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多嘴?”听到含笑越到最后越故意的话语,祁翊眉头冷挑,含笑这根本就是仗着从小伴他长大的主仆之情,在调侃他。
想了想,祁翊看向天空的弯月,冷声道:“本宫相信她的机智与能力,你派两个暗卫暗中保护她。如今楚宸烨已经在着手调查武穆王府的事宜,我们必须率先行动,抓住齐王府的把柄,准备随时迎战。”
“属下领命。”含笑说完,又满目疑惑的道:“皇宫里的人,与栖霞公主和羽落郡主又有何关系?”
祁翊不置可否,是栖霞领南宫婳进宫的,她必然有联系,至于羽落,这个隐藏得极深的人,他也不过了解尔尔,还得多加查探。
侯府。
一大早,南宫婳已经起床,起来梳洗打扮完毕后,她就坐在梳妆台前抱着只手炉看书,仔细的看关于毒药、解药的名称、成份及药效,这一次在宫中没出事,亏得她看上次皇后赠的那本《宫廷秘方》,里边竟讲得有宫中一些流传着的毒药和解药,所以她在闻到那血燕的时候,才知道里面下得有药。
看来,看书果然能充实自己,还能解救自己,她当初选择学医这条道路是对的,官家女子,要么主攻刺绣,要么琴棋书画,要么学医,总得要有一样拿得出手的才活得有价值。
看了会儿医书,估摸着老太太要起床之后,南宫婳披上一件遍地洒金花缀着狐狸毛边的红色鹤氅,托着一只铜掐丝珐琅手炉,领着玉萼、绾绾朝兴安堂走去。
来到兴安堂的时候,南宫雪、南宫怡早已经到里面恭敬的坐着了,看到南宫婳,两姐妹忙温柔的上前向她行礼,这时,坐在首位上的老太太则白了南宫婳一眼,想起可怜的南宫蕊儿,又看到如今光鲜的南宫婳,便斜睨着眼睛,好像一副别人欠她钱的样子道:“哟,如今婳儿可是未来的六皇子妃,就不把我这个祖母放在眼里,连请安都喜欢迟到了。”
南宫婳淡淡看着挎着一张脸的老太太,不恼不怒,只是一脸笑意的道:“祖母这是说笑呢,婳儿并未迟到啊,只是今天比平时来晚了些,要说晚,珏儿妹妹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正说完,外面就传来南宫珏阴阳怪气的声音,“我也没迟到呀,正赶来,便听到姐姐在背后说我的嫌话,幸好有祖母在,祖母可是听得明明白白的,咱们的大姐姐不过嫁了一个人人唾弃的纨绔子弟,怎么竟摆上这样的谱了?”
南宫珏的话虽然让老太太不悦的沉下眼眸,但却隐隐给老太太出了口气,最近南宫婳请安也越来越晚了,经常掐到最后时段来,也不像之前那么殷勤,做的好些事都是为了面子,并不是真心孝敬她这个老太太,她早想找机会发难了。
虽然她不喜欢南宫珏,不过,她已经考虑过,如果让赵氏一房独大,那这侯府就无法平衡,她的地位会越来越弱,等赵氏生下儿子,那大房更是如日中天,到时候她这个老太太在侯府哪还有半分威严?
以前她帮着赵氏和婳儿打压苏姨娘和南宫珏,主要是婳儿和赵氏好控制,管得住,两人又不受宠,她要借她们来打击苏氏,如今苏氏失势,赵氏崛起,日渐威胁到她自己的地位,所以她已经考虑过,要让苏氏和赵氏平衡。
想到这里,老太太便默认了南宫珏的挑衅,她也准备把南宫珏扶起来,好与南宫婳对抗,到时候,南宫婳要对付南宫珏,就没时间来对付她这个老婆子了,那陈家老太太的下场可是摆在眼前的。
见南宫珏如此挑衅,南宫怡和南宫雪都气得冷瞪向她,南宫怡年幼,率先气愤的道:“珏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当着祖母的面你也敢如此编排大姐,你是在诅咒大姐姐嫁得不好吗?”
南宫雪现在住在凤莛轩,受赵氏庇佑,又因她得了一门好亲事,也护着南宫婳,朝南宫珏不屑的道:“珏妹妹,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你嘴里口口声声讽刺大姐,但再怎么,大姐将来也是六皇子妃,身份地位比你高出不少,到时候,咱们整个王府都要给大姐行礼,更莫说你这样嚣张的讥讽她,要让燕国人和圣上知道,大姐还没成婚就被你挖苦上了,到时候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南宫珏一听,当即冷竖眉头,这南宫雪算什么东西,不过一没娘的野孩子,也敢和她比,当即道:“我不过就事论事,那六皇子本就德性差,听说他还是个丑八怪呢,又色又凶残,家里的小妾通房无数,府里经常死人,听说都是被他玩死的,啧啧,我真为大姐姐不值,大姐姐这么优秀的人,怎么能嫁给那样的男人呢?”
这时,老太太听见这话,虽有些微微愠怒,脸色不太好看,却只是冷冷瞪了南宫珏一眼,并未表态。
南宫婳也看出来了,看来,老太太将她视为不听话和管不住的眼中钉了,便淡淡放下手中的茶盏,拿出宫缎锦帕,轻轻擦了擦嘴角,朝南宫珏不紧不慢的道:“珏儿,请注意你自己的身份。”
说完,南宫婳只是冷然抬眸,既然老太太暗着纵容南宫珏,就别怪她摆谱了,谱,谁不会摆?被逼急了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老太太一听,当即怔在原地,而南宫珏则缩了缩瞳孔,南宫婳这意思说得很清楚,再怎么她现在也是六皇子妃,哪怕是燕国的,也是皇妃级别的,而且是正妃,将来很有可能是王妃,而她只是个庶女,南宫婳这是在警告她,不要和她叫板。
呵,不就一个六皇子妃,南宫婳以为她是什么,当真摆起谱来了,拿身份来压她,有种当了皇后再说,不然就别在这耍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