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皇甫诞碑 》被称为唐人楷书第一。
徐长生眼光直闪,他怎么可能放过,他的学院就得这样的大家来教书学。
不过,欧阳询这人有些老不羞的感觉,他得好好想想,怎么才能将人拐去学院。
正在挖空心思的想办法,长柏哥儿走了过来,说有人找。
徐长生一愣,会是谁,都找到太子府来了?
走出去一看,原来是裴行俭,带着他儿子宝儿,是来感谢他进长安的时候,救了宝儿一命。
宝儿正在跟着二蛋弄棉花糖,开心得不得了。
对于旧时同窗来访,徐长生还是非常开心的。
迎进客厅交谈了起来。
裴行俭先是感谢了一番,徐长生也谦虚了一番。
然后就谈了些各自这些年的经历。
裴行俭从国子监毕业后,就领了官职,离开长安当官了,也颠簸了些年。
如今重新回到长安,升了四门助教,估计得长时间留在长安了。
因为他祖父裴矩年纪大了,所以他回去省亲,随便将他祖父接来长安一起生活,就是徐长生在长安城外遇到裴行俭那天。
徐长生眼睛一闪一闪的,大儒斐矩啊,隋朝时就已经是出了名的政治家、外交家、战略家、地理学家。
称为文坛泰山也不为过。
这样的人物,哪怕是退下来了,也得在其他地方发挥余热不是,比如他的学院。
别看裴矩现在年龄大了,但据他所知,这老先生可是活了八十好几,还早着勒。
徐长生说道,“上次见到裴老先生,看着身体健朗得很,不过因为当时情况,没能与之交谈,倒是我失礼了。”
裴行俭一笑,“当时我们忙着赶回长安安置宝儿,哪有交谈的时间。”
徐长生说道,“但也是我失礼在先,这样吧,我找个时间正式上门拜访,还不知道你们现在在何处落脚……”
裴行俭点点头,“你能去我那也是好的。”
他祖父作为文坛前辈,徐长生前去拜访本就是合乎常理。
只是他不知道,他的同窗连他祖父的注意都打。
徐长生记住了地址,笑得更加开心了。
相谈甚欢。
徐长生留裴行俭吃饭,不过裴行俭还有公务,时间有些不允许,只得约好时间,下次一起喝酒。
走出门的时候,二蛋居然拉着宝儿在烧纸浆。
宝儿一脸嫌弃的捂住鼻子,锅里都是煮的什么啊看上去就没有他手上的棉花糖好吃。
裴行俭也一脸惊讶,这是在干什么?
徐长生一笑,大概解释了几句。
裴行俭都惊呆了,一脸无语地看着说得轻松无比的徐长生。
叹了一口,“为国为民之上,行俭自叹弗如。”
徐长生一笑,“哪有行俭说的那么伟大,我不过是想弄一个大唐最大的图书馆,为此才研究这东西,希望能少些纸张的印刷费用而已。”
裴行俭:“……”
大唐最大的图书馆?
裴行俭捂着脸带着宝儿离开,徐家子还是那个徐家子,毫不留情的打得人脸啪啪响。
他这些年,想尽办法也算做了一些功绩,但在徐家子面前,简直都不好意思开口。
看看徐家子做的都是些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和徐家子生在同一时代,是幸运也是不幸。
他相信没有人可以掩盖住徐家子身上的光芒。
……
送走裴行俭后,徐长生就帮着二蛋煮纸浆了。
经过这些天的研究,其实已经有些成果了。
弄出来一些略显粗糙,颜色也不是太白的纸张。
徐长生是看不上的,但他也知道物尽其用的道理。
这些质量不太好的纸,被他做成了卷纸,放到了厕所中。
最近李承乾看徐长生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居然拿纸擦屁股,他觉得他又要被父皇罚了,理由还是一样,奢侈无度。
上次最多也就是花钱买多了昂贵的东西,这一次可是拿纸擦屁股,而且茅厕一卷一卷的的纸放了好多,用上去的确感觉不一样。
可……那可是读书人用来写字做文章的纸。
李泰也动不动就看看李承乾,他要不要揭发李承乾,他们居然用纸擦屁股,纸可贵了。
可是,这些纸好像也有他做出来的份,他要是揭发,岂不是也要受牵连?
哎呀,不管了,这纸用来擦屁股,的确好用得紧。
几天后,擦屁股的纸越来越多,徐长生都开始到处送人了。
因为他这几天加快了做研究的进度,产出也就多了,怕他们这小宫殿没地儿放,所以见人就送。
比如周大管家那都送好几卷了。
周大管家最近心里哆嗦得不得了,连他自己都觉得,他们太子府最近是不是奢侈得有些过了?
那几卷纸他都偷偷藏着不敢用。
但,他发现徐家子越送越厉害,连下人宫娥都开始送了。
周大总管:“……”
这事儿恐怕很快就得露馅,他们太子才因为“奢侈”被罚了三个月俸禄啊。
别说,用纸擦屁屁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很快就流传了出去,引起了一阵惊天动地的讨论的热潮。
一些谏官更是摩拳擦掌,通宵达旦的开始写谏书,参东宫太子一本,这是多么让人兴奋的事情,最好陛下为太子说情,他们到时候往柱子上一撞,千古留名。
东宫这次有难了。
第二天,朝廷上,暗潮涌动。
果然,才一上朝,刷刷地人就站了出来,目标直指太子。
但让人意外的是,李承乾的最大政敌魏王李泰一系的大臣,似乎受了什么指示,居然一个人都没有站出来。
也是奇怪了,这么大把柄,魏王居然不抓住?
当然除了魏王的势力,见不得李承乾好的还有一些。
皇家争斗可不止太子和李泰,只是他们两站在最显眼的地方而已。
几人跳出来,“陛下,臣参太子奢侈无度,太子府上下居然流行用纸做那……”
都有些忌口,不好意思在金殿这么庄严的地方说出来。
可那可是读书人做文章写字的纸。
几人异口同声,“陛下,事实确凿,还望陛下明鉴。”
李世民都愣住了,太子府上下竟然做出这等事情来?
岂不是自己找理由让别人口诛笔伐?
不过,李世民更是奇怪地看了一眼李泰,李泰这反应可不对。
越来越多的官员跳出来指责,哪怕不是李承乾的对头,也大部分觉得此事荒唐。
天下读书人恐怕都会讨伐。
“此事太过荒诞,还请陛下严加制止。”
终于在一群小官跳了一会儿后,有大佬说话了。
说话的正是魏征。
太子的错误太过明显,就算有人想说情都找不到借口。
比如长孙无忌,张了几次嘴巴,愣是蹦不出来一个字。
实在想不明白,太子为何做出如此,可以说愚蠢的事情。
“臣附议。”这时,房玄龄也站了出来。
大佬们表态了,事情基本没有反转的余地。
李世民皱皱眉看向下方,说道,“是否还有异意?”
这时,让人惊掉眼珠子的事情发生了。
魏王一系,一个老臣站了出来,“臣有异议。”
然后魏王一系,接二连三的老臣站了出来,“臣有异意。”
惊得一殿的百官下巴都掉地上了。
今天又是啥情况?
怎么一天比一天看不懂了?
连魏征和房玄龄都互相看了一眼,一脸的懵逼不解。
太子府上下用昂贵的纸入厕,他们还敢有异意?
关键是这些为太子说项的,居然是太子的死对头,魏王一系的大臣。
这特么……
这情况比天上下红雨还让人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