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珺瑶想了想又道,“你还可以吓唬吓唬他们?”
“怎么吓唬?”华国庆饶有兴致地说道。
“小堂哥,你这么说,国内许多企业并不珍惜自己手上独有的技术,而国外一些不法厂商,已经盯上了我们国内的技术,正在以各种卑鄙的手段盗窃我们的专利技术,并且以他们自己的名义抢注。他们一旦得逞,咱们自己的技术就反而要向别人交钱了,这个问题可是非同小可的。”华珺瑶说道。
“有这样的事情?”华国庆狐疑地看着她,“你不会真是为了吓唬人瞎说的吧!”
“我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吗?”华珺瑶立马竖起眉毛道,接着又道,“不要那么震惊,72年咱们就和日本建交,知道丝绸吧!那是咱们国家的传统工艺,世界闻名。可是,我们至今没有对丝绸的生产技术申请专利。你想想看,如果别的国家,比如说曰本,他们的和服也是丝织品,他们了解了丝绸的生产的工艺之后,抢先申请了专利,那咱们怎么办?”
“这不可能吧?”华国庆立马说道,“这是明摆着的事情,谁不知道丝绸之路,丝绸是咱们国家的技术,小鬼子想申请就能申请到吗?”
华珺瑶轻抚额头,“小堂哥,你还不明白吗?国际上的专利申请,可不管你是不是明摆着的,人家只是按程序来办事。虽然说也并不是很僵化地根据先后顺序来确定专利的归属,但如果我们没有更有力的证据,别人的确是可以抢走这个专利的。日本文化受中国文化影响很大,如果他们找出一些历史证据,来证明他们早就拥有丝绸的生产技术,而且又抢在我们前面提出专利申请,最后这个专利归属于谁,还真不好说。”
“不会吧?”华国庆迟疑道。
说到这里,华珺瑶突然问道,“小堂哥知道申遗吗?”
“那是什么东东?”华国庆一头雾水道。
“‘遗’即是指世界遗产。‘申遗’即是指世界上国家和地区以某一地区的特殊遗产价值向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遗产委员会申请加入世界遗产的行为。世界文化遗产属于世界遗产范畴,世界文化遗产全称为‘世界文化和自然遗产’,1972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巴黎通过了《保护世界文化和自然遗产公约》,成立联合国科教文组织世界遗产委员会,其宗旨在于促进各国和各国人民之间的合作,为合理保护和恢复全人类共同的遗产作出积极的贡献。”华珺瑶简单地说道。
“嗯!”华国庆点点头道,“瑶瑶具体说说。”
“这么说吧!文化遗产可以申请的:故宫、长城、兵马俑这些名胜古迹,自然遗产:九寨沟,武陵源、黄龙,还有一类是……”
华珺瑶猛然想起来,非物质文化遗产公约还没出现呢?不过不妨碍保护,于是道,“虽然不能申请,可都是老祖宗留下下来的珍贵遗产,桑蚕丝织技术、蜀锦、蜡染、剪纸、书法、宣纸、中医针灸、腌咸菜都可以,咱平时扒拉的算盘珠子都可以。保护传承起来,不能像前些年一样,全都给毁了。”拍了拍这屁股下的炕道,“就连这土炕的技术也要保护。”
“不会吧!这也要保护?这还用保护,家家户户都用。”华国庆眼睛瞪的溜圆。
“现在用不代表以后还会用,社会快速的发展,有些东西不用你毁,它自然而然就消亡了。”华珺瑶重重地点头道。
全宇宙都是思密达的,这是国人嘲笑棒子国申遗,虽然很不忿,但是你的,你为什么不申请。
后世国人对于申遗的热情不可谓不高涨,但睽诸我们的非遗名录,阳春白雪多,下里巴人少;反观韩国,居然将泡菜、暖炕等在一些国人看来再平常不过的东西也统统申遗。这倒并非因为人家可申报的东西不多,相反,这种既重视国粹瑰宝,又不忽略寻常巷陌的遗产观念,非常值得中国人学习。
我们需要的不是嘲讽,而是反思。
华珺瑶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们有太多的文化遗产,但同时又缺少足够的敏感。而文化遗产之所以珍贵就在于,你可以在那些古厝的祭祀节日、深宅大院、墓地教堂里读出一个家族、一个民族乃至一个国家的兴衰荣辱。它既包含着风俗史,也渗透着政治史。而这种历千年而不变的历史质感,正在我们漫不经心的敷衍中,颓唐地流落于江湖,消失于草莽。这才是一个民族最应该心痛的。”
又道,“我说了这么多,就是要这专利权的意识和观念。鲁迅先生曾经说过:凡是民族的东西,更能引起世界的注意,成为世界的。我们损毁了太多的老祖宗留下的文化遗产,现在得保护起来。”
华国庆脑子里一下子涌入了这么多在他看来是不敢置信的东西,消化了好一阵子,才唏嘘道,“照你这么说咱们许多的传统工艺,比如说着瓷器,宣纸,刺绣、紫砂……都可以申请专利,我会向上面汇报的,希望能调查一下。”心里由衷的希望别噩梦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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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静姝敲开了门,华国庆看着她进来,立马说道,“我知道,时间到了。”
“呵呵……”夏静姝闻言笑了起来,走过去,坐在炕沿上道,“考试完了,也该放假了,弟妹打算怎么办?”
“回家呗!”华珺瑶很简单地说道。
“你这么大的肚子,坐火车回家不太方便吧!一天的路程,能吃得消吗?”华国庆立马说道。
“到时候就可就六个月了。”夏静姝担心地看着她道,“如果我们走了,家里可就只有你一个人了,也不行。”真是左右为难,“要不我留下来照顾你吧!”
“不用,我回家。”华珺瑶摆摆手制止了他们道,“听我说,我们是结婚头一年,楚北估计过年也回不来,我可是代表着我们这一房头。而且我打算坐卧铺,这样也累不着。等明年孩子出生了,太小,这大冬天,我也不敢带着她回家。”
“你说的也对!”夏静姝点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