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是惯性使然,做出了香喷喷的奶油曲奇,放在桌上。
我仿佛看到小唯的笑脸,看到他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但我想再深入一点回忆,头便一阵剧烈疼痛了。
我伏在桌上,手里的曲奇连着盘一起打翻在地。
“小景!你怎么了?”张妈跑进来,扶着我坐下。
“头疼!”我抱着头,抬不起来。
“怎么回事?要不要去医院?你等会,我去打电话喊急救!”张妈慌手慌脚的找手机。
我感觉像是一阵阵的血往头顶涌来,痛得一下下的好似什么东西撞击,太阳穴都突突的跳,紧接着一阵恶心,控制不住地呕吐起来。
张妈还没来得及打急救,她忙过来给我拿垃圾桶。
我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铃声,张妈赶紧给我拿过来。
我现在难受得要命,抬手示意她帮我放在耳边。
又一阵恶心袭来,我只顾着呕吐去了,来不及管那边的问话。
“你怎么了?怎么回事?”
我听到傅颜的声音,听得出来,他很紧张,但我现在心灰意冷,对他的紧张毫无感觉。
他可以紧张我,同时也会紧张别人,这样的中央空调,已经get不到我的点。
我推开张妈的手,让她把电话挂断。张妈给我端来热水,我喝了几口后,稍微缓了缓。
“要不要去医院,或者请医生过来?”张妈问。
“你给傅先生打个电话,让他帮我请个医生过来。”我虚弱的说。
“好。”张妈答应,赶紧给傅逸清打电话。
傅逸清答应的很爽快,让张妈先扶着我去休息,医生一会儿就会过来。
我躺了一会儿,头还是痛得不能动弹,我发现了,每次刻意的去想过去的事情,头就会特别的疼,疼痛令我心生恐惧,我不敢再在自己的大脑中,去挖掘失去的记忆。
傅逸清亲自送医生过来了,我现在可不能有什么闪失,不然他刚到手的傅氏,可能就会全部捐赠出去,所以我有什么事,他都跑的特别殷勤。
医生给我开了药,让我多休息,不要忧思过度,否则这样的头疼,可能会经常发作。
我默默点头,也许凡事该看开一些,太纠结了,只会损坏自己身体。
原本计划下午去逛街,因为身体的原因,只能取消了。我睡了一整天,到晚上才恢复元气,起来散散步。
中间十来个小时,傅颜打了几次电话,都被我挂断了。
我不想听他说话,也不愿意想他。
晚上张妈给我熬了肉泥粥,还做了蔬菜汤,幸好有她照顾,也幸好没有留在怀化,不然我孤零零个人,可能会撑不住。
“走动走动便去睡吧,外边冷,咱也不出去逛了。”张妈说。
“好。”我听她的话,就在客厅做了做简单的操。
张妈睡楼下,我睡楼上,做完操后,我早早地上去,准备休息。
走到门口,我蓦然感觉走廊尽头的栏杆旁站着一个人,吓得我差点叫出声音,浑身也不觉起了鸡皮疙瘩!
但定睛一看,他那熟悉的身形,除了那个冤家,还能有谁!
他快步过来,和我挤进房间,反手锁上门。
“你怎么上来的?你是做贼出身的吗?”我恼恨地小声问他。
“嘘!”他做了个嘘声,“不然我怎么来看你?怎么留在这里过夜!”
“呸!”
我对他真的是恨得要命,又赶不走他,只能狠狠瞪他一眼后,把他当成空气,不,当雾霾。
偏偏这团雾霾,还像蚂蝗一样的缠住我了,他直接把我抱在怀里,手摸着我的额头问:“怎么样?好些了没?这一整天的,我什么心思都没有,就惦记你呢。”
我想着他和谁都这样花言巧语,厌恶的皱眉,小声呵斥:“你走开!”
稍微劳神,我头又痛了,忍不住抬手按着额头,吸了一口气。
他把我抱起来,放躺床上躺着,给我盖好被子,他自己也钻了进来。
“你烦不烦?”我试图躲开他,却被他捞入怀里。
我实在是没有精神,再和他挣扎,只能冷冷的躺着,随他爱怎样就怎样。
“不要管别人,我只爱孩子的妈。”他很厚脸皮的微笑,轻抚我的头发。
“你想怎么样?家里红旗不倒,家外红旗飘飘?”我嘲讽的看着他。又觉得自己说的很好笑,我还算不上他家里的那个呢,还指不定谁是家里的。
他还是笑,也不和我吵,只是用手轻拍我。
我懒得和他说话,也无力说话,他这样拍着挺舒服,不知不觉,我便睡着了。
我睡到半夜醒来,依旧在他怀里,他睡着了,呼吸很平稳,我背对着他,他从后面抱着我,这样的姿势,真的是十分安逸,十分令人无法抗拒。
但我有洁癖,无论是精神还是生理,我都没法接受,他周旋于两个甚至更多的女人之间。
我想从他怀里出去,他的手臂紧了紧,我便挣脱不出了。
“傅颜,你放开我,我要去洗手间。”我郁闷的说。
他轻轻笑了笑,把手放开,轻轻拍了拍我的屁股。
我踹了他一脚,闷闷地起来,走去洗手间。
他一个翻身起来,追上来扶着我。
“干嘛!”我站住,嫌弃地瞪他。
“你头疼,我怕你摔着。”他好脾气地笑着。
我“嗤”一声,盯着他说:“若是这么关心我,你倒是每天来陪着我呀,我身体不好,每天都需要人陪伴。”
“好啊,我求之不得。”
“呵呵,同样的话,对着不同的女人说,你都不觉得恶心吗?”我鄙夷的撇嘴。
“这样的话,我才没有对别的女人说过,我也没有碰过别的女人,我可以对天发誓的。”他笑嘻嘻的,甚至举起他的手,伸出两只手指。
我没理睬他,把他推开,径直去了洗手间,把门关上。
我绝不能因为他这么油腔滑调,给我点花言巧语、甜言蜜语,我就原谅他,不然估计以后有得生气。
从洗手间出来,他还在门口等着,没等我反应过来,他身子半蹲,以前一把将我抱起,抱孩子似的,回到床边。
“滚开了!”我使劲拧他。
他笑着把我放下来,正要躺下,他手机铃响了。这大半夜的,我相信不会是公事,看着他拿起手机,不屑看着他“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