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把族里的人全请来了?”老太太只觉得十分奇怪,一股不祥的预感溢进她心里,才说完,她已经冷眼看向孙嬷嬷,看得孙嬷嬷心虚的低着头。
南宫婳见状,怕老太太设计解决孙嬷嬷,立即叫喜妈妈把孙嬷嬷先带去清墨轩,这时,一头雾水的南宫昊天已经犀利的看向南宫婳,道:“婳儿,出了何事,为何叫来族亲?”
南宫婳则认真的看向南宫昊天,道:“爹爹去了就知道了。”
说完,她又看向老太太,道:“对了,祖母你也要去,这件事与你有关,而且有莫大的干系!”
刚才南宫婳一句外人,已经让老太太颇为怀疑,如今她又朝孙嬷嬷使眼色,这下更使老太太浑身发抖,不过,孙嬷嬷跟她这么多年,从没出卖过她,让她的心稍稍安了一些,而且那朱嬷嬷如今肯定早已经死了,两个知情人只剩下孙嬷嬷,应该没多大的事。
想到这里,老太太已经走在前头,她想问孙嬷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可不能让别人诬陷了去。
一行人到清墨轩的时候,南宫家在京城里的四五位族亲全都坐在大堂左侧,右侧则坐着南宫乔、柳氏,以及边上的大姑姑、三房、四房、五房等人。
南宫婳看到表哥李铭浩坐在大姑姑身旁,看到她进来,原本有些悲戚的眼里闪过一丝明亮的光彩,对她报以一个温和却有些勉强的微笑,南宫婳则回李铭浩一记微笑。
前世,她与表哥的接触很多,两人青梅竹马,这一世,两人的联系却不知不觉小了许多,已经好久没联络过了,如今又看到温和的表哥,南宫婳只觉得十分亲切。
二、三、四房等人一看到南宫婳,首先全都起来恭喜她成,大姑姑拉着李铭浩,更是亲切的看向南宫婳,她是老太太生的嫡女,与南宫昊天关系自小就好,所以看到南宫婳十分的亲切,只是,大姑姑眼角也有一丝悲伤,不知道是为什么。
“表妹,恭喜你要出嫁了。”李铭浩嘴角带笑,只是眉宇间却有些失落和痛心,目光一直坚强的看向南宫婳。
南宫婳朝他温柔的道:“表哥不是也要成亲了?婳儿也希望表哥幸福。”
南宫婳这么一说,李铭浩与大姑姑两人脸色皆一瞬间苍白起来,大姑姑甚至有些站不稳,李铭浩眼里也浸着晶莹的泪,两人好像受了重大的打击一般,这时,大姑姑才拉着南宫婳,一脸无奈又痛心的道:“婳儿,你表哥的未婚妻柳家小姐,五天前旧疾复发,殁了!”
“啊!”南宫婳忙惊奇的看向大姑姑,此刻,大姑姑眼底已经流下一串清泪,李铭浩神色也是十分萎靡,也点头道:“是的,柳侍郎家的小姐几天前没了,后面来说了缘由,这门婚事不得已才退了,我已经去看过了,咳咳……”
说完,李铭浩难受的轻咳一声,脸色更加羸弱苍白,这让南宫婳不由得想起前世的事,前世表哥先死了未婚妻柳氏,后又因她下嫁袁逸升,所以他一直郁郁寡欢,在考了科举之后,更是一蹶不振,也无心仕途,经常给她写信度日,两人很少见面,一年偶尔见一两次,后面还被袁逸升说成她肚子里的野种是表哥的,还说要在杀了她之后杀掉表哥。
估计前世,在她死后不久,表哥也没命了吧。
想想,表哥真是命途多舛,前世表哥可考中了状元,击败袁逸升,而袁逸升只是榜眼,但这一世许多事情已经改变,时间也对不上,前世袁逸升可是南宫婳下嫁给他,由她供着才中的举人、会元,这一世,许多事情都提前了,大概是她努力改变自己命运的结果。
只是,她不想表哥有事,不想他郁郁寡欢,希望他振作起来,想到这里,南宫婳便坚定的看向表哥,一脸关切的道:“表哥你要多注意身子,切莫太过伤心,人总有悲欢离合,柳家小姐要是知道你这么长情,在地下也会欣慰的,早知道这样,婳儿不应该把你们请来,让你们来回奔波的。”
“没事,对了,婳儿你叫我们来,究竟是为了何事,侯府又有什么秘密?”大姑姑紧张的拉着南宫婳,此时,众人已经朝老太太、南宫昊天行了礼,大家又各自坐下,孙嬷嬷、林雪柔、俊哥儿还有一名模样丑陋、长着倒三角眼、酒糟鼻的嬷嬷被押进来。
几人一被押进来,便全都被压到地上跪着,一个个神色惊慌,脸色惨白,甚至不敢抬眸看老太太。
南宫婳轻轻拍了拍大姑姑的手,示意她不要慌,静观其变就行。
而她心里却在忐忑,今天要讨伐的是老太太,这里的儿女,只有大姑姑才是她亲生的,一会儿真相出来,不知道大姑姑会不会恨自己。
这时,南宫昊天已经一脸疑惑的看向南宫婳,而老太太在看到地上跪着的众人时,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竖,身上的肉都抖了起来,双脚发麻,瞳孔瞪大,立即先发制人的厉色道:“孙嬷嬷,雪柔,你们怎么跪在地上,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有人为难你们?”
孙嬷嬷促狭的看了老太太一眼,又抬眸看见南宫婳正一脸清明的看着自己,心中惦记着后边又被喜妈妈抱去的孙子,在心里挣扎了许久之后,颤抖的抬眸道:“没有人为难我们,今天我们站出来,是来指证老太太你的,侯爷并非老太太你的亲生儿子,而是妾室王雪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二叔南宫乔更不是侯府庶子,而是老太太在江西和雪柔的爹林景生怀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