文生是谁都不知道吧?”
徐老说的不是没道理,在我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告诉我这件事,怕我会第一时间去告诉常遇爵这件事,还会认为郝文生是有意这么做,但是通过郝旭铭就不是有意而为了吗?
“这是我一个老人家的想法,你和常遇爵在一起并不幸福,你们的开始是个错,以至于过程也是错的,难道你想有一个错的结局?何不趁现在能改变的时候把这一切改变?当任人宰割的食物,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这是徐老对我的奉劝,郝旭铭回来的时候,我和徐老已经换了话题,说的不亦乐乎,他有些吃惊,“你们这是?达成协议了?”
“协议?什么协议?”我和徐老很有默契的异口同声,然后相视一笑,搞得郝旭铭云里雾里,直到送我回家的路上都在劝说我,“你可以当这件事与你无关,也可以考虑后给我答复,或者给徐老答复,更或者是给郝文生,我爸直接答复。”
夜很轻,窗外一片灯红酒绿,偶尔路过嘈杂的路段,我会忍不住多看两眼,看一看喧嚣背后的疲惫,静谧后的暴风雨。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不要答应。”
车里不仅回荡着他的声音,更回荡着许嵩的那首《多余的解释》。
“为什么?”我反问,他的意见我一直都想知道,可他掩藏的太深,今天一天的表现都在告诉我,他在为这件事而努力着,努力让我成为他的义姐。
姐这个称呼从他的嘴里蹦出来来称呼我,总觉的很尴尬,更有些搞笑,尽管他真的是比我小,理应叫我一声姐。
他没有再告诉我为什么,而为缓解尴尬,他放大了音响,车里依旧回荡着“她只是我的妹妹,我在担心你是否后悔,她只是我的妹妹,对这个解释你无所谓......”
我听了一路的解释,忽然发现这首歌好像唱的就是我的处境,多少都有些相似,说不出自己对郝旭铭到底是什么感情,只是那两个字我根本想都不敢想,因为那两个字离得我和他太远了,这辈子都不敢触及。
车路过拐角,我让他停车,简单两个字再见,是我留给他的道别,我知道他一直跟着我到了家门口,只是我进了家门,而他站在远处看着我进了家门。
我走到家门口扭开锁的时候向后看了一眼,依稀看见他向我挥手,随即我开门迈脚关门,再也没有了他的身影。
“夫人,您可回来了,先生已经回来好长时间了,让我给您打电话,可是怎么都打不通,他已经着急了,您,您最好去楼上看一看吧,但是小心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