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郑霞泪眼朦胧,脸上却是带着笑容。
“霞姐,回家吧。”
这个地方不是说话的地方,江小白走了过去,抱起躲在郑霞身后的小男孩。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郑霞位于郊区的老宅。自从出了事之后,郑霞就带着孩子来到了这里。
“小勇乖,你在院子里玩吧。”
郑霞从屋里拿了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出来,扔在了院子里,小男孩追逐着皮球而去。
“小白,你坐吧,家里就这条件,你别嫌弃。”
郑霞的笑容之中带着苦涩,家徒四壁,仅有的三条小板凳有一条还是缺了一条腿的。
江小白坐了下来,双手接过郑霞倒给他的水。家里没有杯子,喝水用的是吃饭的白瓷碗。
“霞姐,怎么会这样?勇哥呢?”
江小白怎么也想不透郑霞和林勇会落魄到这种地步,他们在林原都是人脉非常广的人,朋友很多,而且做的生意一直都很稳当,利润也很可观,为什么会突然间就崩塌了呢?
郑霞只是落泪,抹着眼泪不说话。
“霞姐,你倒是说话啊!你想急死我是不是?”江小白急了,把手里的碗放在了桌上,碗里的水洒了半碗出去。
郑霞看着在院子里玩皮球的儿子林小勇,幸好还有这个孩子陪着她,林小勇就是她的全部,是她的精神支柱,否则她早就倒下了。
“你勇哥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我已经有三年多没有见到他了。”
“怎么会这样?他去哪儿了?”江小白追问道。
郑霞道:“我不知道他在哪儿,但我知道金南辉一定知道。”
“这事跟金南辉有关?”江小白诧异地道。
“当然!”
提起金南辉,郑霞咬牙切齿,显然对金南辉充满了恨意。
“怎么回事?”江小白道:“霞姐,你赶紧把事情跟我说个清楚。我江小白回来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替你讨个公道!”
郑霞抽抽提提地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江小白,江小白这才知道原来金南辉竟是这样的一个恶人。
三年多之前,林勇和郑霞的孩子刚出生还没多久,喜得爱子的林勇和郑霞两口子在有了孩子之后,所有的精神全都集中在了孩子的身上,他们甚至懒得打理名下的产业。
当时金南辉就提了出来,可以帮着林勇和郑霞照看一下。金南辉和林勇的关系江小白是知道的,二人一直称兄道弟,来往密切,关系非常不错。
林勇和郑霞也都信任金南辉,便把生意交给金南辉来打理。金南辉很快就暴露了他的狼子野心,原来他并不是为了兄弟分忧,而是为了侵吞林勇和郑霞的资产。
公司的员工发现了不对劲之后,就来找了林勇,林勇得知之后根本不太相信。不过,他还是找了金南辉。金南辉当时告诉林勇,只是暂时地拆借一下,很快就还上。的确,金南辉很快就把从林勇公司挪用的资金给还上了。林勇便也没有多怀疑什么,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只要把一个人当成了兄弟,就会对他十分的信任。
金南辉正是利用了林勇对他的信任,老鼠搬家一般,不断把林勇和郑霞的资产挪用出去。一开始只是几十万几十万的挪用,而且过不了多久都会还回来。到了后来,就是几百万上千万地挪用。
公司的会计再次找到了林勇,禀明了情况。林勇还对金南辉心存幻想,认为金南辉只是暂时的拆借。做生意的人都知道,公司之间拆借资金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等到林勇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为时已晚,公司已经被林勇掏成了一个空壳。林勇去找金南辉理论,不过金南辉却躲了起来,根本找不到他的人。
后来,多方打听,林勇和郑霞才知道原来金南辉在外面债台高筑,已经破产了。金南辉和林勇同样都是混混出生,但二人在发夹之后的轨迹却完全不同。
林勇在和郑霞结婚之后就放弃了捞偏门的生意,改行做正当的生意。而金南辉则不同,这些年他经营会所、浴场、赌场,这些其实都是捞偏门。他还在暗地里组织毒品交易。虽然金南辉正当生意也在做,不过一直没多大起色。
后来,金南辉听人说做房地产赚钱,头脑一热,就进军房地产行业,谁知道房地产行业水那么深,他二十来年积攒的那点身家很快就都赔了进去。
人穷志短,金南辉在发现林勇和郑霞无心经营她们的产业之后动了歪心思,谁知道林勇还真让他打理自己的产业,还说每年要给金南辉分红。
林勇这辈子最讨厌就是被兄弟背叛,他放出了话,扬言要做掉金南辉。与此同时,债主不断地找上门来,金南辉利用林勇的公司签了不少合同,拿了人家的钱,却无法如期交货。
林勇和郑霞焦头烂额,为了找到金南辉,林勇发动了很多人,通过各种不同的渠道来寻找金南辉。
他没有找到金南辉,倒是金南辉主动给他打了电话,约林勇在他的金王朝见面。林勇没想过金南辉会对他怎么样,一个人孤身赴约。谁知道竟然一去无回!
“霞姐,后来你找过金南辉没有?”江小白问道。
郑霞道:“找过,不过他根本不承认。金南辉现在厉害了,他是林原首屈一指的富豪。这几年林原都快乱了套了,许多投资商纷纷撤离,以前良好的社会治安消失了,晚上街道上都没有什么人,倒是喋血街头这种事情经常发生。金南辉现在俨然已经是林原一霸。他黑白两道通吃,捞钱捞得不亦乐乎。”
江小白道:“难道你就没有找朋友帮忙?”
郑霞苦笑道:“谁还肯帮我啊!患难见真情,这句话一点都不假。我辉煌的时候,那些朋友是朋友,我落难的时候,那些人不在我背后下黑手就算是不错的了。我把所有房产都拿去抵了债,搬到了这里来。我去找过几次金南辉,但他只见过我一次,后来我连他人都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