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萧止不打算掺和这些朝廷上的事儿,可能是被柳云歌花钱的速度给刺激到了。
不过是花个万八千里两买了些胭脂,虽然多了些,可是女人爱美是天性,自己总不好拦着吧?
但是,他就算在有钱也经不起柳云歌这么挥霍呀,这要是哪天出门逛街,小丫头一时兴起在想要买个啥,他要是囊中羞涩,那岂不是丢人丢到家了?
他萧止,连自己的女人都养不起?他还要不要脸?还能不能活了?
于是,萧止从这一刻开始,终于知道了银子的重要性。
虽然以前,他也知道这银子很重要,打仗自然是要花银子的,但是,他带领的是什么军队?
那是大周的王牌部队,缺了谁的军饷也缺不了他的,所以,他对这方面感受不深。
可是,这一刻不一样了。
很多细节的东西被他忽略,但是不代表他不知道,他只是一心打胜仗,这些内务的事儿,他从来不管。
没钱了管朝廷要就是了,户部虽然每次都磨磨蹭蹭的,但是,却不敢不给。
可听到了柳云歌说到她母亲庄子上的老弱妇孺---
萧止沉默了,有些东西,不说出来,不代表他心里不知,不代表他不愤怒。
地方的将领也不是没有跟他诉苦,想要寻求他帮助的,可是,大周的体质就这样,很难改变。
他能帮一次,总不能次次都开口,朝廷那帮的人最会阴奉阳违,最是难缠。
而且他现在的地位越来越敏感了,如果只是单纯的打仗也就罢了,如果在伸手朝廷的朝政---
恐怕---
许多人都要坐不住了吧?
呵,想到这儿,萧止的眼神越发的冰冷,因为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名字。
他的名字也不是凭空而来的,‘止’吗???
父亲是想让他谨记身份,所以给他取了个叫萧止的名字还不算,在他及冠之时,又赐字,伯渊---
这是又一次的在提醒他,在不止步就要到深渊了吗?
萧止用力的攥了下自己的拳头,眼神冰冷,神情有些温怒,他到是想止步,可是,大周怎么办?
退一步,就已经是万丈深渊了。
这些年他东征西战,可是,战争不能让一个国家富强和壮大。
那如何才能让一个国家富强和壮大呢?如何才能回到大周的盛世之颠?
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都不去触碰朝政,是不是错的?
别说那个小丫头都能看出来的问题,他自然也看的出来,以前,他自然不予理会,也从来不管朝政的事儿。
可是,今天被柳云歌这么一刺激,他忽然意识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于是回到客栈之后,就让东吉去查了这个周知府的底儿。
而柳云歌那边青苗见买回来这么多的东西,爱不释手的摸来摸去,眼睛更是亮晶晶的道:“哇---”
“姑娘,咱们这次可是发大财了,这花纸伞可是不少钱呢,还有这扇子,这胭脂......”
青苗看到这么多东西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这得花多少钱???
随后又跑到柳云歌的身边道:“姑娘,世子爷可真大方啊---”
柳云歌闻言,抿嘴喝了一口茶,嘴角带着点点笑意道:“嗯,是挺大方的。”
“哦,对了,青苗,赶紧把这些东西,登记造册,全都给我清点好了,咱们去北地,赚一笔大的。”
就在柳云歌十分高兴,萧止正在考虑大周未来的时候。
周府。
周玉娇回来之后就去找了自己的父亲,结果下人居然说他父亲不在,这下可把她急坏了,随后又去找她母亲,结果她母亲出门做客,还没回来。
周玉娇这个急了,怎么好端端的都不在家呢。
就在她如热锅上的蚂蚁之时,下人们到是来回禀了,之是听完之后,周玉娇气的一巴掌拍在了茶桌上,脸色铁青的喊道:“贱仁--”
随后一双厉眼看向回禀的下人道:“你看清楚了?买了那么多的东西?”
那个下人战战兢兢的道:“小人绝对没有看错,随后,还去被他们买过的店铺打听过,这林林总总算下来,的确超过一万两银子了。”
“小的绝对没有看错。”
周玉娇一听,就更气了,谁家的妾如此得宠?一花花一万两银子???
而且买回去那么多胭脂,就算是路过送礼,也用不着这么多呀。
周玉娇此刻有些着急了,不由得站起了身来回度步道:“难不成是未婚妻???可是--”
不怪周玉娇着急,实在是,你说花个几百上千两给一个妾买东西到没什么,很少有花几千两给一个妾买胭脂的。
花上万两那就更不可能了,除非是京城的那些纨绔子弟,可是纨绔子弟也没有这么败家的,
她家是不差钱,可是,她是他哥哥也没有败家成这样子的,对,哥哥--
于是,周玉娇双眼一亮道:“大少爷可回府了吗?”
周玉娇在这边急的四处找人,而很快萧止手里就接到了关于花城周知府的所有情报。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周家其他人如何且不说,光周家的大少爷,周百竹就是一个妥妥的人渣。
欺压百姓,强抢民女这都是家常便饭,甚至还有夺人妻妾的嗜好,更是是人命如草芥,在花城可以说是老百姓深恶痛绝。
外号花城一霸,而老百姓却都敢怒不敢言,这就是花城第一祸害。
比当年昌平侯府的世子还嚣张跋扈。
看完这些,萧止就更加皱起了眉头,他难道错了吗?
他拼死保卫的大周,为何会有这样的祸害存在?
如果是他管理朝政,是他---
轰---
想到这里,萧止忽然猛的站起了身,东吉吓了一大跳,看着一脸铁青之色的萧止,赶忙行礼道:“将军???”
萧止被自己忽然升起的念头,吓了一大跳,额头上甚至还不瞒着细细小小的冷汗珠子,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封建制度下,他这样的想法,简直是大不敬,是要被杀头的。
可是,此刻的萧止眼睛却非常明亮,仿佛是小鸟飞出了牢笼,在也不愿意被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