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得到释放后,我并没有和他相依相偎,也没有情话绵绵,我冷冷淡淡起身,自己清洗,然后和衣躺下。
他伸出手臂,想搂着我,被我冷着脸推开。
“这么无情?”他做出很怨尤的样子看着我。
“我累了。”我背对着他。
他没再说话,手指将我的头发轻轻捋顺。我刚刚因为放纵,已经精疲力竭了,他手指这样拨弄我的头发,极其舒适,倦意来袭,我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因为惦记孩子和妈妈,我的手机晚上都没有关过机,听到铃声我特别紧张,翻身而起。
傅颜还在,他也已经坐起来了,替我拿过手机,看一眼来电显示,微皱眉头。
电话竟然是柯郝打过来的,我吃了一惊,赶忙接听。
“夏景,我在江景路,我受伤了……”
“你怎么了?怎么会受伤?”我赶忙问他,一边已经下床。
他那边电话断了,我心急火燎的穿衣服,怀疑他已经遭到别人的报复。
“这么紧张??”傅颜酸酸的看着我。
我看他一眼,瞪着他问:“这事不是你干的吧?”
“我有那么low吗?”傅颜皱眉,他又想抽烟了,叼起一只看着我,“不过他如果对你有坏心,那就不一定了,不过我的习惯不同,我没有那闲工夫先去警告别人。”
“那一定是你爸了!”我已经穿好衣服,抓着手机和包包往外面冲。
“等一下。”傅颜低沉的喝道。
我回头看他一眼,他现在这身份,也不方便出去送我,他要干什么?
他穿衣服很快,披上风衣,戴了顶帽子,戴上墨镜和口罩,迅即走到我身边。
“你怎么出去?”我问他。
“把车开到外面,我在门口等你。”他已经朝楼顶跑去了。
“切!”我盯着这个不正常的家伙,摇了摇头。
我蹑手蹑脚出去,还是被张妈听到了声响,起来问我去哪里。
我实话告诉她,柯郝受伤了,我要去看看。我没敢说柯郝还在江景路,我说他在医院。
“大半夜的,怎么会受伤啊!”张妈关切问。
“我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我先去看看再说。”我着急往外走。
“要不要我陪你去啊?你怕不怕?”张妈追着我问。
“不用不用,你去睡吧,我没事。”
傅颜还在外面等着,我哪敢让张妈跟着我。还好张妈没有勉强,送我上车后,便停步了。
我把车开出院子,傅颜在香樟树下等着我,我停下车,他打开副驾驶的门,上车坐好。
“别嫌弃我开的慢。”我睇了他一眼。
“开太快我才嫌弃呢。”他瞅我一眼。
我懒得和他斗嘴了,他意思我开太快,是急着去见柯郝,所以慢一点更合他意。
“如果真的是你爸干的,这件事你有必要出面阻止吗?”我冷冷的问。
傅颜沉默一会儿,说道;“这件事你别担心,我会来解决。”
有他解决也好,毕竟那是他父亲,傅逸清被他阻止,面子上过得去一点,也不至于恼羞成怒。
“我会和他说,玉佩是我偷偷换了的,你什么都不知情,这件事情你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明白了吗?”他说。
我默默点头:“明白了。”
其实我想在傅逸清面前把事情挑明了说,让我继续敷衍这个老东西,我真的很恶心。
“我知道你心里不愿意,但为了两个孩子,先忍忍吧,我在这里,还能够保他们和你平安,我就怕我万一哪天不在,你们会受到报复。”
顾及到两个孩子,我只能委曲求全了。我问道:“如果你离开,你会去哪里?”
“不知道!天涯还是海角,天堂还是地狱……”他笑了笑。
我却没有心情笑,心里莫名的烦躁。
“我有时候想,如果我走了,你会守多久?”他沉沉说。
“我有说过替你守吗?”我淡淡的说。
“别这样宝贝。”他笑了起来,“这么说很伤我的心。”
“只许你伤别人的心,别人就不能伤你的心吗?”我反问他。
他看着前面,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叹了一口气,像隐忍着许多心事。
车内沉默了,一直到江景路,他都没有说一句话。他平时跟我在一起,话痨的很,今天真是沉默的异样。
我拿出手机,拨打柯郝的电话,他那边好一会儿才接听,感觉气息奄奄。
“我在桥洞这边……”
“好,我马上过来!”我赶忙加速,将车开往桥洞。
在桥洞附近,我停了车,和傅颜下车,朝风景带跑过去。
“柯郝!”我大声呼喊。
我还没听到柯郝的回应,傅颜已经先发现了他。他躺在草丛里,脸朝下一动不动。
我们俩奔跑过去,我蹲下来,伸手想去摇柯郝。
“柯郝!”
傅颜让我别动他,他蹲下来,替他检查伤势。傅颜的手法很娴熟,看上去非常专业,我很惊诧,难不成做个枭雄,还得有这么多技艺?
但反过来想想,他们行走在刀刃之上,没有点技艺,随时就被人弄死了,关键时候,这些技术全是救命的活。
“断了一根腕骨,小腿骨也断了,下手挺狠的,而且身手不错。”傅颜站起来,冷沉的说。
柯郝断断续续的说:“身手不错,的确……我不想引起轩然大波,没有直接打急救……”
“这个时候还考虑这么多,这条命不要了吗?”傅颜皱眉。
“呵呵。”柯郝无奈的笑笑。
“倒也是条汉子。”傅颜捏着下巴。
“也就这点值得骄傲了。”柯郝微笑。
我真是佩服他,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思说笑,换了别人该鬼哭狼嚎了。
“疼不疼啊?”我蹲着问他。
“我说不疼你信吗?”他又笑了。
傅颜嫌弃的看我一眼:“尽说傻话。”
他再次蹲下来,手指摸到柯郝的断骨处,冷沉说:“忍着点。”
他的手猛然使劲,柯郝惨叫一声,路灯之下,我看他脸色极其痛苦,额头冷汗直冒。好在这么晚了,路上并没有行人,不然他这么叫,非得引来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