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人站出来,拱手:“请公子不要让我们为难。”
他见自己的未婚妻,什么时候成了为难别人。
容度这次只是探查虚实,将刀收起来,退后一步,没有动,看着那些人重新跟上前面的马车,问身侧的友安:“和上次拦你们的人是一批人吗。”
“不是。”
“也就是说,他身边至少跟了四批人。”她为什么需要这么多人保护,梁都的流言虽然多,可根本伤不到她。何况这种是非横行的时候,不是不出去不更好吗?所以,项心慈出去做什么?
明西洛收到消息,便让人退下来:不甘心了?那也已经退婚。
…
“童大人被革职了。”
“什么!”
“小点声。”没发现现在都没人敢三五人聚到一起说话了,梁都夫人见的聚会都少了,跟不熟的人更不敢提起项家的话题。
这件事很多人在猜是项家不高兴,找了个由头处理了童大人,而童大人还无话可说。
“那就这么被革职了?”好歹朝廷命官。
“你忘了太子。”太子才不管你命不命官,这项家也绝对有让太子盖玉玺的能力:“也是童夫人不知节制,出去对着谁都说一遍,她这下可以回老家好好说去。”
谁说不是,但:“项家对这位七小姐这么看重吗。”
“谁知道,也许是觉得打了项家的脸。”这么一个惹事精一样的姑娘,谁家会待见。
……
辅国公府柳家内。
雁回将童大人被革职的事,说了一遍。
柳雪飞折下一截梅花,不算冤枉了他,约束不住自己的夫人,也不怪上面的人要动他。
雁回看着小姐:“小姐,这段时间还是不出门吗?舒小姐的帖子也拒了?”
“不出去,就说我染了风寒。”
雁回觉得小姐太委屈了,因为项家的事儿闹得不能出门,尤其那位七小姐简直就像火药桶一样,走到哪里炸到哪里,讨厌死了:“真应该告诉世子,让世子心疼了才好。”
柳雪飞莞尔一笑,嗅嗅手里的梅花:“就你话多。”
雁回看着笑,只觉得小姐人比花娇,脑海里突然闪过项七小姐的样子,笑便有些僵硬
同一时间,穆家内。
穆济看眼女儿。
穆婉容立即止了哭声,回来第一天,他便在父亲的目光下,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父亲。
可今天她陪母亲去敬香发现,平时和她玩的小姐妹,见了她赶紧躲开了,明明她才是受害者,明明是段春云要害她,穆婉容想到这一点,又委屈的不停掉眼泪。
穆夫人心疼的也跟着掉眼泪。
穆济皱眉:“哭什么,你决定不说出来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个结果。”
“可……”是她当糊涂,被项心慈几句话拿捏住。
“过去的事不要想了。”现在说出来,项家如果不认,就是婉容诬陷:“朋友没有了再交就是。”何必哭哭啼啼。
穆夫人抹着泪:“你说的轻巧,你也不看看女儿被人……”
穆济看她一眼。
穆夫人不说话了。
“穆段的婚事按照那边的要求,尽快和离。”
“老爷!咱们家……”穆夫人对上丈夫的眼光,声音低了下去:“可到底是他们家女儿害得咱们婉容毁了容。”
“如果她不受人挑唆会有现在的结果,识人不清总要付出代价。”穆济看向女儿:“可知道哪里错了?”
穆婉容不知道话题怎么突然到了自己这里,下意识看眼母亲,寻求帮忙。
穆夫人见状急忙开口。
穆济抬手制止。
穆婉容顿时更加紧张。
穆济皱着眉看着颤颤巍巍的女儿,想起犯了错,还在项国公面前讨席面的女孩,不自觉的叹口气。
穆婉容顿时脸色刷白。
穆济神色柔和一些鼓励道:“说吧,不用怕。”
穆婉容抖了一下:“我……我……以后与人来往……”一颗眼泪瞬间落下来。
穆济并没有恼,也没有甩袖走人,耐着性子:“说的很好,继续。”
穆婉容怯怯的看眼父亲,突然就有勇气了:“我以后再也不傻傻的谁说什么就信,也不要认为别人捧着自己,多夸他自己多就觉得那人是好人,就喜欢跟他玩……”
“后一句就没必要了,还是要跟让自己顺心的人来往,不过以后信多少,你要心里有数。”
穆婉容擦擦眼泪:“女儿知道了。”
“行了,项家的事就算过去,以后出去没必要再提,你也少出去与人说闲话。”
穆夫人不悦:“我现在哪里还敢出门。”
不出门就好好教教孩子。
……
容度在她出门登车的时候直接出现。
秦姑姑看过去。
侍卫也看过去。
容度看着项心慈。
项心慈停下上车的动作,诧异地看他一眼:“有事?”
容度的脚步瞬间停下,心中被人重重划下一刀,她看向他的目光,没有不满,没有熟炙,只有恍惚和不解,好像他会出现在这里,等她,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仿佛提出退婚后,那天菊香山上的事散去。他们之间已经陌生的不能再陌生。
容度调整好情绪:“要去哪里?”
“见个朋友。”
“方便带上我吗。”
“不太方便。”
容度看着他,她很平静,好像回到了最初认识的时候,两个人只是稍微熟一点的关系,她甚至没有因为梁都最近对他的传闻,有收回退婚的打算。
容度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儿可笑,现在是不是除了他还在惦记这场婚事,项家已经翻过去了。
容度突然开口:“有喜欢的人了?”
项心慈点点头。
容度手里的骨扇瞬间握紧,沉不住此刻的大度,狼狈的转身就走。
项心慈上了马车。
……
事情再次报到明西洛和太子手里。
梁公旭几乎要想不起来,她还有这么一门婚事?“还没解除婚约?”
寿康文文,斟酌着用词:“回太子,谈好了,可能都在找合适的时机。”
“哪天不是好时机。”梁公旭冷哼一声。
寿康公公刚要回话。
项心慈笑着掀了帘子进来:“怎么了老远就听见我们旭旭不开心的声音。”
寿康退开几步。
梁公旭立即放下手里的折子。
寿康公公的视线落在折子上,太子殿下现在看的折子是明西洛过了一遍将各种总结陈词、解决办法,分门别类书写清楚,放在后面,殿下只需要看哪个顺眼就可以盖印。
而明西洛也不算独断专行,甚至尽职尽责,同一件事往往会出四五种解决方法,最终的决定方案,还是在太子手里,却这样大大降低了太子办公的时间、动脑的消耗。
看似一劳永逸的方法,其实是历朝历代最忌讳的,以前这种人叫大阁老,隐帝王,因为皇家等于把折子的筛选权给了明西洛。
寿康公公立即收回思绪,只是现阶段还没有这样的烦恼,也可能永远没有落实烦恼的一天,太子已经过世了,所以完全没必要想。
“诶呦,还真受委屈了?”
梁公旭果然就可怜了:“还不是你。”
“是我。”项心慈想给他买的红枣糕放在桌子上。
梁公旭立即被转移注意力:“给我吃的?”
项心慈解下披风,他在宫里什么好东西没吃过。“嗯,少吃一点儿,像上次一样吃多了,下次就不给你买了。”
“你买的好吃吗。”
“听你这么说,我都觉得我买的也好吃。”
梁公旭掰了一块儿酥酥,软软的,先抹在她口中,指腹突然停留了好一会儿。
项心慈没介意的勾完:“嗯,好吃。”
梁公旭脸颊瞬哄,开心的又帮他抹了一块儿:“你还没有问我刚才的事?”
项心慈嚼着口里的糕点:“你怎么了?”
“我不喜欢你和容家的婚事,怎么还没有退亲?”
项心慈想起件事:“你想让我嫁给你。”
梁公旭像是心事被人打翻,捏着糕点的手有些莫名的慌乱:“没有,我就是觉得二哥都要死了,我至少比他活的时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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