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师傅,就是这小子,竟震断了孩儿右手臂的筋脉,令我残废,孩儿这辈子都没法再拿剑了。”
俞远行声音凄厉,瞪向唐锋的那双猩红眸子,涌现出了滔天杀意。
易国章还未看人,就已立刻哼道:“实在好大胆子,在我易家门口,竟敢如此猖狂,公然对武当门人下手,这分明就是对我易家挑衅!”
“老夫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活腻歪了!”
易家虽然在帝都势力庞大,俨然已有一家独大的驱使,然而这一切,全都得仰仗武当门的声势。
若没有武当门在背后撑腰,易家自然也就没有如今的权势。
如今竟有人在易家门口,废了武当门人,这又如何不令易国章震怒。
只是很快易国章就怒不起来了,只听这时唐锋的声音自远处缓缓传来:“易国章你好大的口气,废他的人就是我!”
易国章下意识就要发作,只是等待抬头,看向说话之人,原本已到嘴里的话顿时戛然而止。
看他怔住骇然的表情,就好像是不小心吞了一只死苍蝇似的。
“竟然是龙刺……”原本他想脱口喊龙刺使,只是忽然意识到,眼下,这里众目睽睽,不能暴露对方龙组身份,所以话到嘴里,立刻又止住。
“唐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易国章换了另一种称呼,至于怒气,这时候也已然消散了不少。
知道是唐锋,就算他想暴怒,也没这胆子发作出来。
一时间众人还不知怎么回事,倒是那名看起来普通目光茫然的迦蓝子,微微转头饶有深意的往唐锋这边看来。
俞远行似乎还看不出什么,咬着牙道:“易老先生,就是这个小子,在你易家门口,就是他废了我右臂,今日无论如何你都得给我做主!”
易不凡亦咬牙切齿道:“爷爷您还愣着干啥,立刻出手废了这小子,他废了远行师兄,就在咱们家门口,我们易家必须给武当一个交代!”
其实这一幕,易不凡早就在期待了,他早就知道俞远行打不过唐锋,毕竟连常天门太上长老都不是对手,俞远行就更不行了。
他之所以还要唆使俞远行挑唐锋的刺,最主要的想是挑起双方仇恨,最好是唐锋杀了或者废了这俞远行。
到时候不仅是他爷爷,就连武当门,也绝绕不了这姓唐的!
事实证明,他的计划很完美,一切也都在按照他设想中的进行。
只不过现在,易国章却没有动,甚至身躯已有些颤抖,脸上涌现出了,一种痛苦的为难之色。
易不凡怒吼道:“爷爷,此人都欺凌到咱们家门口来了,我们易家,绝不能坐视不理,不然无法给师兄交代,也无法给武当一个交代呀!”
啪!
忽然间毫无征兆的,易国章动手了。
然而却不是像唐锋动手,他一巴掌打出,甩向了易不凡的脸。
这巴掌抽得可真重真狠,当场将易不凡打得踉跄倒地,原本帅气的脸,立刻高高肿成了猪头。
易不凡当场被打懵了,瞪大了眼睛喝到:“爷爷,你这是干什么?”
易国章放声怒喝道:“给我闭上你的臭嘴,待会再找你算账!”
易不凡作为易家大少爷,从小到大都是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种气,本来还想开口喝问,但是当他看到自家爷爷眼睛里散发出来杀人的目光,冷冷不防被吓了一大跳。
直到这个时候,他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不仅易不凡被打懵,在场众人也都傻眼了,完全弄不清楚,易老爷子,为何会突然对自己的孙子动手。
自始至终,唐锋都是冷冷的看着,没有出声,也没必要出声。
显然这幕,他早就已经料想到了,易国章在知道他龙组的身份之后,就算是给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他这个龙刺使动手。
当然易国章也不可能不敢不给武当门交代,所以到得最后,受罪的,只能是易不凡,他只能拿易不凡出气。
青松子却还未明白,所以他站出来道:“易先生,你为何不出手?”
易国章脸上的为难之色更甚,咬牙道:“若是寻常之人废了令公子,老夫定然会给您一个交代,但是他,我不能出手,也不敢出手!”
忽然间哐铛一声,青松子拔剑!
青色的剑,拔剑之声宛如龙吟,脆声刺耳,青芒刺目,刺得人眼睛,几乎都睁不开来。
青松子长剑一抖,只有一道剑花,但却兀自有一股凌厉的呼啸之声,他冷喝道:“既然你不敢,那便只好贫道出手了,此子竟敢废了我儿子,那就须得拿他两只手作为赔偿!”
他说着,长剑一挥,就要踏步冲出。
易国章却是急忙拦住了他,忙喝道:“俞先生,你也不能对他出手!”
青松子面大怒道:“你给我让开,我不管他什么身份,你易家怕他,贫道可不惧他!”
易国章咬牙道:“他身份非同小可,恐怕就是俞先生,也不是对手,若不小心被伤了,只怕武当门也不敢公然找麻烦。”
青松子这才真正动容,会转过头道:“他究竟是何身份?”
易国章咬咬牙,凑上去,凑到他耳旁,低声耳语了两句话。
只是两句话,青松子浑身颤动,看向唐锋的脸色,也终于变了。
“原来,你竟然是……竟然是……”
他接连说了好几个竟然是,都无法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得咬牙道:“贫道早该想到的!”
周围众人看到这里,也同样震惊,虽然还不明白具体的状况,但是,现在即便是瞎子,也已看出来了。
这姓唐的身份,真的非同小可,不仅厉害到连易家都不敢动,甚至,就连武当门,都不敢轻易出手。
“他到底是何方神圣?”眼下易家门口,已陆续聚集了不少年轻武者,此时此刻,众人心头都涌出了同样的疑惑。
没有人替他们解惑,毕竟唐锋的身份,不可能会在这种场合公布。
自始自终那须发皆白的迦蓝子面色都有如古井般平静无澜,除却唐锋,他甚至没有看过任何人一眼。
这时迦蓝子忽然道:“原来竟是此子,怪不得,这里不是谈话之地,其中曲直,到里面再说吧。”
他说着,已转身,率先往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