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习惯了国产电影“高、大、全”的形象,而高仓健那高大、冷漠、坚毅的硬汉形象在中国掀起了“寻找男子汉”的热潮,而令中国男演员郁闷的是,他们被自己的女同胞冠上“奶油小生”的名号。随着影片的热播,以至于在70年代末的中国,任何一个城市都可以看到那些男青年,穿着“杜丘”式的风衣,拎着日本进口的录音机,放着“啦呀啦……”的影片主题曲。
影片放完了,任国红还在处在兴奋之中,嘴里嘀嘀咕咕地谈着电影中的硬汉,崇拜的不得了,“开飞机的桥段是在太迷人了。”
“国红,你家虎子也会开飞机的。”华珺瑶单手托腮道,“你不用那么推崇吧!电影人物而已,又不是真的。等回来看看你家虎子的日常训练,你就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硬汉了。”
任国红点点头道,“你这样说也没错,可是我还是觉得电影上的人物潇洒,有绅士风度。”
华珺瑶挠挠下巴,不就是耍帅,装逼嘛!于是道,“利用你手中的资源,以虎子为蓝本,拍下来慢慢欣赏不是更好。”接着暧昧嘻嘻地说道,“这样也可以解小娘子的相思之苦。”
“要死了,这话也能说的出口。”任国红满脸红彤彤地说道,不过她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崇拜小鬼子干什么?咱们也可以拍电影啊?”华珺瑶揉揉鼻尖说道。
“咱们?”任国红努着嘴摇头道,“整日里在八个样板戏里泡着。”指指自己的脑袋道,“这里早就僵化了。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我们落后,不光是电影工业,在方方面面落后人家好多年。”末了一声叹息。
“只能奋起直追了。”华珺瑶说道。
任国红看着瓜子皮在华珺瑶面前堆成了小山,这么好看的电影,她还有心情嗑瓜子,她可是看得好紧张,这心随着剧情跌宕起伏,“不好看吗?”
“好看!”华珺瑶敷衍道。
“骗人,你这满脸写着不好看。”任国红侧着身子看向她道,“说说哪里不好看了。”
“情节简单,老套。”华珺瑶吐掉瓜子皮道,“诬陷杜丘的手法似乎太拙劣。他是个检察官,社会地位很高,收入也不菲,怎么会去入室盗窃呢?偷一个破照相机才值几个钱?这些玩意儿太小儿科,根本不符合杜丘身份。在杜丘家找到一堆钱竟然说符合失主说的编号?难道失主还知道自己失窃钱的编号吗?太扯了吧!把杜丘偷的镯子放到鱼缸里更是莫名其妙,太侮辱智商了,这么浅显的漏洞矢村警长就没有发现?”连连摇头。
“经你这么说也是。”任国红同意道。
华珺瑶接着又说道,“我还注意到一个场景,搜捕杜丘专案组的办公室很破旧,墙上脏兮兮的。不知是不是导演为了省钱借的旧房子拍摄?我不信日本警察署就这么穷,像贫民窟。那个黑社会头子大富翁长冈了介的办公室墙壁也很破旧,看上去都泛潮起霉了,更让人不可思议。”顿了一下道,“除非……”
“除非什么?”任国红催促道,“快说啊?”
“除非他们的经费不够了。”华珺瑶挑眉轻笑道。
看着一脸蒙圈的任国红,华珺瑶笑道,“拍电影可是很烧钱的,一切由消费者,这个市场决定。如果上映不能大卖,可是会赔得血本无归的。”接着又道,“你以为样板戏啊?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看,什么都有国家给你兜底儿。”
任国红捋了捋耳边的碎发道,“一时还转不过来弯儿。”
华珺瑶接着又道,“还有一个细节,杜丘在山林里吸烟,还随手扔烟头,这很容易造成山林起火,日本的检察官素质竟然这么低?啧啧……”砸吧起嘴来。
改革开放初期,国门刚开,外国的新鲜东西一涌而进,年轻人喜欢模仿,杜丘穿风衣,拉起领子,看上去酷酷的,很多人就跟着学,甚至中国拍了一部叫《检察官》的电影,其中被追捕者就是模仿杜丘的打扮。可以说,杜丘是“酷”的鼻祖。杜丘被模仿的是风衣,矢村被模仿的是头,是他的发型,叫矢村头。同时期上映的南斯拉夫电影《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中瓦尔特穿的衣服被称为瓦尔特衫,也很流行。
任国红哭笑不得道,“嫂子,以后不能来跟你看电影了,跟你一看,这电影啥滋味儿都没有了。”
“呵呵……”华珺瑶咧嘴一笑道,“虽然电影简单,确实让人们开了眼,就像一个在沙漠里跋涉了十几年,忽然来到了一个熙熙攘攘、五彩缤纷的繁华都市,那才真叫寻找回来的世界。”
“说的对!”任国红点头道。
“电影看完了,我该走了。”华珺瑶起身道,将瓜子皮随手扔进了垃圾箱里。
“走?你不住这儿吗?”任国红疑惑地眼神,华珺瑶又道,“我回家。”
与师父告别后,华珺瑶就骑着自行车离开,家里看电影的人还没回来,就她独自一人。
所以卷起袖子,亲自下厨,在空间中做饭要快很多,还保持热度。
察觉了敲门声,赶紧将饭菜摆在了桌上,这才去开门,华珺瑶看着他们道,“回来的正好,我做好饭菜就等你们了。大哥和小堂哥你们一起来,我做了很多。”
“那我们就吃一次现成的。”华鹤年说道。
坐在餐桌上吃着饭大家还在你谈论着电影,男人们佩服男主角,“男主角太有男人味儿了,尤其当驾起单人飞机的那个时刻,响起一个很磁力的男子唱腔:呀拉呀……,那简直妙极了,使我们每个男子汉们就好像找到了发至灵魂深处的真正共鸣。”
“呵呵……”在场的男人同时笑了起来。
“女主角也很漂亮啊!”华前进砸吧着嘴道。
“片中日本的田野风光还是很漂亮的,真由美骑着马在山野间驰骋,长发飘飘,英姿飒爽,伴随着那熟悉的音乐,这幅经典画面让人过目不忘。”华卫东附和道。
萧邵恒激动地说道,“还有、还有,真由美骑着马在新宿街头横冲直撞营救杜丘的场面,也是让人激情澎湃,兴奋不已。”
少年们个个眼睛放光,显然把她当做了梦中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