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霞想着方才萧盈的神情就气的直咬牙,她拉住母亲的手有些无助地问着:“娘,看来萧老夫人一点都未将我们母子三人放在眼里,这可如何是好?咱们得想想办法啊!不然迟早有一天咱们待不下去了被撵出去了,我不想再回去过苦日子了。”
过了一辈子苦日子,这娘儿三都穷怕了,好不容易傍上了萧家,她们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放弃!
“不行!为娘得好好计划计划,不能让萧家这么把我们踹了!秋霞,你去把你哥大牛叫过来,咱们从长计议。”
赵氏吩咐着,一抹算计从她的眼中划过,笑话,费尽心思才来的萧家,她怎么可能只满足于蹭吃蹭喝!
霍家这边同样也是不安宁,从宴会回来后的霍怡萱马不停蹄地冲到兄长霍渊的房中,她将宴会上发生的事儿添油加醋地数了出来,听到旁人耳中当真以为萧阮将她欺负的不行。
霍渊穿着一身金丝勾边的黑色长袍,眼神阴翳地盯着自己手中的扳指,他倒是对女孩子家的争风吃醋没兴趣,他在意的,是那个霍恂!
“你说霍恂那小子给萧阮送了两盆花?”
霍怡萱擦了擦眼泪,恶狠狠地点头,萧阮那丫鬟说的是韩国公府派人送过去的,在霍家除了霍恂还有谁会替他做这种事儿。
霍渊脸色暗沉,手抚上受了伤的腿,灼心的疼痛感还在脑海中未忘却,他永远都记得,霍恂欠自己一条腿!
“放心吧,他们二人的婚事能不能成,还是未知。”
冰冷的笑意浮现在霍渊菱角分明的脸上,让人一看就忍不住打颤,霍怡萱知道哥哥这是有了计策,心里不禁也得意起来,霍恂不好过,那她萧阮势必也没好日子过!
霍家大厅内,韩国公摸了一把发白的胡子,眉宇间的透露出的威严让人不自觉的喘不动气。
“怎么回事,急匆匆地跑过来。”
霍咏心中早就盘算好了儿子说的那些话,他双手一抱,毕恭毕敬地答道:“儿子是想来向父亲禀报一件事,怡萱昨日去了萧家大小姐的宴会,反被那萧家大小姐给羞辱了。听闻大哥有意要跟萧府联姻,说的就是这萧家大小姐。可这样的脾性若嫁入我韩国公府,日后岂不是要家宅不宁?”
韩国公微微皱起眉,没能明白儿子突然扯到这个话题是做什么,一时间也没有搭话。
霍咏是个心急的,他面色焦灼,语气急促地继续说着:“父亲您想,要是霍恂真娶了萧大小姐,那不就等于多了萧陆两座靠山吗?到时候别说是萧大小姐了,就是霍恂都不一定将您放在眼里!”
要说霍咏那确实是个没脑的,这些从儿子霍渊那儿听来的话竟一字不差的说给了韩国公听,差点没将他老人家气个半死。
“放肆!他还能靠个女人踩到我头上来了?此事我自有定夺,你下去吧。”
“父亲……”霍咏不甘心地想询问韩国公的想法,却被后者挡了回去。
“你别多问了,此事为父会处理的。至于你,多将精力放在公务上,若你在朝堂上能有一席之地,便是他霍恂得了皇上器重,还能将当年的让出来的世子位再夺回去不成?”
霍咏心里憋屈却又不敢发作,只得怏怏地退到门外。
很快,韩国公便跳着脚要见霍恂父子。霍恂同父亲来的时候,韩国公脸上的怒色还未完全消除。
“父亲。”
“祖父。”
二人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后,便站在了一旁。霍恂父子这些年虽仍在韩国公府住着,但是却是独居一隅,于韩国公府如同隐形人一般,韩国公更是几乎当没有他们这对儿子与孙子。
正文 第七十七章反了天了
“老大,听说你已经替你儿子相看好了媳妇儿?”
话一出口,霍鸣霍恂二人皆是露出了诧异的神色,他们没想到霍老爷子居然过问起霍恂的亲事来。
霍鸣点点头答道:“不错,儿子属意的便是那萧家大小姐。”
话音刚落,韩国公就拿起桌上的茶杯重重砸在地上,大厅里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你们是真不打算将我放在眼里了是吧!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不同我商量,难不成当我是死的吗?”
霍鸣方才听到父亲提到霍恂的婚事,便知定是哪里出了岔子。见他突然发怒,立刻便拉着霍恂跪下。
“父亲息怒,亲事是恂儿的老师陆太傅保的媒,还未来得及告诉父亲。”
韩国公听罢冷笑一声,“陆太傅?你这是准备将他搬出来压我?你以为有了陆家作靠山我就不敢动你们父子了?笑话,只要我还在霍家一天,我就绝不同意这门亲事。”
霍恂眸子一缩,正想开口,却不料被父亲摁住。
霍鸣朝着韩国公拜了拜,瞧着像是认错,语气却是异常强硬:“这桩婚事是儿子和陆太傅共同商定的,那萧家大小姐无论才貌性情皆是上乘,与恂儿很是般配。儿子并不觉得这门亲事有哪里不好。”
在韩国公眼里,底下跪着的两个人本就是逆子,如今竟然如此不将他放在眼里。他手有些哆嗦指着霍鸣,连声音都比方才大了几分。
“休想!你赶紧去萧家把亲事退了,否则你们父子都别想再在这个家待下去!”
霍恂根本未曾将这样的威胁放在眼里,听了这话只冷冷说道,“祖父当年不就是喊着要将我与父亲赶出霍家么,为着这个夺走了父亲的世子位。如今,又想从我这里夺走什么?”
霍鸣听了一惊,生怕儿子的这番话触怒了韩国公,事实上韩国公差点就没气成个口鼻生歪,他手一挥,桃木制成的手杖就这么砸在了霍恂头上。
韩国公这是使了狠劲儿,眼瞧着霍恂脑袋上立马红肿了起来。依着霍恂的身手怎么可能躲不过去,可他偏偏一动不动地受着,哼都没哼个一声。
“给我滚!”
霍恂不发一言,起身扶着父亲离去。这个韩国公府于他而言早已不是家,早在当年大哥被二房害死后,这个家里除了父亲便只剩仇人。
隔日,霍恂去了陆府,头上伤尚未好全,并不想让陆太傅担心的他直接去了陆涵睿的院子。
“嘿我说霍将军,你这是太长时间没打仗闲的发慌自己将脑袋打成这样,还是半夜起来撞着柱子撞的呢?”
一来陆涵睿就忍不住打趣说着,也不怨他,实在是霍恂头上的这块淤青太过明显了。
“小伤,不必惊呼,我今日来找你是有要紧事儿。”
听见是真有重要的事儿,陆涵睿也不敢怠慢了,正色侧耳听着。
等了半天也没听见霍恂的声音,陆涵睿不耐烦了,拍了拍桌子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