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已然瞧见了他,遥遥地点头致意。
萧泠泠扬手挥了挥,在回宫的路上,只见草丛里有个影子,鬼鬼祟祟的。
身后的暗卫顿时神情凛然,拔出剑后缓缓地逼上前去。
嗤嗤的声响,有一支箭直逼向草丛里,啊的一声惊呼的声响,他们才看清楚是一名女子。
说时迟说时快,手中的剑一把甩出去,正撞在飞来的箭上,哐当的声响被弹出去了远处,女子再也不敢躲藏,猛地跳将出来,神色无比的慌张。
“红莲!”宛秋诧异地叫道。
一把抓住了她。
红莲惊恐地睁大了眼睛,连忙躲在她们身后,伸手指着前方,“有人想要杀我!”
萧泠泠一使眼色,示意暗卫,他们立刻上前缓缓地逼近。
空气无比凝重,整个林子里寂静无声。
“谁在追杀你?”
她只摇了摇头,不肯说出半个字。
萧泠泠并未再逼迫她,嗖的一声,箭再次飞来。
暗卫一转身闪过后纵身跃起,整个人飞起来,用力在树干上一点,直刺了下去,一个影子飞跃而下,众人立刻将他围攻。
那人的武功奇高,三番四次被逃走,纠缠中,最后他搭起长弓,再次射向红莲之时却被人一把扣住。
人被抓来时,红莲彻底松了口气,那人被带上前来满脸的戾气,冷冷地瞪向众人。五官凌厉,面目可憎。
萧泠泠想着红莲在外并不安全,“随本宫回宫吧!”
“等等!”她忽地想起来,匆匆地回到密林中,扯开树枝,露出一张满是鲜血的男子的面庞。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人抬出来后,试了试鼻息,喜道:“还活着!”
红莲的眼中闪着泪光,萧泠泠便将人带回宫中。
路上问起来,红莲才吐露实情,“他是一位铸币师,并且是唯一一位!”她郑重地强调着。
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宛秋将拾来的铜币交给她,“是不是就是这种铜币?”
“对,就是它!”
红莲扯着唇角冷冷的一笑,“他们私自偷偷的铸造,如今已经有许多流通在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如今的百姓并不知情,只不过之后会如何难以预料!”
“既知实情为何不早说?”
伸手抓住了肩膀,萧泠泠沉声问道。
“皇后,我是为了报仇!”
她咬牙切齿,“况且,若是贸然说出来,皇后会相信吗?”
顿时松开了手,宛秋说时她犹自不相信,更何况是红莲呢。
“我只有深入虎穴打探,掌握着证据才能够将他们一网打尽!”
“他就是证据吗?”想着奄奄一息的男子。
“是的,并且至关重要。”
将人安排好后,听闻俞裕正在与上官雯游园,想起今日是她册封的日子,皇贵妃,一时间风光无人能及。
连皇上也白日的陪伴着,众人争相前去讨好。
花园里的牡丹异常的落寞,定定地站在前头,发觉粉色摇曳生姿,占据着园中的大片,招来了花匠,冷声问道:“粉色的牡丹从何而来?”
原先只有正红色的。
“它是昨日皇上的赏赐,皇贵妃说放在莲月宫倒有几分可惜,还不如送到御花园里,一片的春色着实喜人!”
粉色的牡丹占据着最好的位置,大红的牡丹被挤至角落里。
四周的墙壁上皆是开得朵朵艳丽的蔷薇花,生命力极强,攀住墙壁后便无止境地向前伸展着。
萧泠泠质问花匠,“墙壁为何种有花,没得让牡丹也变得廉价,将它尽数砍掉!”
“娘娘的心情不佳,为何要用花草来泄愤?”
上官雯袅袅前来,微微地一笑,上前平视真眼眸,“皇后许是因为妹妹成了皇贵妃,担心鸠占鹊巢,才随意发泄吧?”
“原来妹妹也知道鸠占鹊巢,还以为宫中的御花园是粉色牡丹的天下了!将园子恢复原样!”
说罢转身离开。
花匠畏怯地看向上官雯,她森冷着面庞,轻哼一声,同样拂袖离开。
太医用药后铸币师清醒过来,情绪异常的激动。推开了众人想要冲出去,被侍卫们一把抱住,他依旧不住挣扎着。
才刚刚包扎好的伤口鲜血淋漓,众人毫无办法,只得将人绑在了椅子上。
身体虚弱,面色苍白,唇角干裂的他耷拉着头无力的抬眸,瞧见萧泠泠时眼眸闪过了慌张。
唇角紧紧地抿住。
“娘娘,你是皇后娘娘?”
“对呀。如今外面有人追杀你,本宫可以放你离开,不过怕是很快你将变成一具尸体,若想活命就乖乖地留下!”
他黯然神伤,不住地摇头,“可是我家中的妻儿老小……”
“在你决定离开的那一刻,怕是已经陷入危险。不过放心,我们早已经派人前去寻找!”
慌乱的心绪渐渐地变得平静,环顾大殿黑亮的砖面,富丽堂皇的,使得他眨了眨眼睛,好是做梦了一般。
一切都难以相信。
“我为何会在此处?”
萧泠泠简略地说了起来,正准备开口询问时,公公尖细的嗓音高叫:“皇上驾到。”
他的眼神顿时变得闪躲,神情极度不安。
俞裕大跨步地走入内,定定地望着眼前的男子,眼中喷出怒火。
“半年前你们就开始铸造假币,祸害百姓?”
“皇上饶命!小的被迫的,他们抓小的妻儿,用他们来胁迫,小的没有办法,还望皇上恕罪!”
身体瘫倒在地上,满面惊惶。
俞裕沉声问道:“里间有多少人,主事的是平王?”
“不是,是高朗!”
皇上愣了愣,竟是他。
“他不知从何处打听出来小的会,于是设计抓走我的家人,每日呆在山上,已经有半年不曾见到家人了。”
萧泠泠万万想不到,高朗有野心,可竟会胆大到这种地步,她犹自不相信,在侧轻声说道:“其间要打通多道关节,上官府不可能不知。”
“对啊!”俞裕冷笑,“也不知道有多少银子进入他们的口袋中!”
重重的一拳头砸了下来,脸色铁青地背负手来回地踱步着,承祉和谨王陆续走来,听闻事情的经过后,脸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