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牵着马,排在长长的队伍里,观察着官兵到底是如何排查。
一直快轮到她们的时候,华筝拉着黄依退出了队伍,牵着马跑到队伍最后。
黄依担心地看着四周,“少爷,我们没有路引,进不了城啊。”
华筝未想到,正烦恼之时,灵机一动,便道:“就说我们是大夫吧,你去把贴在城墙上的告示给揭了。”
黄依暗骂自己蠢,高兴地问道:“还是少爷聪明,奴才这便去揭榜。”
可不过十息,黄依跑了回来,苦着脸问道:“少爷,你何时得的医证啊?”
“早……”华筝差点脱口而出前世毕业时间,方意识到,在这大夫行需有医证,可她没啊?“这……”
黄依目光斜视,瞄见官兵向她们的方向看来,慌了,“小……少爷,官兵看过来了,可如何是好啊?”
忽然身后一道粗壮的声音打断了二人,“你真的是大夫吗?”
华筝打量了男子一眼,粗布麻衣短打,头上带着竹帽,压得很低看不清长相,草鞋上的脚还带着干掉的泥垢。
华筝沉默,黄依急得不停地跳抖,一直到官兵离他们五步之遥,方开口道:“我是,若是水痘,本公子能治。”
男子低头应下,黑粗的手掌从敞开的上衣怀里取出十文钱,主动步入官兵,低头哈腰讨好道:“两位官爷,好久不见了,又麻烦两位爷了,这打碗水酒解解馋。”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骆聪你这小子,怎的,又在田里摸到哪好东西啦?”圆头腰粗的官兵认出骆聪,笑哈哈地收走了十文钱。
不知骆聪与官兵谈了什么,直接领着他们进城了,临走时收银子的官兵还向骆聪暗示道:“日后出城可记得来找爷喝两杯啊。”
早知道花钱能将人搞定,华筝也不用这么麻烦了。
依她从医多年观察,骆聪可不是一般人,拿锄头和拿剑磨出来的茧可不一样。
为免日后麻烦,华筝决定快刀砍乱马,“骆公子,不知何人需要在下医治呢?
骆聪声音压得很低,眼神四瞟,一看便是在戒备着,“随我来,不要声张。”
引着华筝进入到一条小巷子,黄依感觉不对。
此时骆聪取出一把匕首,抵到了华筝的脖子上,要胁道:“我并无害你之意,只要将人救活,我便放你走。”
黄依双手捂嘴,眼瞪得快掉出来,生怕自己一叫,便让对方手抖,伤了华筝。
华筝倒是抿嘴一笑,觉得这古代的人真是单纯好骗,“公子,你又未见过在下行医,难道不怕在下骗公子吗?”
不知为何,骆聪在听到华筝说自己是大夫之时,便相信了,直觉就是如此,毫无理由。
没有回答,而是七转八拐的带着华筝来到一间隐蔽的木房子前,外表很破旧,可里头却别有洞天。
院子荒废,杂草丛生,屋门看起来还好,三长两短敲门暗号让华筝有些哭笑不得。
入内,淡得几不可闻的血味,随着新鲜空气的驻入而冲得更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