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雨晴知道她的心情不好,蹲在她旁边道:“娘,你不必难过,他昨天不是说了吗?为了凑齐王大山赌输的钱,他还想把你卖了呢!实话说,这种人死有余辜。”
简月看了看她,眼中冒出泪来。
简雨晴又安抚:“相信我,没有他,你会过得更好。”
简月叹息,这辈子她过得浑浑噩噩的,好像还没认真地活过。
简雨晴往她的手里塞入二两银子,道:“娘,这钱你拿着,这几天你就别去找活儿干了,在家好好休息。”
简月一看二两银子,烫手地要给简雨晴塞回来,“晴丫头,你不用给我钱,你还要养孩子,娘现在身子骨还健朗,每天都能挣不少钱的。”
一天挣二十文钱,在她看来就是不少钱了。
简雨晴让她握着银子,“娘,我给你,你就拿着。你别担心我养孩子的事,我有钱呢!”
“可是……”
“别可是了,我年轻,也该我孝敬孝敬你了。”
简雨晴左劝右劝的,好不容易才让她把那银子收着。
眼看天色渐渐暗沉,简雨晴还要去给孩子做饭,遂告辞离开。
对于王大雷和王大山的死,她不觉得可惜,反而松了一口气,从今往后,就没人敢欺负她娘了。
说来,王大雷和王大山也是悲哀,人死在院子里,前去围观的人都不觉得忧伤,特别是王秀和王小山,他们两个都是王大雷的孩子,然而,两人也如旁观者一样,除了有些沉默寡言,还真是没有忧伤的情绪。
简雨晴一路想着,回到家时,发现萧司辰都在做饭了。
萧司辰架着拐杖,行动不方便,每做一件事都得费半天的劲。
简雨晴不需要他来做饭,遂赶紧扶着他回屋去。
接下来的日子,平淡又安宁。
简雨晴每天掐算着时间去海边,然后去王木匠家把做好的鞋模拿回来,听说徐大娘帮忙做的衣服做好了,她又去付钱拿来。
天凉了,正好给大家添衣服。
简雨晴去山林里取了许多橡胶,接下来就沉浸在做橡胶鞋底的乐趣中。
当然了,她每天并不只是做橡胶鞋底,在山里挖了药,她还用紫灵果和灵泉水来炼制药物。
萧司辰知道她炼药来干嘛,心里还有些不是滋味。
忙忙碌碌中,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十天。
此前给萧天策说过十天后来榆树庄,是以,才到第十天,萧天策就准时出现在简雨晴家的门口了。
养了十日,他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
给萧天策开门的是大虎,大虎歪着头看看他,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来了,你是我娘在镇上遇到的那个白衣哥哥。”
萧天策微微颔首道:“正是我,请问你娘在家吗?”
称呼简雨晴为大虎的娘,他还有点不敢相信简雨晴居然真的是几个孩子的母亲了。
“在呢!不过,我娘好像在研究鞋底,你小声一点,可别打扰到她哦!”大虎说罢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萧天策跟着他走到厨房门口,一眼就看到了简雨晴正在埋头认真做事。
认真做事的简雨晴全身都散发出一种迷人的魅力,而那种专注更是让人看着就移不开眼。
萧天策从没认真审视过她的长相,总觉得她已经是一个妇人了,他得与她保持距离。
现在难得安静地看过去,他才发现简雨晴这个妇人原来还挺漂亮的,特别是那一双眼睛,清澈、明亮,没有丝毫的杂质。
恍惚觉得光线受阻,简雨晴抬头一看,立马和蔼可亲地微笑道:“萧兄弟,你来了?”
不喊少爷,是不想让对方的身份高人一等,与人相处,她喜欢平起平坐。
萧天策回过神,跨步进去。
老实说,这房屋真是破败,若不是为了紫灵果,他压根就不想涉足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
简雨晴拿出一个瓶子,道:“这里有三十颗药,费了一颗紫灵果和一些珍贵药材熬制成的,你一天吃一颗。”
萧天策诧异道:“里面有紫灵果?”
好遗憾,他损失了视为珍宝的玉佩,却是连紫灵果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简雨晴道:“有啊!你是病人,我没必要骗你。”
萧天策道:“紫灵果不是可以直接吃吗?”
他记得简雨晴就在他的面前吃了一颗。
简雨晴看看他,“你想直接吃啊?那可能不太好,你的心脏受损的时间太长,补得太快,你可能会承受不住,最好还是慢慢来。”
阿泽直言不讳道:“那我们如何肯定你给的这些药里面就有紫灵果掺合?”
被人怀疑的滋味不太好,简雨晴皱了皱眉,道:“你也可以不信,反正我当初只是答应给你家少爷一颗紫灵果,那颗紫灵果我当着你的面已经喂给他吃了,所以我不欠你们的。”
现在又给了一颗,都是她格外开恩了。
萧天策斜睨阿泽一眼,斥责道:“阿泽,你不用怀疑简大夫,本少爷相信她。”
经过几次接触,他就感觉出简雨晴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所以他没必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阿泽低下头,“是,小的知错了。”
萧天策揭开瓶盖,嗅了嗅味道,问道:“那我现在可以吃一颗吗?”
简雨晴道:“你最好每天睡前吃。”
灶火上蒸着小笼包子,看样都已经熟了。
简雨晴利用蒸小笼包子的时间把鞋底从鞋模里掏出来,在失败了一次之后,这次终于成功了。
橡胶底不耐磨,为了穿的时间长一点,简雨晴故意把鞋底加厚,瞧着比马丁靴的鞋底还厚。
把鞋底放下,她揭开蒸笼,道:“萧兄弟,既然你们来遇上了,那就吃了包子再走吧!”
“少爷,从这里回城也不算远。”阿泽不知道简雨晴做得干不干净,不敢让萧天策随便在外面吃东西。
萧天策瞥他一眼,道:“不急。”目光转到简雨晴的身上,“那便谢谢简大夫了。”
盏茶之后,简雨晴把小笼包子搬到堂屋的桌上,一家人就围着桌子开吃了。
萧司辰坐在萧天策的对面,搞不懂这人怎么拿到了药还要留下来,难道……还有什么别的企图吗?