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人一闲下来就容易生事端,几个婆子喝点马尿,嘴上就没个把门的,事隔七八天,终于是达成了徐姨娘想要的效果。
☆、第44章 :流言又起
“哎,路丫、风瓶,你们说,大奶奶不过才三十出头,再过上一年半载的,皇上允了咱们爵爷的请辞,那一品夫人的诰命可不就落在了她囊中了吗,可谁成想她竟没这个命,活生生的被两个小鬼夺了去,你们说作孽不作孽。以后那诰命还不知便宜了那个妖媚的,若是能落到咱们二奶奶的囊中就妙了……”树儿满是惋惜憧憬的对比她稍大的两个丫鬟说。
“谁说不是呢。我原先只当四小姐是恶鬼转生,怎是竟连五少爷也来掺一脚,据说是什么天煞孤星的命,是克亲克友的孤独命呢。而且四小姐和五少爷的命硬着呢,连黑白无常都不敢近前,只得拉了大奶奶回去抵命……如此一想,幸亏老夫人原就准备新买几个丫头配给四小姐,不然大房去年打卖了那么多丫鬟,若是老夫人从咱们二房挑,那可就太可怕了……”路丫见有八卦可说,急忙应上,就怕没人搭理树儿,这个话题淡下去。
“我看你们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这么好的差事,再怎么轮,也轮不到咱们二房上。还伺候四小姐五少爷,咱们也就是粗使丫头的命,顶天的混个三等丫头!快点清扫吧!不然一会主子们起来,看见院子没清扫干净,小心挨罚。”风瓶边清扫边说。
“风瓶你想哪去了,四小姐已经修炼成气候了,虽然五少爷还很虚弱,但这两人我可是没胆近身的。老夫人恩典,说什么大房的丫鬟婆子劳累了,竟批了一半的人去休息。这偌大的宅院,都让咱们二房的人清扫,哼……”路丫愤愤不平的抱怨。
“你少说两句,不过是几天的事,咱们三个分到了这假山,山多路少,清扫起来也不会多累。”风瓶好心的安慰说。
路丫撇撇嘴:“我也没说不干。主子吩咐的事,哪能疏忽。”眼见风瓶只低头清扫,路丫觉得无趣,转头问树儿:“树儿,我问你,若是让你去长房伺候小姐少爷,你可敢应下这差事?”
“让我去干这富贵活,我可不敢干,再说,我听说,四小姐是恶鬼转世,五少爷是孤独命,这可都是来找身边人索命的呢。”树儿急忙回答。
路丫扔下扫帚,扯着路丫问:“你也听说了?”
“这话你们从哪听说的,我怎么不知道?若是无凭无据的造谣,仔细让二奶奶知道,扒了你们的皮!”风瓶见两人越说越离谱,急忙呵斥道。
“这话又不是我们说的,是朱婆子。她前几日得了假,就出府去给她自己算前程,不算不知道,这一算还真算出事来了。原来咱府上这几年有了两个恶鬼,那大仙还说‘一个已经成气候了,另一个还虚弱了点,弱的那个天煞孤星,因戾气重才出生弱。只怕长成后,两个都要为祸府内呢。’说的可不就是长房的两位吗。朱婆子眼见没指望,本来盘算着求主子恩典,放她出府呢,可后来她一琢磨,大房和二房隔得远,等爵爷百年之后总会分家的,加上她孤独一人,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也不必为了这许多忌讳失了饭碗……树儿,你听到的可是如此?”路丫急急的解释道,她也怕这话传到二奶奶那里,可是一大清早的也不会有什么人,不过是说几句八卦,见风瓶神色严厉,这才急急的解释开了。
“正是呢,怎么风瓶姐姐竟没有听说?”树儿疑惑的抬头看风瓶。
风瓶看着树儿、路丫怀疑的神色,也不解释,只急急的嘱咐道:“不论府上还有谁在说,你们都不可再说,可听明白了?这话要是传到主子耳朵里,咱们一个也跑不了,就等死吧!”
风瓶比另外俩丫鬟都年长一些,俩丫鬟见风瓶不像是开玩笑,才双双住了嘴,安心清扫,等清扫完了,三人一同离去。
不多时,竟从假山后面出来三个穿着素色绫罗绸缎的帅气少爷,细细打量,竟是谢昆、谢洪、齐彦。这三个哥因于府上的事多,自动的找韩师傅休了半月假,今日早早的来,是来销假的。只是老太太削减了下人的数量,他们三个进府的时间又早,一时找不到领路的小厮。三人仗着对于府的环境也熟,就自己找路走,走着走着就过了假山……
“吆喝,果然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哥,若不是你揪着我早来,我竟不知道,于珊那野丫头竟是如此命硬,还有刚出生的于安,是什么天煞孤星。”谢洪见三个丫鬟走开了,才半开玩笑的说。
“野丫头?你可积点口德吧,那可是咱们的表妹。再说,这是在别人府上,珊表妹刚刚丧母,你可别去招惹她。”谢昆看着洋洋得意的谢洪,出手敲了他一个脑瓜崩。
“给我两个胆我也不敢招惹她呀。于华的功夫仅在你之下,我要去欺负野丫头,怎么也要打得过于华才行呀。”谢洪漂亮的小脸皱皱着。
不一会,谢洪又疑惑的问:“哥,什么是天煞孤星?听上去很了不得呢。”
谢昆看了眼好奇疑惑的谢洪,知晓他也没什么恶心思,只是脑袋少根筋,便轻声解释道:“天煞者,克也;孤星者,孤也。天煞孤星天降临,孤克六亲死八方,天乙贵人若能救,行善积德是良方。”
谢洪嘀嘀咕咕的埋怨:“谁晓得你说的什么鸟语……”
眼见谢昆还要解释,忙头疼的快走几步,甩开谢昆。
谢昆见自己弟弟这幅模样,摇头失笑,转头见齐彦若有所思的模样,问道:“彦弟,想什么呢?”
齐彦急忙抬头应道:“没什么没什么,咱们快走吧,洪哥都走远了,我可是空着肚子来的,怎么也要到韩师傅那吃点早点才抗磨啊。走吧走吧……”
谢昆疑惑的看着举步匆匆、举止怪异的齐彦,又看了眼愣头愣脑只顾快走的谢洪,神色微沉。
三人到了韩师傅那,还未进门,就听见韩师娘说话的声音。
“珊丫头,你那形影不离的妹妹怎么没一起过来?”韩师娘语气故作轻松的问。
于珊愣愣的抬头,才明白韩师娘指的是宇楠,于是答道:“楠楠在陪奶奶。”
韩师娘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问出了口:“听老夫人说,你一次也没有抱过安哥?”
于珊淡淡的笑了,说:“他有一堆的丫鬟婆子照看着,不差我一个,祖父和祖母待他也好,父亲也常去静安堂,奶娘也尽心,他身子好多了。再说,我体单力薄,怕摔着他。韩师娘,您倒是该说说哥哥,整天跟在我后面,也不说话,不晓得他闹什么别扭……”
要让别人听了,还以为是小孩子失宠闹别扭,可只要看着于珊赤诚的不带烟火气的眼睛,就知道她是真的觉得这样挺好。
韩师娘完全无视于华,紧盯着于珊问道:“老夫人说,你也不曾叫过安哥弟弟,可有此事?”
于珊一时愣住,看着韩师傅韩师娘,又回头看着没什么神色的于华,低声自问:“是吗?我没有叫过他吗?”
韩师娘还想说什么,就见谢昆领着谢洪和齐彦进来了。
谢昆进门的第一眼就看见于珊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愣愣的坐在韩师娘下手,不仅没了原来的俏皮模样,就连原本烦不胜烦的应付他们的神色也没了,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瘦了不少。他心中莫名的一痛,转头看向两位弟弟,发现谢洪也是满眼疼惜,齐彦却有些欣喜。
“韩师傅……”谢昆领着两个哥向坐在上位的韩师傅行礼,话还没说,韩师傅就摆了摆手。
“都是习武之人,在我这没这么多规矩,只要行为端正,人心正派就够了。可都吃过早饭了?”
谢昆谢洪不说话,齐彦尴尬的笑了笑。
“既如此,就坐下一起吃点吧,于府缺不了这点吃食,华哥,你与珊丫头?”
“师傅,我带妹妹晨练那会已经跟奶奶说了,晨练完带妹妹来这边,想必奶奶已经叮嘱厨房了。我让小厮再吩咐下去添几双筷子加几分吃食就行了。还请两位师兄,齐师弟稍候。”于华有礼的回道,说完站起身来出了韩园。
谢昆听到于华称呼他与谢洪师兄,慢慢的抬起了头。以往韩师傅也曾要求于华按照年纪称呼他们师兄,可于华坚持要比谁的拳头大,一直刻苦习武不肯认输,与他对打,屡败屡战。怎知此刻,于华竟然低头认输了,可他听到这期盼已久的师兄二字,竟然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欣喜。他抬眼看去,正见于华直起身来,于华的悲痛中竟然带了点怨愤,行为举止却比原来成熟多了,不过是十岁的少年,眼里竟带出了点沧桑。
三个哥面面相觑,都不知该说什么,倒是韩师傅韩师娘均轻轻叹了一声。
饭毕,韩师娘带着于珊回静安堂,将于珊交给了老太太。
韩师傅带着几个哥去往练武厅,等了一小会,于简于福也到了练武厅,韩师傅拿起棍子,强打精神示范了一遍棍法,就由他们自行操练,闷闷的想心事,然后跟谢昆说了声,让他带着几个娃好好操练,就踱出了练武厅。
齐彦见韩师傅不在身边,耍着耍着就凑到了谢洪身边,撺掇道:“趁韩师傅此间不在,你何不与华哥说一下关于他弟弟妹妹的传言?也好让华哥记你的情。”
“你既然也听到了,怎么不是你去说?”谢洪抬着漂亮的小脸,问道。
齐彦笑嘻嘻的说:“总归你才是华哥的表哥,我与于府又不沾亲又不带故的,不过是一介外人,怎好掺和于府上的事。你不说就算了,只是传言这东西会越传越盛,眼下怕是于府上的主子都被蒙在鼓里,咱们既然碰上了,不提醒一下华哥……到时候别人说你没义气,可不要说表弟我没提醒你。”
谢洪长得很精致,又是娇生惯养的,可最烦别人说他娘们唧唧的没骨气、没义气,明明他哥谢昆长得也极漂亮,却从没人说他像女娃,而他自己却常被别人调侃。
谢洪本想跟于简说说,毕竟于简重文,身上的气质也平和,他又与于简合得来,但想到于简不过是个庶子,于珊于安又不是于简的亲弟妹,思来想去,还是直接找于华比较好。
谢洪停下棍子,走到于华身边。于华还在耍着棍子,并不停下,他臂膀有力,棍子耍起来都带起了呜呜的声音。
谢洪的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正想后退,就见齐彦眼带轻蔑的望着他,就像以前每当他胆小,下人们看他的眼光一样。他被齐彦看的脸红,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对于华说:“华表弟,你最近没有听到你们府上的传言?”
于华看了紧张的谢洪一眼,漫不经心的,边耍着棍子边问:“什么传言?”
在院子一角正专心耍着棍子的谢昆,分心之下听到谢洪说什么传言,直觉不妙。他转头看了看站在于华身边的谢洪,又看了看齐彦,齐彦迫不及待的神色印在他心上,让他平静地心升起了几分薄怒,他神色冷冷的盯着齐彦,只是眼下不是说这个的好时机,还是先阻止他弟弟更急迫些。
谢昆正走向于华和谢洪,就听见他的好弟弟已经战战兢兢的说:
“就是珊表妹是恶鬼转世,安表弟是天煞孤星的传言……”
作者有话要说:谢洪不坏,就是脑子缺根筋,空有一副“花容月貌”。
然后,俺想问:“谢洪,你这是活腻歪的节奏吗?”
☆、第45章 :真是二房?
谢洪话音刚落,谢昆眼见于华猛地变了神色,阴狠地盯着谢洪,将棍子正指着谢洪的脑袋,冷冷地大声说:“你有种再说一遍?!”
一时间,众人皆停了下来,练武厅的气氛像是凝固了一般,寂静无声。
谢洪看着正对着自己脑门的棍子,心里打着怵,脸色灰白,冷汗从额头冒出,他也不敢擦拭,却强喊:“又不是我说的,是今早经过假山,听你们府上三个洒扫丫头说的!”
于华神色微变,也不放下棍子,看着谢昆问:“此事当真?”
谢昆担忧的点点头,刚想劝说于华冷静,就见于华瞥了眼一直没有开口的神色稍显欢喜的齐彦后,冷笑出声:“如此,多谢师兄告知了。只是,谢师兄莫不要被人当了枪使,还对他人感恩戴德。”说完便将棍子撤了下来。
谢洪精致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棍子离了眼前,胆子也大了起来:“于华你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我好心好意的提醒你多多提防,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说我多管闲事?”
于华面上带了些讥讽,看着急红了眼的谢洪,冷淡地说:“谢师兄,若是按照我以往的脾性,你现在……”说完也不看谢洪什么反应,将棍子一扔,推开谢洪就走了。
谢洪本就气虚,被于华一推,没有站稳,结结实实地跌在地上,才后怕起来。是呀,于华那小子脾气直,武功却真是不错,自己这么不管不顾地冲上来就踩人家的忌讳,不就是上赶着找揍嘛?
谢昆苦笑着俯身,扯着谢洪的衣领,将他硬拽了起来,说:“长点心吧!”
说完,看着齐彦认真的说道:“彦表弟,绝对没有下一次。”
齐彦见谢昆和于华都知道是自己撺掇的,心里不得劲了,他倒不怕他们为难与他,可是照这样下去,他极有可能就被于府扫地出门了,但他还没有挑拨成于府跟谢府的关系,那车想容那个美人岂不是……另一面他也很纳闷,怎么十几日没见于华,于华原本直愣愣的犟牛脾气就变得会拐弯了?
于简担忧地看着于华离开,走到谢昆谢洪的圈子里,问:“却不知表哥可知道,是哪几个丫鬟?”
谢洪还闷闷地不说话,只觉里子面子都掉干净了,也懒得应付于简,倒是谢昆狐疑地看了于简,答道:“听她们彼此间的称呼,像是二房的几个丫头。”
于简听到是二房的人,缓缓松了口气,说:“多谢表哥告知。”
旁边站着的二房唯一的男丁于福,皱了皱眉头,然后很快地又换上了懦弱胆怯的表情。
于华从练武厅出来往静安堂走去。也是赶巧,往常从来不曾听到的流言,就在他去静安堂的路上,亲耳听到了。
“听说没,五少爷的命保下了,不仅如此,我前天去静安堂给冯嬷嬷送汤药,可是亲眼见到了五少爷,白白嫩嫩,不哭不闹,还会笑了呢,都没满月的孩子,笑起来吓的我腿肚子直打颤呢。你说,这明明是四小姐难产,五少爷逆生,结果现在两个孩子都没事了,倒是大奶奶去了。”
“有大奶奶替他们偿了命,交了差,身子再不好,那才是稀奇呢。不过,不满月就会笑,真真妖孽。哎,这大奶奶算是第一个,钱嬷嬷不是说了,五少爷是天煞孤星命,身边的亲人怕是留不住呢。虽说也有化解的方法,只是怎么着也不能保证……”
“嗯,对了,听说老夫人已经让牙婆子上门,准备挑几个聪慧的丫头,拨给四小姐五少爷还有表小姐呢。”
“切,早该如此了,府上但凡知晓利害关系的老人,哪个愿意往那边凑呀,富贵是富贵了,可也得有命享啊。大房的那些个小姐少爷都是命硬的,至于那个外来户子,说好听了是表小姐,说的不好听了,还不是跟咱一样,就是个丫鬟命。”
“哎,你说也怪,老夫人刚回府,就处处为四小姐找面子打擂台,眼珠子似地疼着。就连大少爷,也为了她打架找场子。而且老夫人为了替她遮掩克母之命,把原先服侍她的七色丫鬟都打发了。现在她虽然只配了一个大丫鬟一个嬷嬷,可春香姐姐和孙嬷嬷都是老夫人为她留下的,哪个不是把她们当半个主子对待,谁敢小瞧了去。以往也没见大少爷对那位怎么护持,可自从老夫人回府,连大少爷对她也疼惜了起来。”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朱嬷嬷找的那个活神仙不是说,那位气候已成了,还不知道她使了什么妖法。至于五少爷,虽然还没成气候,可你等着瞧吧,也就这两年的事了。”
“以后这府上,还不定怎么闹腾呢。”
“管那许多干什么,天塌了高个的顶着,再说,大老爷才三十出头,续弦是肯定的,就不知道新奶奶能不能压得住那两位了。”
“你说,老夫人新买了丫头配给三位小主子,那原来大奶奶身边的雨冰、雨雪、雨露姐姐可怎么办?她们可都是大奶奶的陪嫁丫鬟提起来的,新奶奶能留下她们?”
“哎,你就别瞎操心了。大奶奶在的时候,谁不把她们捧着,说句不好听的,她们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待新奶奶进门,攥着她们的卖身契,哪有她们站脚的地。”
“也是,都是做奴婢的,主子要打要杀的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两人说到这,都觉有些黯然,情绪也不高了,正想离去,就听见一个男音,极冰冷阴寒的反问:
“你们也知道,要打杀你们,只是主子一句话的事?!”
两人呆立当场,慢慢转身,待看清是于华,更是扑通跪下了,嘴里哀求着:“大少爷饶命……”
也是这俩丫头点背,觉得府上刚经了一场白事,主子们都没什么心情逛园子,而小主子们已经开始上课,所以,她们在“上班时间”说些八卦也就肆无忌惮了起来,哪能想到于华大少爷好好的课不上,大上午的逛园子。
于华的双手攥的紧紧的,厌恶地看着跪在地上颤颤发抖的两个十几岁的丫头,深深吸了口气,很艰难的压着自己的火爆脾气,问道:“你们听谁说的?”
“什么?”身穿米色衣服的丫头疑惑地问。
于华瞪了眼她,没有吱声,倒是那个说话极难听的绿衣丫头,急忙答道:“是听房里的钱嬷嬷说的……”
“你倒是机警,不过,是给你的胆子,非议主子!你们都是在哪里当差?”
“大少爷饶命……”两个丫头一听心里更慌了神,急忙求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