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个酣睡的人,只是,至少不像现在睁眼看天亮。
今晚却有了例外。
燃了支烟。
看到侧卧在身边的女人,又捻熄了。
她叫苏晨。
此刻,她睡得正熟,长睫覆敛下的眼底有些泛青,仿佛一个旅人,跋涉了一段漫长旅程。
不曾想到她是个处子,我做事向来稳当,这次却失了算。
从遇上她开始,很多事情就都不再在我的掌握中。
进入她的一刻,看到她眼中的水光,心中有了异样。
那似乎是疼。
一直以来她对情事反应的生涩,今晚有了完美的解释。
知道她往日的经历是幌子,却从没想到她还是处子,在对她的背景调查中,知道她曾有过一个男友。
并无此类情结,只是,我不得不承认,对于我是她第一个男人这件事,我很高兴。
她青涩,不该索取过多的,却有些失控,不顾伤口破裂要了她几次,甚至在她体内……自宁以后,从不曾对哪个女人这样,这样做着直到她颤抖地看着我,沉沉昏睡过去。
我的身体也许比我要诚实,我渴望着她。也许是,她是特别的。
把她抱到浴室,为她洗净身子。很多年前,也为宁这么做过,那种心情是怎样,忘了。却清晰记得今夜她被我扼住咽喉时眼里的平静,尽管她在发抖。于是,自混沌中清醒过来那刻,我突然想把她变成自己的一部分。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平复我的心情,让我忘记背叛是什么东西。
有时候,我觉得,我疯了。也许,早在六年前我便疯了。
至今,似乎还嗅到挪威墓地那荒芜冰冷的气息。
请告诉我,当你最敬爱的母亲亲手把背叛的利刃插进你最敬重的父亲的心口时,你会怎么样? 当你最爱的女人却和你哥哥搅和在一起的时候呢?
后来,我将当年那家酒店买下,命人用推土机将那里移为平地。
我哥哥,被我亲手送进英国的疯人院。他当然是不愿意的,只是有胞弟的亲笔证明,还有买下的三名专家的鉴定报告,他没有说不愿意的余地。
而宁,她并不像外表那样温婉、无害,她是个有着自己想法、心思玲珑的女人。
只是,这并不妨碍我宠她、爱她。
爱与不爱,从来不需要理由。
那年在琴房截下了她的玫瑰和她,便判定了我的无可救赎。
等她长大,看花开花落,一年又一年。就像她的名字,宁静而致远,那段岁月,有相濡以沫的意味。
她画得一手好画。
夏天她随我到波兰和法国听肖邦的夜曲,冬季我陪她去意大利寻找达芬奇的足迹。
只要有彼此,漂泊一生又何妨,过去的承诺,今夜想来未免有些好笑。
那个夜里,在酒店看到她和弘在做那种事的时候,只想亲手杀了她。
可惜,终究没有。
下不了手。
不是没有想过取弘的命,死去的父母却在看着我。
几乎没有一丝犹豫,便把他送进疯人院。
只是,对她,自始至终,我都下不了手。
她在等我原谅,而我,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岁月在这中间耗尽。
直至,传来她与沈氏少东热恋甚至即将订婚的消息。
她在逼我,聪明的女人。不过这做法,却欠缺高明。
我派人找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来奉陪这一场游戏。
给那个女人穿原本为她设计的晚装,看她眼底眉梢的滋味。
然而,自六年前便一直被掌控在手中的命运却在这时脱了轨。
我遇上的这个人,这个被我买来的姑娘,从来不在我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