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氏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反正万变不离其宗,就是讲一些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儿,她也没有像其他当家夫人那般,觉得女儿小,不宜说这些话。
一般大户人家,在没有订婚前,一般母亲都不会说这些的,当然,一般的女儿也不会听,羞都羞死了。
奈何,这对母女就是一对奇葩---
柳云歌甚至仗着年岁小,假装不懂的还调侃了贺氏几句,到是闹的贺氏一个大红脸。
而贺氏把柳云歌臭骂一顿之后,又是一副语重心长的道:“蔓儿,既然萧世子把庄子借给了你,你就得好好表现才行,咱们这个黄金米,一定要种好了,回头,娘亲就把庄子上种田的好手都给你派过来。”
那样子就像要大干一番似的,而柳云歌却想到了其他问题,这良田可以借种,那人工怎么办?
我去---
那么多良田,得多少人工劳力???
吃喝拉撒都是要花银子的呀,她怎么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就在柳云歌懊恼的时候,马车到了伯爵府二门口,贺氏带着柳云歌下了马车,柳元梁已经在马车下方等候了。
贺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后母子三人去了老夫人住的寿安堂。
六房的儿女一夜未归,自然瞒不过管家夫人赵氏,这些天,她简直受尽了折磨,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六房的错处,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不少人打探消息,知道六房的人回来了,赶忙跑来看热闹,柳云歌一进寿安堂的房门,就见屋子里坐满了人。
老夫人坐在主位,她左手边是大夫人赵氏,身后坐着的是嫡女柳云眉。
下手边空着,老夫人右手边则坐着的就是十二太太郑氏,在她身后坐着的是她的嫡女柳云惜,站着的是十二房的庶女,柳云荷等人。
而剩下的呢,则全都是一水的庶子媳妇儿,把位置坐的满满的,如果要贺氏坐的话,估计只能做个绣墩了,可是一个当家夫人做绣墩???这简直是羞辱,柳云歌见此眼中一寒。
而此刻见到贺氏几人进来了,十二太太郑氏赶忙用团扇捂住了嘴惊讶的道:“诶呦,六嫂,这五更天就出门,有啥急事儿不成?”
柳云歌淡淡的看了一眼十二太太小郑氏,而贺氏则眼中带一丝怒气道:“不劳十二弟妹费心。”
随后上前一步行礼道:“儿媳给母亲请安。”
“孙子孙女,给祖母请安。”
老太太低着头喝茶,就跟没听见似的,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眼神冷冷的看了六房三人一眼道:“还知道回来?”
“没规矩的东西,这么急匆匆的出城,知道的是你思念女儿心切,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建安伯府出了什么要命的大事儿呢。”
“这简直是败家之兆---”
说完用力的把茶碗砸在了桌子上,贺氏赶忙认错到:“是儿媳的错,听闻下人回禀说蔓姐身子不适,昨夜没法子只能在庄子上将就一宿,儿媳实在是心急如焚,却未考虑许多,实在是儿媳之过,让母亲担忧了。”
老夫人闻言,面上依然没有改变,到是郑氏直接开口道:“呀,蔓姐儿病了?”
“这都病了怎好给母亲请安?六嫂,你也不怕给母亲过了病气?”
十二太太夸张的说完,赵氏也开口道:“六弟妹也真是太粗心了,蔓姐儿落水哪里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好的,不在家好好将养着,居然还放出去乱跑。”
“这闺阁小姐居然夜宿在外,传出去我伯府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伯府的女儿们还如何嫁人?”
说完这话,转身对着老夫人行礼道:“还请母亲做主,六弟妹这般行事,至我们建安伯府于何地?”
“不管咋说,六房也是建安伯府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样的道理,怎会不知?”
贺氏一听赶忙开口道:“母亲---”
老太太闻言脸色更加的差,没等她说完,直接把茶碗丢了过来,打在了贺氏身边怒声道:“孽障,你还知道我是你的母亲?我这么多年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了去了?”
“九丫头夜不归宿要是被传出去,那名声何在?要是在传出个啥不中听的,不得一死以示清白?”
嗡---
这话一落下,贺氏顿时急了,老夫人这意思---
真狠那---,居然想要柳云歌的命。
而柳元梁听完忽的抬起了头,双膝跪地道:“禀祖母,都是孙子的错,都是---”
还没等他说完,老太太就大声道:“你给我闭嘴。”
“好好的一个哥儿,不好好读书,居然被扔到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去,贺氏,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居然如此狠心?”
“刀枪无眼,你到底是何居心?”
不等贺氏争辩,老夫人就已经一顶一顶大帽子扣了下来,给她的罪名直接定了。
并且警告加威胁,一个不孝的名头就把贺氏压的死死的,如果贺氏敢反驳,她甚至可以不客气的给柳云歌赐死。
建安伯府容不下,身染污秽的女儿,哪怕是谣言也不行。
估计,自从上次被柳云歌占了上风之后,不论是老夫人和赵氏怕都憋着一口气呢,今天正好撞上了机会,不狠狠的收拾一顿六房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如果能在狠狠的讨些利息,放点血就更好了。
只是贺氏没想到,老夫人居然如此的狠心,气的她眼睛发红,手发抖。
柳云歌看着不由得摇了摇头,真不知道贺氏在这内宅是怎么活下来的。
随后一双厉眼看向主位的老夫人,又施了一礼,用那清凉如玉的嗓音开口道:“祖母和大伯母有空在这边责难我们六房母子三人,不若还是派人赶紧去打听一下大伯父如今在何处比较好。”
老夫人和赵氏一听,都眼神冰冷的看向柳云歌,还不等老夫人发难,柳云歌行云流水的扶着贺氏起了身,在贺氏一脸懵逼的表情下继续说道:“听说,大伯父今日赴约,早早就去参加了武岳候府的宴会?”
“恰巧,昨日我下榻的庄子离武岳候府家的族田相隔也就百里,也不知道因为什么,那么大的庄子居然走水了,火势浩大,那么远的距离都能看到火光冲天,真是吓死人了---”
“听下人们说,那田庄是圣上钦赐,武岳候深感皇恩浩荡,直接就把它划到族里当祭田的呢。”
柳云歌的话一落下,在场的所有人都害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