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林建国的诉说,我才知道重点就在那片滩涂,在某一次黄河莫名的改道之后,露出的那一片滩涂。
“黄河改道从来都是灾难,可是那一次改道寂静无声,甚至我们村的人过了好些日子都没有发现。”林建国淡淡的说到。
我是不了解黄河改道该是怎么样的灾难,但是想想也是恐怖,莫名的改道会淹没多少无辜的人?说起来这寂静无声的河道小小偏移,这种事情究竟是巧合,还是说天道的意思?
我无从揣测当时到底事实的真相是什么,我只是很好奇为什么村子里的人好些日子都没有发现日夜在身边流淌的黄河改道了?
可是不用我问出口,林建国脸上就流露出了怪异的表情,然后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继续说到:“一般人都会很好奇,为什么我们村子里的人要好些日子才发现了黄河改道,实际上改道的那片滩涂所在之地一直有问题。”
“你是说就是祭台那个位置?那个回水湾?”我终于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是的,没有露出那一片滩涂之前,那片回水湾更加的大,可是你知道古往今来回水湾是个什么地方吧?黄河上的冤魂不少,年年都有不少人葬身在黄河里,回水湾一般就是聚集死尸的地方,如此巨大的回水湾,村子里的人偶尔路过那里,几乎都会发现浮沉的尸体也有专业的捞尸人会长期活动在那一带。可是,你知道吗?如果要去那里捞尸,家人给出价格绝对是不一样的,会是平常价格的好几倍。”林建国认真的对我说到。
“为什么?”我几乎是下意识的问出了这一句,虽然我对这个为什么其实已经有了一些猜测。
“因为那个回水湾常常会失踪人和船,莫名的就会出不去这样的事情几乎每隔几年就会发生个一两次,所以捞尸人如果活动在这一带,自然会多收几倍的价钱。”林建国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而我已经懂了,开口说到:“所谓的出不去,是不是和我们走了一样的路,发生了这样的情况?”
“大概是的吧?也可以永远的就这样重复着不停的走在了这条水路上?情况我不能肯定,终点不是谁都能到达的,到达了不过也是一条死路。”林建国的语气有一些唏嘘。
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却让我觉得细细想来极其的恐怖,永远的重复吗?刚才我就体会到了那种绝望更让人绝望的是,从林建国的语气来看,终点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原来熟悉的地方是绝对不可能回去了。
看着我的表情,林建国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继续说到:“就是这么一个地方,常常会失踪人和船,村子里的人认为是这些人被回水湾聚集的鬼物吞吃了,所以如非必要,肯定是不会走那条密道去到那个回水湾所在的地方,这就是村子里的人过了好些日子才发现那里露出一片滩涂的原因。”
“没被其他的人发现吗?就比如说捞尸人?”我问了一句。
“钱重要?还是命重要?那里的事情这么持续的发生了几十年以后,你觉得还会有几个捞尸人冒险?这里本来就算是黄河比较偏僻的地方,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村所在的地方也就越发的安静了。”林建国解释了一句,然后继续说到:“我们发现那个滩涂也是一个巧合,是因为村子里某一个人为了走近路去到某一个地方,那个地方说是有好东西,他想抢在别人的前面,才发现黄河的河道发生了小小的偏移,露出了这么一片滩涂。”
“这个发现让那个人极其惊恐,立刻就调头回村了。你不要以为这是一件夸张的事情,靠着黄河吃饭,在黄河上生存的人都是极其敬畏河神的,所以这么一点儿小小的偏移,下意识的就会认为是河神的警告!你知道的,我们村子之所以传承了那么久,活得那么逍遥,全部是依赖我们村隐秘的如同世外桃源所在的地方对于这种警告更是在乎,怕河神一个发怒,就淹没了我们村子的所在。”林建国继续的说到。
而我则是点了点头,没有笑话这些人的迷信敬畏是存在在华夏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地方的,不管这种敬畏是否荒谬,你必须得承认,有敬畏的人,内心才会有所约束而人心一旦失去了约束,那种可怕是不能想象的。
“所以,当那个人把消息传回村子以后,村子里的高层,就决定全村出动,举行一场大规模的祭祀,敬畏河神。”林建国说到这里,表情流露出了一丝痛苦,但他还是很快收起了这种情绪继续说到:“那个时候,我已经出生了,还是小孩子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我也会成为一个在黄河上盗墓的盗村人,可是意外偏偏就发生了。”
“那是怎么发生的?”我无法想象一场祭祀就可以引出惊人的意外。
“还记得之前我跟你说过的那个能人吗?那个人就是我们村的村长,他有一双非常毒辣的眼睛,别人看不出端倪的事情,他却能一眼就看出不同的地方,他判断的什么河面下东西,什么滩涂下有名堂,那基本都不会走空他自己说,自己有望气的功夫之类的,反正我也不太明白,那一天我跟随村子里的人到了那片滩涂,准备祭祀,去看见他激动的无以复加,他像疯了一样的兴奋,告诉我们全村的人,露出这片滩涂不是河神的警告,而是河神对我们的眷顾和赏赐。”
林建国并没有具体说出当时的情形,只是三言两语的描述,我却仿佛可以看见那个所谓村长的激动,同时心里也震惊,望气的功夫,那不是和承真是同行,不过没听说过承真有这本事,一眼就能看出水下的古墓高手在民间,就是这个意思?
“总之,结果就是那村长十分肯定的告诉我们,那滩涂下隐藏着惊人的好东西,所以,我们要挖开那片滩涂,村子里的人,人人有份,因为河神的赏赐,是不能独得的。我还记得那位村长十分的激动,说如果运气好的话,滩涂下的东西会让我们整个村都逍遥好多年大概是这样的吧。”说到这里,林建国苦笑了一声。
“结果呢?挖出了什么?”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挖出了什么?”林建国微微的皱眉,然后用手指敲打着矮几的桌面,沉默了很久才说到:“那个村长没有说错,我们很快就利用特殊的办法,在滩涂里挖出了一个墓道,下去之后,也不知道是谁的墓,总之里面的陪葬非常的丰富也非常的古怪那个时候我还是一个孩子,是没有资格参与到具体的挖掘中去的,总之我记得那时,村子里的人都被墓里的一切给震撼了,因为古怪的地方太多那时候,我的爹娘也还在,我记得他们回家,一开始也说的,墓里怎么样怎么样了,后来就三缄其口了所以,我对那些知道的不是很具体,我知道是最后挖出来的那个东西,颠覆了一切。”
“最后挖出来一个什么?”我觉得这个故事分外的复杂,甚至我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又是怎么与林建国的儿子联系在一起的。
“那是一个藏在棺材底下的东西,是推开棺材以后才发现的我没见过那个东西,我只是听说,那是一个八卦型的盒子。”林建国如是对我说到。
盒子?我的脸上情不自禁的流露出疑惑的表情,显然我已经被这段神奇的往事深深吸引住了。
“大概就是一个盒子吧,总之,那个墓里本来就非常的神奇,布满了各种我们村的人看不出来的符文,那个盒子更是被保护的严密,据说当时在棺材下面是贴满了各种的符纸,盒子上面镶嵌有一块玉,据有经验的人说是一块玉符,其实具体我不知道”林建国抱歉的看着我。
玉?我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这个我内心涌出不好的预感。
我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可是始终却不得重点,可是内心莫名的紧张已经让我手指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