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着最近的夏军左厢神勇军司营盘的寨门已经被宋军的轰天炮炸得摇摇欲坠。
宋军撞门兵们疾速抵近寨门处,到了十几步距离时纷纷抛出手中带着绳索的挠钩,套向寨门的寨栅。
平西军锋矢阵紧随其后,阵中的弓箭手纷纷拉弦开弓,箭雨向夏军寨墙上泼洒而去,掩护这些撞门兵。
平西军的阵型中,除了开弓射箭的战士,还有一些战士用绳索轮着一些黑黝黝的东西。
这些战士将那些黑黝黝的东西在空中“呼呼”抡几圈加速之后,猛的一松手,那东西“嗖”的朝营盘内飞去。
这是静羌寨研发的第二代震天雷,除了火药和铁钉弹珠外,这里面还加了白磷。白磷这东西起火后,遇到东西就沾,很是可怕的东西。
随着爆炸声响起,夏军营盘内惨叫声不断。箭矢射中最多是疼痛,但是震天雷这东西就坑人了,特别是这里面的白磷沾上就着,被溅到身上就得倒大霉,不是疼痛那么简单。
宋军撞门兵用挠钩套住寨门后,随即一声号子,众人同是打马发力往外拉。
“轰”的一声,夏军营盘最外侧的营盘栅门砰然倒地。
平西军将主郑涛大喊一声:“栅门开了,众将士随我踏破贼营。”随即打马向前,往夏军营盘内冲去。
众将士跟随着郑涛席卷跟进,钟浩被保护在阵型中间,跟着一起杀了进去。
长枪如毒龙出水,马刀似匹练席卷,平西军锋矢阵的兵器迅捷而狠辣的带走了夏军战士的生命。
轰天炮给夏军的造成的混乱,比之钟浩预计还要大。
当平西军如狂风般席卷过夏军营盘时,并未遇到太大的抵抗。营盘内许多军帐都着着火,许多受惊的战马在乱窜,他们遇到的大部分是拿着武器找不到战马的夏军战士,只有少数几个有马的战士。大部分夏军战士的战马都被轰天炮制造的巨大的响声惊吓,已经控制不住。
在如狂风般席卷而来的平西军对付那些不成阵型的步兵,自然不在话下。
平西军的锋矢阵如热刀入牛油般,轻松的便从夏军的战士中穿刺而过,到了营盘的另一边。
平西军一路刀砍枪挑,平趟而过。无论是人,是马,还是帐篷,都在平西军马蹄的践踏下落在满地的尘埃中。
随即平西军调转马头,开始往回第二遍冲杀。
…………
平夏军在钟成的带领下,向夏军的夜巡部队冲去。
平夏军自从迁到河西,然后重新选拔组建,之后便开始了日复一日的训练。虽然也曾去追剿过小股的党项兵,也曾去剿过山匪,但是这支队伍并未经历过大的阵仗,今天这场仗就是他们队伍的第一次洗礼。
但武装到牙齿的配备,经年累月的训练,高额的赏格,让这支没有经过大阵仗洗礼的队伍,没有任何胆怯。
距离已经很近,双方都默契的放弃了骑弓对射。本来骑弓威力就差点,此时谁能将马速提到最大,才能在对冲占据更大的优势,是以谁也没有多余的去弯弓射箭。
两支骑兵队伍“轰”的对撞在一起,两边都是骑兵冲锋的标准锋矢阵。
刀枪碰撞的“嘡嘡”声不绝,兵器入肉的“噗嗤”声不断,两军中不断有落马倒地,但是以夏军为多。
平夏军虽然没有经过历过大阵仗,但是他们人多,刀快,甲好。在这狭路相逢硬碰硬的战斗中,占尽优势。
一次对冲之后,平夏军落马的有三十多个,而那只人数不多左厢神勇军司营盘夜巡部队的骑兵,此时只有几个坐在马上。
一次冲锋过后,钟成没有返回继续围剿那几夜巡部队的骑兵。他们此行的目的是踏营,而这些夜巡部队的目的是为他们的队伍集结争取时间。
此时撞门兵早已打开了好几座营盘的栅门,钟成带领部队马不停蹄向面前最近的营盘冲进去。
…………
此时,平西军已经将第一个营盘往返冲杀了一个来回,这个营盘的夏军已经彻底没有了抵抗力,当下他们也不做停留,立即收束阵型,向下一个营盘冲杀而去。
同样的手段,同样的冲杀,轰天炮对夏军的打击的沉重的。特别是夏军的战马,听到如此大的巨响,在营盘内四处乱窜,想要控制住他们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到的。这些战马乱窜造成的破坏,比不平西军冲营造成的破坏小。
这个年代,联络手段有限,营盘的栅门是不敢轻易打开的。特别是黑夜中,敌我难辨,更得谨慎。夜间纵然存在有效联络手段,开营仍然是大事。因为稍有不慎,就是营啸的下场。所以这便给了平西军各个击破的机会,夏军每个营盘内的各军将主都在极力约束集结各军的战士,稳定营盘的局势,却不敢轻易出营去堵截这些来冲营的敌人。
平西军和平夏军一路马踏联营,平趟而过,当真是爽快之极。他们身后趟过的营盘大部分已经火头四起,战士乱窜,没有了任何抵抗。
钟浩所在的平西军直到冲到第六个营盘时,才开始遇到像样的抵抗。一些集结起来的夏军骑兵开始向钟浩他们冲过来,寨墙上边也开始出现许多夏军的弓箭手,张弓搭箭开始向钟浩所在的平西军射击。
好在钟浩他们还有杀手锏,就是他们手中的那些震天雷。
当那些屁股上拴着绳索的震天雷抛向夏军骑兵队伍时,爆炸声轰然响起。这震天雷刚才平西军冲营时一直没有用,直到此时对方集结起来,这才拿出来抛过去。如此密集的队伍,对方根本避无可避,最多也就能抬起挂在左臂的骑盾遮挡一下脸面。
轰然而起的爆炸声,让战马再次受惊,而且震天雷中的白磷沾在马匹的身上,立即着起了火,这次夏军再也控制不住这些战马。
而且震天雷中的铁钉弹珠四溅,杀伤力也是很大,夏军的战士和马匹都受创不小。
于是,这些夏军还不待跟平西军接战,就已经自己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