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白花花的元婴丹,厉远口水都快淌出来了。
这是命啊!
像他们这种普通弟子,如同脚下的蝼蚁,没有人会在意他们的死活。付出再多,最后结婴时,宗门最多只赞助一颗元婴丹,能否成功结婴,且看自个儿造化了。
古往今来,就没有人一颗元婴丹结婴的先例,所以普通弟子基本结婴无望。想结婴,那就要靠自己去拼搏,去接取各种危险性极高的任务,赚取天策点,然后再兑换元婴丹。
说白了,他们这些普通弟子,在临渊城看起来风光无限,在宗门内部,却是天行宗最底层的螺丝钉。他们的一举一行,无非就是为天行宗添砖加瓦罢了。
绝大多数普通弟子,再还没赚足足够的天策点,就死在外面。纵是一小部分普通弟子,千辛万苦赚到第二颗元婴丹了,其结果还是一个吊样。
三两颗元婴丹,又怎么可能结婴。
所以这就造成了绝大多数普通弟子,一辈子都卡在胎息境界,终生都无望突破元婴。
东奔西奔跑,无数次的死里逃生,好不容易赚来一颗元婴丹,往嘴里一扔,啥反应没有,连个屁都不带放的。心灰意冷之下,谁还愿意跑任务。
当张辉拿出十颗元婴丹递到厉远手中,感受到元婴丹的温热,闻着那刺鼻的味道,厉远眼泪唰唰滚了出来,心中不由得长叹:“命运就是这么捉弄人,呵呵!”
当初可望不可求的至宝,就这样到了他手里。
八十六颗元婴丹,张辉分成三份,给了陈少峰十二颗,自己留下大半,再给了厉远十颗,笼络下他,剩下的元婴丹,张辉一并交给了陈少峰。“这些元婴丹你拿去卖了,先把天地造化丹的材料搜集全,接下来,咱们想办法把铁血髓要过来。”
元婴丹已经炼制的足够多了,接下来,该想办法从斯图延那边把铁血髓要过来了。
只要有铁血髓,张辉就可以炼制天地造化丹,修复主元婴,且直接提升一个大的境界。
大世界处处充满了杀机,元婴初期的境界,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啊!五原郡大比在即,张辉想要有所斩获,就必须尽快提升境界才是。
“铁血髓那边,你先确定下真假,回头消息确定了,咱们再想办法。”铁血髓,不好弄啊!张辉这几天一直琢磨着,该怎么整,才能从斯图延那边把铁血髓要过来。
想来想去,张辉也没能想出个办法来。
铁血髓那么宝贝的东西,人肯定藏的很严,偷是八成偷不到。
那就只能抢了。
斯图延亦是大乘期的高手,想要从他手里抢铁血髓,可没那么容易。
不知道他肯不肯卖。
崔云子,雁行鹤他们让张辉见识到大世界的人情冷暖,张辉跟斯图延也没什么交情,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肯定不好使,实在不行,也只能抢了,反正不管怎样,铁血髓张辉必须弄到手。
接下来的几天,张辉一直呆在院子里面,白天苦练天极伏魔九式,晚上就提炼细胞金丹,再将细胞金丹结婴。
来到大世界以前,张辉都是自学修炼,所有的传承,武技,大多来自于金篆玉函和鲁班书。
小世界的武技,品阶很低,张辉结婴之后,身体各方面能力突飞猛进,之前学的武技,有些不够用了。
张辉加入天行宗,就是想更专业的汲取武技,心法,以及大世界各种奇闻异录。
结果他刚出关,就在万法窟选了这么一门刀法武技,天极伏魔九式,还是残次篇。
刚参悟几天,这就被取缔了内门弟子的头衔,不仅斩天神钺被崔云子收回去了,连张辉自己的十枚储物戒指都被庞兴涧劫走。
这特么就是大世界,粗暴,直接,赤果果。
前一秒钟,张辉有天赋,有无限的潜力,所有人把他当祖宗似的,就差没立个牌位把他供起来。下一秒钟,张辉元婴毁了,崔云子,雁行鹤,庞兴涧等人立即变脸,一脚就把他给踹开了。
如果自己要死在这鬼地方,大概就跟一条死狗一样,人连看都不稀的多看一眼。
将来的路还很长,张辉要做的事情不少,他当然不想就这么死在这儿。
“已经十七个细胞元婴了。”
张辉不敢再提炼了,明显感觉到身体有些承受不住,再提炼个几颗细胞元婴,怕丹田要炸了。“暂时就这样吧!够用了反正。”
主要还是那颗主元婴丹,还得尽快修复才是,一颗主元婴,修为抵得上十颗细胞元婴。
“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陈少峰也该有消息了吧?”张辉已经做好了再度玩命的准备,一旦确定消息就在斯图延手里,那就抢特娘的,弄死他。
“天极伏魔九式,太难了。”
“还是残次篇。”张辉这几天琢磨来琢磨去,也就能驾驭第一式·了前尘。
天极伏魔九式第二式·主沉浮,还稍微差了点火候。
气不够,力不足,出刀时,还不够狠辣。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刀势还不够足。
还不够狂,还不够霸道!
刀乃是军中的大杀器,在战场上杀敌,没什么挡不挡的,就看谁的刀更快,谁更狠。
张辉惜命,偏偏走的又是霸刀的路子,所以一直没办法突破桎梏。
天极伏魔九式这种极品刀法,没什么华丽的招式,一招一式,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杀招。
要么一刀剁了敌人,要么自个儿死,为了追求速度,完全放弃自我防御。
张辉不惧死亡,但心中有牵挂,不到玩命的时候,张辉始终放不开,出刀的速度自然也达不到极致。
“锵!”
“呜呜呜——”
抽刀,上撩,下斩。
三个动作连贯起来,一气呵成。
一次两次三次,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一个简单的动作,张辉在短短几天时间,重复千万次。
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肌肉一阵阵酸痛,发胀,难受的让人想哭。
“一次,再来最后一次。”张辉浑身大汗淋漓,咬着牙,缓缓举起一把锈迹斑斑的钝刀,再一次抽刀,上撩,下斩。
动作慢到极致,累屁呛啊!
一个轻微的动作都难受的不行,仿佛有千万只的火蚂蚁在他胳膊上爬行,啃咬着他的臂膀,再从皮肤钻到骨子里面去了。
又痒又麻。
“等等,那是什么?”陡然,张辉眉头一沉,停下手里的动作,目光朝着院子墙外的绯色烟雾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