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三个孩子告别一番,简雨晴最终还是不敢赌。
无论怎样,她都希望孩子们好好活着。
昨晚,她把孩子托付给了赵毅,赵毅是孩子们的亲生父亲,没有刘雅茹从中作梗,想必赵毅会好好对待孩子们。
萧天策在一旁看得诧异,简雨晴说的话,他基本上听不懂。
但简雨晴交代完之后,便盘腿坐在地上,闭上眼睛,久久地一动不动。
萧天策觉得不对劲,走过去观察,“雨晴姐,雨晴姐……”
三个孩子在旁边守着,兀自抹泪。
萧天策颤抖地伸手过去试探简雨晴的鼻息,陡然发现简雨晴没有了呼吸,他不由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这是随萧司辰去了吗?
他搞不懂简雨晴为何要这么做,萧司辰死了,他也很伤心,可往后的路不还是要继续走下去吗?
“大虎,你娘这是怎么了?”赵毅进门看到简雨晴闭目打坐的样,奇怪地询问。
刘府发生血案,他去刘府看过后,想起简雨晴昨夜对他说的话,他不放心孩子们的安危,便马不停蹄地从刘府赶到湖溪小院来。
赵一鸣看看他,哽咽地喊了一声“爹”,又兀自哭泣。
然而,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盏茶之后,那个被萧天策试探出已经没有了呼吸的简雨晴竟然突兀地睁开了眼睛。
宛如诈尸似的,所有人都盯着她,别说哭泣了,就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简雨晴迷茫地看看周围的环境,惊道:“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看见身边围着的人,她往后缩了缩,“你们是谁?”
目光流转,当她抬头看到矗立在前方的高大魁梧的赵毅后,愕然张了张嘴,脸色惊愕地问道:“你是人是鬼?”
赵毅观察着她的反应,道:“你这是怎么了?”
简雨晴听见他熟悉的声音,又看见地上的影子,喜不自胜地瞪大眼睛,“相公,你还没死吗?”
相公?
这称呼把赵毅雷得里焦外嫩的,他努力了多久,简雨晴都要与他分开,没想到现在张嘴就喊他相公了。
简雨晴从地上爬起来,喜极而泣,“相公,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三个孩子都爬起来看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是了,刚刚母亲说,她要走了,想必这个母亲已经不是那个爱他们疼他们,且时时刻刻都把他们当作宝贝的母亲了。
赵一鸣抹了抹眼角的泪,走到门口去跪下,对着远方拜了一拜,道:“娘亲,您一路走好。”
萧天策是最不解其中缘由的人,但看赵一博和赵一鹏相继像赵一鸣一样对着外面跪拜,他也就渐渐地明白过来------那个简雨晴已经走了。
难怪她临走之前对他说,萧司辰的后事就交给他了。
萧天策心中悲凉,如此奇女子,就这么走了,到底是可惜了。
萧司辰是在湖溪小院被人暗杀的,丧事就在湖溪小院举行。
永安候夫人的身体不好,他甚至于不敢把萧司辰遇害的事告知永安候夫人。
但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
于是乎,永安候夫人得知了萧司辰遇害的消息,一口气喘不上来,便跟着去了。
萧天策将两桩丧事合并成一桩办,才两天的时间,他仿佛就老了几岁。
赵毅把简雨晴和三个孩子都接到自己的府上去。
简雨晴一直搞不懂她是怎么来到京城的,但三个孩子似乎都没有心情告诉她。
……
后续之事,宫玉在黎璟之的透明水晶球里面看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在那个时空发生的事,就跟做梦一样,每一个场景都能够想起来,就是感觉都不太真实。
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梦境里的场景还渐渐地变得模糊起来了。
谁会为了一场梦而纠结呢?
大概没有人会纠结,天亮了,梦醒了,一切就都恢复原状了。
石室内,宫玉盯着水晶球看了半晌,才收敛起心神。
相距不远的石床上,夏文桦盘腿坐着,正在运功将他体内的魂魄和元神融为一体。
此乃一件相当危险的事,不能受到打扰。因此,宫玉即便再担心,也还是按黎璟之的嘱咐离远一点。
“师伯,还,还得多久?”宫玉的心紧紧地揪着,每一刻每一秒都在受折磨。
黎璟之道:“他的身体在此前已经受到重创,可能会久一点。”
宫玉又静静地等待,萦绕在夏文桦周身的那一层金色光晕逐渐地加重,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几乎都要看不清夏文桦的脸了。
黎璟之的水晶球就在旁边,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又请黎璟之打开另一个时空的门,让她看看遗落在现代的夏文棠和夏青茵。
夏青茵已经上初中了,出落得亭亭玉立的样,很受同学们的欢迎。
夏文棠已经习惯了那个世界的生活,被当成那个世界的夏文棠后,他坐上了夏氏集团总裁的位置,每日都有做不完的事。
在这边,他是皇帝;在那边,他是总裁,真是优秀的人到哪里都优秀。
夏青茵与他生活在一起,两人心理上有了依靠,倒也不是太孤独。
沉吟中,宫玉冷不防看到夏文桦化作一缕金光穿透石室的上方消失无踪,惊得她第一时间收敛起心神朝夏文桦盘腿而坐的石床奔过去。
“文桦,文桦,你去哪里?”
仰头看着顶上,她的心“砰砰砰”地乱跳。
黎璟之凝望着上方,皱着眉头沉思。
宫玉心惊地问道:“师伯,文桦去哪里了?”
黎璟之想了想,道:“如果师伯没有猜错的话,金凰那边察觉到他欲把元神和魂魄融为一体,便施法帮他的忙了。”
“施法?”
“嗯,金凰有一些绝密的功法,外人均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若不是禹古告知于我,我也不甚清楚。”
“那文桦去了以后会怎样?”看不到夏文桦,宫玉的心就像是悬在半空中一样没个着落。
黎璟之轻叹一气,“他的这具身体不堪重负,驾驭不住他的元神和魂魄,去了那边,他的元神和魂魄会怎样,师伯暂时也未知。”
宫玉忧心忡忡道:“师伯,那有没有什么办法把我送过去?我不放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